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個在她心中,漫步在雲端的“主神”,聽到了她的唿喚。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由於此時的關滄海,因為幫助“畏罪潛逃”的趙凱文等人背了一次黑鍋,已經在海南地區被停職查看。


    所以,在眼下的時局裏,她唯一能夠相信的,且具有智慧、領導能力,保護這個孩子的人,也就隻剩下了天字三號的趙凱文。


    當然,那時的安娜還不知道,在趙凱文的隊伍裏,迴歸了一位同樣強大的且具有智慧和領導能力的地字號王牌,月亮花。


    自從在西安與司馬遲分別後,因為伊莎古麗的靈魂剛剛迴歸到自己的身體還有些不適應。


    幾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型賓館,做了一下簡單的休整,然後他們便收到了郎天義傳遞給他們的思想信號。


    這天早晨,幾人正在吃早餐,商議著接下來的計劃該如何實施。


    剛吃到一半,趙凱文先是一愣,然後慢慢的放下手裏的碗筷,用隨身攜帶的一個繡著黑色玫瑰的潔白手帕擦了擦嘴角,


    然後便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仿佛正在安靜地聆聽著一場音樂會。


    緊接著,伊莎古麗、司馬雲飛、馬文倩也都放下了碗筷,也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那裏。


    隻是眼神來迴地轉動,似乎正在分析和思考著某件很重要,且很棘手的事情。


    然後,整張桌子上,就隻能聽見金剛一人坐在那裏低著頭喝著碗裏的豆漿的聲音。


    金剛感覺到大家突然安靜下來,覺得有些不對勁,放下已經喝光的碗,打了個飽嗝,


    抬頭向眾人看了一眼,發現大家都閉著眼睛,或者麵無表情,或者眉頭緊皺,


    總之他們都仿佛進入了一種冥思狀態,與現實的世界產生了隔離。


    “這是什麽情況啊?幹啥呢?這都睡著啦?”


    金剛看著他們一個個冥思的樣子,一臉難以理解。


    他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了,這應該是郎天義又開始跟他們進行思想連接了,想到這裏,他不禁心裏有些不高興。


    這小郎子哪次在精神連接的時候,都把自己給扔出去。


    他不由得站起身來,把臉一個個的湊近伊莎古麗等人,然後歪著腦袋,將耳朵貼在他們的臉龐,企圖能聽到什麽東西。


    可是,他這樣輪換著人來迴的聽,卻仍然什麽也聽不到。


    就當他聽到趙凱文的時候,趙凱文突然睜開眼睛,由於金剛與他的距離太近,二人的臉險些撞到了一起。


    “金剛先生,你吃大蒜了嗎?”


    趙凱文皺著眉頭,將手帕放在鼻子上,一臉的嫌棄。


    金剛見趙凱文突然睜開眼睛,連忙退了迴來,也感覺有些尷尬,哈哈一笑說道,


    “啊,吃啦,俺就好這口,身體杠杠的!”


    “你......唉.....”


    趙凱文看著他那張永遠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且彪悍陽剛的方塊形國字臉,一時間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本來嘛,人家愛吃大蒜,有什麽錯,你能說什麽啊?


    金剛看出趙凱文心中有些不舒服,哈哈大笑了一陣,說道,


    “文兒啊,你看你,不是俺說你啊,挺大個老爺們,咋總娘唧唧的。


    詩人和藝術家,是不是都這毛病啊?什麽毛病啊,你說是不是....”


    趙凱文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對伊莎古麗等人說道,


    “魔鬼最讓人恐懼的不是它的強大,而是它們既奸詐,又強大。


    我有一種感覺,他們一定會比我們先動手。”


    伊莎古麗說道,“依照目前的形勢,和我們的處境來分析,若是硬搶,我們一定搶不過他們!”


    司馬雲飛說道,“我給我父親打一個電話,讓他利用在北京各個部門的關係,幫忙想想辦法!”


    馬文倩說道,“你父親現在恐怕已經自身難保了!”


    “那怎麽辦?”


    “將計就計!”趙凱文和伊莎古麗異口同聲的說道。


    金剛坐在一旁,聽著他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將自己晾到了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擼起袖子,大為不爽的問道,


    “不是,.....那個我說....什麽情況啊?把我開除了是怎麽著?”


    司馬雲飛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著說道,


    “金剛大哥,你先別著急,等趙幹事和伊莎隊長商量好了行動計劃,然後告訴你該幹什麽就行了!


    有些事情,你插不上話的!”


    金剛說道,“俺就納悶了,那小郎子怎麽一次也不跟我通個話啥的,讓俺也體會一下那種感覺也行啊,你說是不是?”


