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義一聲斷喝之後,隻見麵前那頭方才還高高在上的斯芬克斯人頭獅身怪物,渾身上下散發的光澤迅速黯淡下去。


    那淩人的氣勢像是被郎天義的話刺破的氣球,瞬間幹癟下去。


    片刻之後,便煙消雲散消失不見了。


    郎天義看著麵前出現的一幕,心中暗想,在亞特蘭蒂斯的海底聖城裏,大軍圍城我都心無所懼,乞能在這個破死人墓裏被你這畜生嚇唬住?


    馬文倩連忙揉了揉眼睛,向郎天義問道:


    “剛才怎麽迴事?它怎麽消失了?”


    “它不是消失了,它是根本就不存在!”


    郎天義胸有成竹地說道。


    “可是我們剛剛明明親眼看到了它,還跟他進行了對話。


    而且,他看起來是與我們的視線所處於同一緯度空間,怎麽會.....”


    馬文倩仍然有些不解。


    “還記得在進入金字塔的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這個金字塔裏麵有一種能量,能夠讓與其接觸時間長了的人的大腦裏產生幻覺。


    之所以我們能夠同時看見這種幻覺,是因為我們兩個的身體,同時進入了這個被聖甲蟲圍起來的禮拜台範圍之內。


    這個禮拜台能夠起到一種連接作用,讓我們的大腦神經之間接通,而眼睛看到事物後會傳迴大腦神經再做出反應。


    所以,剛剛我們是被用一種類似於串聯電路的腦神經催眠法給催眠了。


    而且他們的催眠是間接性的,從我們剛剛進入這裏,看到石柱上那些雕像的一刻起,就已經進入了他們布置好的陷阱。


    不信你看看,他們還在麽?”


    郎天義指了指四周,馬文倩順著他手指向前後左右兩側看了看,果然那些挪威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奇怪,那些人去了什麽地方,我怎麽感覺這裏的能量場一片混亂,就像有數不清的殘餘能量在這裏遊走,卻又無法看見它們?”


    馬文倩皺著眉頭,不停用手指揉搓著自己的眉心,警惕地向四周掃視。


    “你說對了,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設立在地球表麵的殘餘能量非法迴收站。


    所謂的金字塔能很有可能就是這裏吸收殘餘能量後,再將其轉化成為另一種形態的釋放。


    所以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沒有看見任何的鬼魂,這種現象在千年的墓道裏麵很不正常。


    我猜那些死人的殘餘能量,十有八九是被這座金字塔給吸收消化了。


    就像是複活節島上的巨石群,能夠自動吸收太陽能,轉化成為讓自己長高的能量一樣。


    我們進來時看到的那些古怪的光源,所燃燒的就應該是那些死人的殘餘能量。”


    郎天義像是個重案組的偵探一樣,抱著肩膀,迴想著這一路走來所經曆的一切片段,在大腦裏麵進行拚湊重組,開始總結分析。


    “我認為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你能猜到他們吸收這些殘餘能量的目的是什麽麽?


    或者跟我們調查的‘中國式感冒’陰謀有什麽關聯?”


    郎天義說道:“這就要去問他們了。”


    馬文倩環顧了一下四周,“我感覺咱們兩個應該是被他們用某種精神上的分離手段隔離起來了!”


    郎天義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腳下的禮拜台石麵,說道,


    “這個地方能夠讓我們的大腦神經串聯起來,那些挪威人很顯然知道這個機關的秘密。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我們兩個引到這裏,並想要用幾千年前他們對第一代古埃及進行欺騙和文明植入的手段,借斯芬克斯的影像再來欺騙我們的眼睛。


    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斯芬克斯的影像不過是一個精神幻像。


    凡是這樣的東西,都因為我們的相信而產生,因為我們的不信而滅亡。


    我們華夏文明的本源所留給後人的正統基因,就是因為人們的不信而漸漸消失。


    這些邪魔歪道撒下使人墮落的種子,就是因為人們的相信而逐漸強大起來。


    精神和信仰是虛無縹緲的,物質和資本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所以人們越是沉迷於物欲橫流,他們的精神信仰就越是消失殆盡。


    等到有一天,我們所有華夏子孫,都忘記自己的本源,那麽這個世界就真的隻剩下欲望了。


    那些在人群中播下邪惡種子的人,就可以出來收獲勝利的果實了。”


    “咱們兩個得離開這裏。”


    馬文倩轉身跳下由聖甲爬蟲圍起來的禮拜台,可卻發現周圍的一切似乎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整個大殿裏麵目及之處,除了郎天義之外,便再也看不見其它生命流動的蹤跡。


    “怎麽迴事?我怎麽還是看不見他們?”


