聽到這的時候,我也有點惱火,雖然我這人從骨子裏來說,的確是個愛國青年,但有一件事我還是知道的,那就是戀愛這事情是沒有國界的,我不知道楊秀秀和那個山本佐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從山本佐寧願死也要帶秀秀迴日本這事情上來看,他們之間是真心相愛的。


    雖然在那個年代的確是說不過去,但村民們的舉動也未免有些太過激了一些吧,這根本就是在殺人!


    而趙衝聽到那一個個畜生下河對楊秀秀施暴的時候,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畜生。


    顯然那個高中的小女生也是第一次聽村裏人講以前的故事,臉色也有些難看,接受過文化教育的她,自然也覺得那樣有些太不人道了。


    楊三叔歎了一口氣,“如果單純隻是因為如此的話,那麽村裏人也不會說到現在還忌憚吳彤這個名字。”


    “後麵發生什麽了嗎?”我好奇的開口疑惑道。


    楊三叔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恐懼,“她上山的時候,山本佐的屍體早就被埋了,埋在一個土包上,她就那麽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跪在那個土包上開始唱起歌來。”


    唱歌?我愣了一下,但還是抽了一根煙,繼續認真聽了起來。


    可能是楊秀秀的歌聲煩的緣故,日本軍營那邊本來就知道了自己國家戰敗的消息,聽到楊秀秀唱歌的聲音,就更加煩了,從軍營裏麵出來一個軍官,對著楊秀秀就踹了起來,讓她不要唱。


    但楊秀秀卻一直在唱著,那雙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盯著軍營。


    那軍官被楊秀秀的眼神看的有點慌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居然拔出軍刀一把將楊秀秀的頭給砍了下來。


    腦袋咕嚕一聲滾落在地上,那雙眼睛睜得無比的大,哪怕是死,所有人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甘,還有濃鬱的幽怨!


    日本兵因為戰後屠殺中國人民,最後也被禁足了。


    村民們見沒熱鬧看了,也全都散了,人群中,楊秀秀的家人看著楊秀秀的屍體,也沒有上來收。


    這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


    雨水衝刷著這片天地,就好像是要替楊秀秀洗刷幹淨那肮髒的軀體一般,第二天天亮後,有幾個村民放心不下,去看楊秀秀的屍體。


    卻發現楊秀秀的屍體不知道怎麽的,居然消失不見了,一開始大家以為是被野狗叼走了,但原地還剩下一套被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色嫁衣,一晚上雨水的洗刷,去絲毫沒有將那嫁衣給衝髒絲毫。


    那嫁衣就好像是剛做好的一樣。


    伴隨著楊秀秀屍體的消失,還有原本駐紮在那兒的日本兵,原地就隻剩下原封不動的軍營,裏麵的人卻一個都不見了。


    村民們對這倒是不太在意,畢竟也就是這兩天日本兵就要撤退了,說不定人趁著雨停了撤退也說不定。


    不過留下來的補給還有很多,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一個個都壯起膽子衝進軍營裏麵,一箱箱的往外搬著罐頭軍糧。


    沒人把楊秀秀的死當作一迴事,不過隻是一個和日本人有不潔勾當的女人罷了,死了就死了。


    而聽到這裏的時候,我也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起來,我和趙衝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了然。


    事情不太對勁,忽然消失的日本兵,和95年的時候挖出來的日本兵僵屍,肯定有所關聯。


    我們繼續聽了下去,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村子裏就出問題了。


    那天晚上,村子裏麵的人都沒睡好,因為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一個女人在唱歌,時而唱著這邊的山歌,時而唱著一些聽不懂語言的歌。


    聲音淒涼婉轉,如杜鵑泣血。


    第二天,大家都是頂著一個黑眼圈起來的,他們按照唱歌的位置找了過去,發現那裏正是楊秀秀死的地方。


    說來也奇怪,昨天那個地方還擺放著一件嶄新的嫁衣,而這天去看,嫁衣也不見了,隻剩下一雙髒兮兮帶血的繡花鞋!


    繡花鞋散亂著擺放著,根據鞋擺放的位置來看,正好是朝著村子的方向,而且村裏人也發現了,在這個土坑楊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些腳印。


    腳印的大小,正好和這個繡花鞋的大小吻合。


    這可把村裏人嚇壞了,一同來看的人裏麵青龍背的一個叫做楊阿婆的人,這時候卻一直在念叨著,她來了,她來了。


    那神情看起來和瘋了一樣,這個楊阿婆,平日裏村子裏麵一些祭祖之類的事情都是她來組織的。


    楊阿婆的樣子讓村民們一個個都以為是楊秀秀的鬼魂來索命了,這時候村長發話了,他說這事情肯定是有人在搞事,讓大家放寬心。


    人總是這樣,在壞事麵前,總是會往好的方向去想,被村長這麽一說,大家都覺得楊阿婆瘋了,而且為了驅逐自己內心的恐懼,一個個居然都在那罵著楊阿婆。


    楊阿婆念了幾句後,看著麵前的村裏人,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你們,都要死!”


    “你有病啊!”這時候不知道誰,從地上抓了一把稀泥砸在楊阿婆的臉上,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個行列。


    但楊阿婆就好像是真的瘋了一樣,就那麽坐在那兒,咯咯咯的笑著,那雙三角眼一直盯著村民們看,就好像是在看著死人一樣。


    最後還是村長攔住了,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人,楊阿婆平時也是德高望重的人,一群人這麽對她的確不太好。


    楊阿婆是被自己家裏人接迴去的,那天晚上,大家都沒睡好,而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那淒涼尖銳的歌聲再次響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村裏人的錯覺,這一次,所有人都感覺,聲音似乎更近了一些……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大家發現,楊阿婆死了。


    死相很淒慘,自己上吊的,舌頭長長的掛在外麵,臉色發青,眼睛死死的睜著,臉上沒有一點兒因為死亡而顯得猙獰的表情,反而帶著一絲顯得很是怪誕,詭異的笑容。


    聽到這的時候,我後背忽然一涼,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從我的背後盯著我,我扭過頭去一看,卻是發現什麽都沒有。


    但那種陰冷的感覺卻是根本就無法消散,就好像有人用針在紮著我的後背一樣。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我的確是沒有察覺到村子裏麵有什麽髒東西的氣息,估計也是我的錯覺吧。


    周阿婆的死,沒對村子裏產生任何影響,對於周阿婆的死,村子雖然愈加的恐懼了,但有的人還是覺得,周阿婆是自己把自己給嚇死的。


    她已經瘋了。大家都活著的人,何必被一個瘋子給嚇到。


    隻是,那個歌聲,真的無法解釋,在周阿婆家的院子裏,村子裏的幾個壯丁商量著,等晚上的時候,蹲在那條路上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在那邊裝神弄鬼嚇唬人。


    可還沒有等這個計劃落實下來,村子裏又出事了。


    這一次出事的是那天幾個下河去對楊秀秀施暴的男人,他們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忽然多了一塊斑,這塊斑奇癢無比,而且還在不停的往外擴散著。


    越是去撓,那塊斑就越大。


    傳染病,村子裏的醫生看了一圈後說了這個,說是楊秀秀本身身子就不幹淨,他們和楊秀秀發生了關係,身上也帶上了這種皮膚病,又或者說是性病。


    這下好了,那幾個人給嚇壞了,村子裏的人都覺得他們是在咎由自取。


    直到正午十二點的時候……


    所有人都發現,那塊本來隻有一小點的斑,居然開始慢慢蔓延開來,到了後麵,那斑居然變得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人抓著他們的手臂留下來的手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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