    司馬雲飛笑了笑,說道,


    “金剛大哥,你睡覺的時候做過夢嗎?”


    金剛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夢過,但是幾乎不夢,都是眼睛一閉,一睜,天就亮了!咋啦?”


    馬文倩無奈的說道,“沒咋,你是讓人羨慕的單細胞動物,郎天義說連接你的大腦神經係統太耗費元神了。


    如果他連接別人的神經隻用一分鍾,連接你的神經得用半個小時。


    神經敏感的人,一點就通,神經大條的人,幹點不著!”


    金剛撓著自己的腦袋,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分鍾?半個小時?不愛做夢,閉上眼睛就能睡著,這是天生的,神經大什麽條,這能怪俺麽?”


    趙凱文擦了擦嘴角,走到他的身邊,微笑著說道,


    “不必擔心,這是好事,你是上帝的寵兒!願一切煩惱和憂愁,都與你遠離。”


    接著他又轉身對其他人微笑說道,


    “親愛的各位,撒旦的使徒在等待我們,收拾出征的行囊,帶上詩和音樂,我們準備啟程!”


    *******************


    北都國際機場,安娜穿著一身休閑便裝,戴著墨鏡,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托著行李箱,隨著行色匆匆的人群,從安全通道內走出來。


    此時的嬰兒已經睡著了,在她的懷中顯得很安靜,但是這種安靜卻讓她變得更加警覺。


    她一邊走,一邊用在墨鏡遮掩下的眼神,向四周來迴掃動,觀察身邊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氣息。


    突然,她在人群中發覺有兩名穿著黑色西服的外國男子,耳朵上戴著單隻耳機,眼睛上也帶著墨鏡,似乎已經發現了自己,並且正朝著自己這邊快速的移動過來。


    此時安娜的精神已經處於緊繃狀態,對身邊事物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


    她察覺到危險,立刻轉過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是沒走兩步,卻發現前方又出現了幾個神色可疑的人,眼睛在盯著自己懷中抱著的嬰兒。


    她轉頭向四周掃視了一圈,見到另一側的出口處有幾名警察正在排查著一些人員的證件。


    她遲疑了一下,便朝著那個出口走了過去,一名警察讓她出示自己的證件。


    安娜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眼睛還不時地向後麵的那兩夥可疑人的方向瞄。


    那兩名警察一經確認安娜的身份後,一名警察眼神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他先是向其他的警察遞了一下眼神,然後對安娜說道,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有一個歸國華人信息表,需要您填一下,請跟我這邊走!”


    安娜立刻意識到了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也沒有聲張。


    她跟著那名警察向前走了幾步,在剛剛走出出口的時候,她就突然轉身開始向另一個方向跑。


    而那名警察也早有準備,轉身一把按住安娜的手腕,向旁邊的警察說道,


    “就是她!”


    安娜先是愣了一下,但她再也不會優柔寡斷,當即鬆開行李箱,


    一個反手脫腕,跟著抬起腳踹向那名警察的腹部。


    那名警察一聲吃痛,鬆開安娜,安娜抱起孩子便要向外衝。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十幾名警察全部向這邊聚攏過來,從前後左右將安娜包圍。


    有一名警察趁她不注意,一下子將她懷中的嬰兒搶了過去。


    安娜突然像瘋了一樣,猶如一隻迅猛的豹子,將那名警察撲倒在地。


    可此時孩子已經從他的手中再次轉向了另一個人的手中,其他的警察一擁而上,將她按在地上,還有人掏出了手槍向她瞄準。


    “放開我,把孩子還給我!我是華夏特事衛生醫療組織的護士,你們這麽對我,會受到製裁的!”


    安娜在地上掙紮著,拚命的唿喊。


    “我們接到命令,你是境外非法倒賣兒童組織的成員之一,經常以假冒某高級醫療組織的身份,向國外倒賣兒童身體組織器官。


    你現在被捕了,無需再狡辯,你還涉嫌參與了一樁國家安全方麵的機密事件,是安全部門點名要的人,我們會將你交給相關部門處理的。


    我們隻負責排查和抓人,有什麽話,到了那個時候跟他們在說吧!”


    一名警察說道。


    “你們都被騙了,你們都被騙了知道嗎?


    現在給你們下這樣命令的人,才是真正危害國家安全的人,而我懷中抱著的這個孩子,是英雄的後代,你們不能這麽對待我們!”


    安娜仍然拚命地掙紮。


    “嘿,我說你們這些犯罪分子哈,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敢狡辯,你們的膽子也真是太大了!


    你說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事不好,非得犯法!”


    安娜知道自己不可能說動他們,於是便不再說話,隻是用絕望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前方人來人往看熱鬧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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