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丹!?你見過他嗎?確定他真的存在?”


    山口龍一有些質疑地問道。


    沈傲說道:“沒有人見過上帝,但是很多人都相信上帝的存在。


    有的時候,人的內心就是一個世界,而夢由心生,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據我一個朋友形容,颯丹其實就是一個存活在人們內心中的惡夢。


    它能夠從人們內心深處的邪惡中吸收陰暗的精神能量,然後再利用這種暗能量來繼續繁殖邪惡的思想,從而控製更多人。


    最終將打開物質空間與夢境空間連接的大門,將所有人的靈魂,都囚禁在地獄裏麵。


    到了那個時候,地球上的人類在物質空間裏將進入永無止盡的睡眠,而他們的精神卻永遠存活在被颯丹統治下的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


    惡夢由邪念產生,如果人們沒有夢境,颯丹就不會出現。


    你的這種幻夢之術,能夠進入別人的夢裏肢解上帝,不知道能不能一樣在別人的夢境空間裏,當著所有信仰魔鬼的人麵前幹掉颯丹?”


    山口龍一搖了搖頭,似乎不太自信,說道:“進入別人的大腦神經摧毀他內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是我們的家族利用幻夢之術創造出來的夢境。


    如果颯丹是真實的存在,並且也能夠控製別人的夢境,我擔心我沒有這個把握。


    畢竟,我從來沒有與他接觸過。”


    沈傲說道:“就算颯丹真實存在,但是他也無法進入人類生存的物質空間。


    而我們卻能夠以物質空間做為陣地,通過別人的大腦神經,進入他們的夢境中,與颯丹進行正麵較量。


    你需要做的,就是用你的幻夢之術,做為電腦主機,將所有邪教徒的大腦神經連接,然後再把我們更多的戰士送入颯丹存在的記憶空間中。


    我們要在所有信奉颯丹的人麵前,打敗颯丹,將邪惡的暗能量,徹底在這個世界上瓦解。”


    沈傲背起用黑色吉他包裝著的血念唐刀,走到山口龍一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記得我有一個藝術家朋友曾經說過,天堂裏的蘋果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們要去嚐嚐地獄裏的蘋果,能夠催眠人類的思想算不上真正的本事。


    有本事,就去給魔鬼催眠!這對你們山口家族來說,也是一種榮耀和挑戰。


    再鋒利的刀,如果封藏得久了,也會生鏽,真正鋒利的刀,隻配得上比它更鋒利的人!”


    山口龍一低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正在心中猶豫著什麽,片刻後,他抬起頭,看著沈傲的眼睛說道,


    “你說的對,我不能因為天照神宮的沒落,而丟失祖先的尊嚴,真正武士存在的意義,就是永無止盡的挑戰。


    沈傲君,你是真正的武士,我山口龍一有幸能夠認識你,與你一同並肩作戰!”


    ****************


    華夏大陸,東南沿海地區,某棟以海洋氣象觀測指揮中心作為掩體的辦公樓裏


    關滄海正在聽取著地支部分黨務秘書陳遠航的工作匯報,並協商針對當下局勢,進行下一步的工作部署。


    “關主任,剛才我向您匯報的情況,都是我這次在北京國家特事安全協商會議中所記錄下來的。


    在會議上張子健的反常表現,讓我們對他產生了很大的懷疑。


    他所闡述的每一個觀點,表麵上看來都是為了華夏的安全,但其實針對性很強,大有指桑罵槐的情節。


    不但針對特事工地,而且還銜帶著第九軍區,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當著華夏安全最高機關首長,以及各個特事單位委員的麵,將全體特事人員宰割得一無是處。


    給我的感覺,就好象是他專門為了收集特事工地近些年來在工作行事上的疏忽和漏洞,


    而潛伏在特事工地,為的就是等待時機,有朝一日,推翻這個組織。


    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萬青山萬主任曾經是他最為敬佩的人,在以前所召開的華夏特事安全協商會議上,他總是在會議上對萬主任的領導能力和思想路線大加讚揚。


    但是這次他卻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將萬主任所領導的思想路線上的弊端和危險性,加以最大程度的放大,並進行一一列舉,論述的觀點有規有矩。


