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山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上報!而是這個領域上,有些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明白的。


    說的太多,又解釋不清,一不留神,就成了思想上的問題!


    上次的大動蕩,上麵某派係整頓處分了我們那麽多的同誌,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而且,特事組織在處理問特殊案件的方式上,古往今來,向來就是特立獨行。


    這也是我們特殊人員在前幾個朝代就擁有的權力!


    我們不會幹預任何事情,我們的責任隻是,當恐怖來臨時,蒙住人們的眼睛,維持正常的生存空間秩序,將黑暗扼殺在黎明來臨之前。


    不論到什麽時候,不管上麵的人怎麽想,我萬青山都問心無愧!


    張秘書,你以後去上麵開會的時候,要少說話,隻是傳達上麵的精神就可以了。


    還有,第九軍區高層當中出現內奸這件事情,你暫時不要向上麵做報告。


    我們特殊隱蔽戰線上的事情,由我們自己來處理!


    迴到總部後,我們一起去第九軍區,你以我的名義,秘密召集警衛部隊,把所有能接觸到高級口令的人,都抓起來,我要一個一個的審!”


    “可是這麽做的話,會不會影響軍心,這些人畢竟都是我們自己的同誌!”


    “如果不這麽做,影響的就不隻是軍心!而是我的整個計劃,你隻管按照我的話去做吧!”


    “是!”


    張子健低頭應答。


    萬青山放下報紙,轉頭向窗外看了一眼,但見四周雲海翻騰,時而像萬千雲朵鋪成的天毯,時而像千頃魚鱗交疊而成的海洋。


    溫潤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雲層,灑向地麵。


    飛機掠過一座座城市上空,快要降落之時,可見蒼茫大地之上,山巒疊嶂,草木豐盈。


    一條條彎彎曲曲的河流,在肥沃的田野間流淌,與鐵路幹線,縱橫交錯,交匯成祖國的脈絡,一派壯麗景象。


    萬青山望著窗外的景象,用一種沉重的語氣,感歎著說道,


    “我泱泱中華大好山河!豈容外族賊寇亡我者,信馬遊韁,肆意踐踏!”


    ***************


    中國,新疆,烏魯木齊。


    天山區一座商業大廈的某樓層寫字間裏。


    張冬陽一邊端著特事員給他們送來的盒飯往嘴裏麵吃著,一邊站在窗戶邊盯著對麵高檔酒店門口的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昨天夜裏,伊莎古麗帶著龍三屍迴去睡覺後,張冬陽便與郎天義兩個人輪流換著班,監視著對方的動向。


    由於之前伊莎古麗的吩咐,二人在監視的時候,便放鬆了警惕,並沒有向之前那樣聚精會神。


    為了補充體力,保持體內正常的生物能量,二人也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就睡。


    清晨,伊莎古麗帶著龍三思進來的時候,郎天義還躺在沙發上,蓋著一件呢子風衣睡著覺。


    伊莎古麗看了他一眼,接著向張冬陽問道,


    “怎麽樣了?”


    張冬陽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動靜,整個一個樓層的幾間屋子,從昨天夜裏一直亮著燈,直到現在!”


    “戴劍飛有沒有放出什麽信號?”


    “沒有!自從他跟那個帶著麵具的人走下天台後,我就再也沒看見過他!


    而且通過這一晚上的觀察,對方似乎根本沒有向我們做出虛假信息,來消耗我們的精力和混淆我們思路的意思。


    整個樓層裏麵所有的房間都拉著窗簾,唯一一點可疑的地方,就是他們所在的房間的燈一直沒有關!”


    “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


    說話間,郎天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揉了揉眼睛,將風衣拿起來,抖了兩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時候,一名特事員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向伊莎古麗說道,


    “伊莎隊長!我剛去對麵的酒店問過了,那一樓層的人確實已經離開了!”


    “什麽?他們是怎麽離開的?”


    張冬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酒店後麵的安全通道!”