    馬文倩不停地閉上眼睛再睜開,自信地掃視著四麵八方各個角落。


    郎天義也走下禮拜台,環顧四周。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閉上眼睛深唿吸了一口氣,在胸中靜靜地吐納。


    片刻後,方才開口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裏麵流淌的熱量,正在慢慢流失?”


    馬文倩用力攥了一下拳頭,也閉上雙眼,仔細地感受自己唿吸的節奏,略微皺起眉頭,


    “感覺到了,好像我身體裏麵的能量,正在被周圍的牆壁和石柱吸收,那些燈火似乎就是我們體內流走的能量燃燒起來的。”


    果然,那些牆壁四周的光源中有那麽幾盞火光隨著馬文倩拳頭的握緊和鬆開開始變得忽明忽暗。


    郎天義說道:“不光如此,甚至那個名叫斯芬克斯的怪物,也是由從我們體內中流失的能量轉化而成的一種...該怎麽說呢?”


    郎天義停頓了一下,“一種精神物質吧,代表著黑暗的精神物質,這種精神物質用我們體內流失的能量所創造,由他們的思想所控製。


    所以我們才無法用眼睛看穿它的影像,感覺它與我們的肉身同在於一個空間平麵。


    他們就是用這種辦法,欺騙四千多年前的古埃及人,改寫人類的曆史,改造人們的思想。”


    馬文倩迴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難怪,它的出現讓我覺得如此震撼,不過現在我們應該想一想,該怎麽從這裏離開,你看看。”


    馬文倩將自己的手掌在郎天義的麵前攤開,她那雙生著槍繭的掌心,已經開始變得蒼白。


    她在用自己的毅力,站直自己的身軀,不讓自己因為頭暈目眩而倒下去。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體力消耗,郎天義也覺得有些疲憊,但是他卻似乎另有什麽打算,向馬文倩擠了下眼神,暗示她再等等。


    馬文倩看出他的意思,深唿吸了一口氣,運用吐納法,讓自己的氣血盡量變得平穩,二人竟坐在地麵上打起坐來。


    同樣的墓室廟殿,同樣的地點,不同的空間裏麵,阿卡發與奧斯古、詹妮弗、彼得和喬治幾名挪威人,在禮拜台外圍站成一圈,望著倒在禮拜台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麵容詭異。


    那禮拜台上昏迷著的兩個人正是郎天義和馬文倩。


    “你怎麽知道這兩個人是中國特工?”


    從開始就一直沉默著,語言像是機械般冰冷的彼得和詹妮弗,突然在郎天義和馬文倩昏迷之後開了口。


    其中的彼得向阿卡法開口說話的時候,雙眼瞳孔中間的部位,漸漸顯露出一道豎著的像是蜥蜴和蛇一樣的棱形光條。


    仿佛他隻要一開啟自己的思維模式,就會顯露出自己的真實狀態。


    “這要感謝我們的黨派,在中國特事組織安插的臥底提供迴來的情報。”


    阿卡法說道。


    “中國的人種很獨特,傳說他們被封閉起來的第三隻眼睛,會在偶然的時機開啟,專門能夠辨認我們的眼睛。


    自古以來,我們的族人被他們的族人辨認出來後殺死的不在少數。


    我們的族人如何能夠滲透到他們的內部裏麵而不被發現呢?”


    詹妮弗一邊說著,眼睛也發生了變化。


    這是蜥蜴人種從潛伏在人類社會的命令模式,切換到自身大腦模式,在地球表麵運行後的一種表現形態。


    阿卡發解釋道:“據說是一個原本效忠於亞特蘭複世黨的日本特工,潛入中國特事組織多年,功績顯著。


    在亞特蘭複世黨被逐出共濟會的三方黨派之後,日本天照神宮和一些其他國家的特事組織作為戰敗聯盟,也一同受到了牽連,解除了與當國政府簽訂的特殊授權。


    按照國際特事公約,日本天照神宮的高層領袖被光照普世黨押送美國審問後,那名潛伏在中國特事組織裏的特工,因為失去了組織,便投靠了我們月神救世黨。


    所以他的身份與我差不多,都是受到偉大的蜥蜴人種族恩賜的人類。”


    彼得說道:“阿卡法,你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守衛在金字塔地帶,辛苦了。


    高貴的蜥蜴人種一定會記住你所付出的一切,像你們這樣的人類,未來會越來越多的!”


    阿卡法無比激動地說道:“偉大的蜥蜴人種給予了我綿長的壽命,能夠為我心中的神明做一些事情,是老奴無上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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