    他在將萬主任在組織麵前,一步一步地推向深淵的同時,都是以自己忍受巨大的心理壓力,為華夏安全和民族長久發展的考慮為主要立場,堪稱無懈可擊,讓人無法反駁。


    可見,他在前來參加這次會議之前,一定做了很多的工作。


    更有甚者,他還以我和孫衛國同誌,所對他的觀點進行辯駁時說出的言論見縫插針,順勢將話題的矛頭指向您和薑柏軍總司令,


    以您曾經是民國時期‘長江八宿’之一做文章,將您列為前朝遺老的行列,說您仍然與前朝的老組織長江九局之間有所勾結。


    似乎要借此機會,將所有奮戰在中國特事安全隱秘戰線上的人員全部一網打盡。”


    關滄海走到擺放在辦公室的一個巨大的落地魚缸前,抓起一把魚食,灑入了魚缸裏麵。


    在那魚缸裏麵遊動著兩條渾身上下閃著銀色光澤的龍形生物,正是他手中時常把玩的兩個透明水晶珠子裏麵裝著的神秘的銀色小龍。


    那兩條銀色小龍嗅到食物的味道,立刻在水中歡騰起來,不時地圍繞著關滄海的手指間徘徊。


    這兩條銀色小龍,又被稱為“定海神龍”,一個名字叫做“聽海”,另一個叫做“觀潮”。


    即使與海洋距離萬裏之遙,關滄海也能夠從它們身上,聆聽到四海風浪的潮汐變化。


    關滄海一邊喂著魚食,一邊搖了搖頭說道:


    “會咬人的狗,從來不喜歡叫,一旦狗急了,就會跳牆,看來他是真的著急了!”


    陳遠航繼續說道:“我與第九軍區的周國濤同誌經過分析後,一致認為,張子健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日本間諜阿華!


    因為隻有這個懷疑成立,他才有作出這種表現的動機和目的。如果真是這樣,我覺得我們應該做出一些行動和準備。”


    關滄海遲疑了一下,轉過身,說道:“狗咬人一口,人不會反咬狗一口,狗為什麽敢咬人呢?


    因為敢咬人的狗,都有一個護著它的主人,所以打狗是要看主人的。


    既然張秘書能在會議上把心中這樣的觀點全部一一闡述出來,這就說明有人允許他這麽做,外因是條件,內因才是根本。


    人老了,都喜歡順該順的勢,做該做的事,像我這樣的早就該死了的人,就是因為順勢才能活到今天。


    我們是不正常的人,不正常的人的思維,就是為了解決那些不正常的事,讓一切變得正常。


    而國家是屬於正常人的,治國也是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事,就由正常人去做吧。”


    關滄海喂完那兩條銀色小龍後,擦了擦手,問道:


    “說說留在中國境內,做鏡像空間轉換調查工作的那些光照派的人的情況吧。”


    陳遠航歎了口氣,整理下思路,說道,


    “他們的調查員,還每天穿梭在那些被鏡像空間轉換後沿海城市的各個角落,向人群做著調查工作。


    除了他們近期經常進出一些大型的醫院神經科,對那裏的腦神經病症患者進行采訪,其它的倒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麽變化。


    由於這是我們當初在處理海嘯事件之前跟光照普世黨簽署的合作協議,我們的人也不好過於插手。”


    “嗯!讓我們的偵察人員繼續盯緊他們,如果有什麽新的動向,及時向我匯報。”


    關滄海剛說完,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關滄海拿起電話,對麵傳來一個蒼邁沉穩的聲音,


    “老關,家裏的一切還好嗎?”


    來電話的人正是久未露麵的萬青山,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具體家的概念,家就是國,國就是家。


    兩個經曆前朝風光,後世滄桑的老朋友之間,沒有過多的問候和言語,不論是電話還是見麵,隻要開口,便直奔主題。


    仿佛他們都知道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多做一些事情,就是他們活著的價值和意義。


    就像是兩隻將盡成灰的蠟炬,在燃盡之前,盡量地發一些殘光和餘熱,為後來的接班人,照亮一些前方的道路。


    陳遠航見到關滄海拿起電話,知趣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老萬,家裏一切正常,你那邊怎麽樣?”


    “還算順利吧,雖然費了一些力氣,但是好在我的這把老骨頭還抗得住。


    這幾個月來,我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沿著中國的國境線走了一大圈。


    進了南部的深山,踏北部的雪原,走了東部的草地,過了西部的河川,重新地查看了一遍我們當年在國境線上留下的特殊布防。


    也算是了卻了我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再看一看這茫茫華夏,大好河山的心願。


    這一段時間來,家裏的事情,辛苦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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