    那名特事員答道。


    “我靠!娘的!被他們消耗了一晚上的精力!”


    張冬陽氣的將筷子扔在了地上。


    郎天義皺了皺眉頭,對伊莎古麗說道,


    “你知道他們會去哪嗎?”


    伊莎古麗想了想,說道,“根據老家裏給我們指示,他們會在一個古董玉器的拍賣會上,展出自己的一塊雙子羅盤,引出一個識貨者,來與他們進行交易。


    而這個識貨者,就是他們已經聯係好的,具有另一塊雙子羅盤的人!”


    張冬陽問道,“怎麽才能知道,他們這個古董玉器拍賣會在什麽地方舉行?”


    伊莎古麗說道,“新疆地區玉石產量豐富,盛行賭玉和猜石等活動,因此一些西域古董玉器交易會和拍賣場,大大小小有很多。


    有的大型的會在一些高檔的商務會所的展示大廳內舉行,有的小型的還會在一些集市角落裏舉行。


    由於近些年新疆的玉器產量較大,再加上內地的一些盜墓賊,瘋狂的在南疆的沙漠古城地帶挖掘古墓,出土了大量的古代西域時期的陪葬品,在黑市上走私或者暗地裏交易。


    所以這些古董玉器的交易市場一時間泛濫成災,有的合法,有非法,實在難以控製!”


    “那我們怎麽辦?”


    郎天義問道。伊莎古麗泰然自若的,說道,


    “放心吧!這裏是新疆,到了我的地盤,他們跑不了的!”


    說著,伊莎古麗掏出電話,一邊撥著號碼,一邊拉著龍三屍的手,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郎天義與張冬陽互相看了一眼,背上各自的裝備包,也跟了出去。


    幾人從商業大廈裏出來後,快速上了一台停靠在樓下的豐田越野車,


    伊莎古麗一邊開著車,一邊將藍牙耳機戴在耳朵上,通過電話向著其他特事人員發號施令。


    在她開車的同時,駐紮在烏魯木齊各個地區的特事人員,按照她的命令各司其職,快速在各自負責的區域展開密集的搜查,尋找那些人的動向。


    龍三屍坐在副駕駛上,張冬陽與郎天義二人分別坐在後座上,眼睛透過車窗,仔細的觀察對麵街道上的過往車輛的外地牌照。


    “怎麽樣了?有消息了嗎?”


    張冬陽向伊莎古麗問道。


    伊莎古麗一邊開著車向前行駛,一邊迴答道,


    “這些古董和古玉的交易場所大大小小太多,分布在南北疆兩大地區,我的人以及聯係了當地警方,讓他們協助搜查!”


    就在這時,郎天義突然看到對麵的馬路旁邊停著一輛牧馬人吉普車。


    這輛車的外觀是經過改裝的,在車門的兩側噴著穿越羅布泊的字樣,前麵還插著一麵小的國旗。


    那國旗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而車前方的車牌號令郎天義感到有些熟悉。


    “等等!停車!”


    郎天義一邊盯著窗外,一邊激動的說道。


    伊莎古麗聽出郎天義的語氣緊急,連忙踩住刹車。


    張冬陽看了郎天義一眼,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問道,


    “咋的啦?發現什麽了?”


    郎天義沒有迴答他,皺著眉頭,緊緊盯著馬路對麵的車輛。


    突然,一個身穿迷彩衝鋒衣,背著登山包的男人,出現在了郎天義的視線裏。


    那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戴著墨鏡,身材矮小,不到一米七的個頭,走路的時候還駝著背。


    此時此刻,他正從一家超市裏麵走出來,嘴裏叼著一根剛點燃的煙,腋下還夾著一條芙蓉王,正哼著小曲兒,悠哉悠哉的朝著吉普車走著。


    “賀老六!?”


    郎天義臉上頓時露出憤怒之色,他立刻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下,像是一陣風一樣跨過護欄,朝著對麵的馬路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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