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歎了口氣,說道,“是的!他用我給他留下的反步兵手雷,選擇了一個光榮的死法。


    那就是與山洞之中殘留著的生化病毒同歸於盡,這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郎天義實在是難以接受心中的落差,他眉頭緊鎖著問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突然間就沒了啊?


    就算是那個山洞裏還殘留著生化病毒,那也用不著他犧牲自己吧!我要迴去找他!”


    說著,郎天義一把跳下摩托車的挎鬥,不顧一切的向著身後跑去。


    沈傲一個箭步將他的肩膀按住,說道,


    “你給我站住!”


    郎天義紅著眼睛,說道,“我不!我他媽不管你們這個爛組織到底有什麽破規矩。


    我也可以不去打聽你們所謂的不該問的秘密,但是我絕對不能忍受一個那麽好的人,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犧牲了!


    他苦苦守護在這裏地方幾十年,死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難道這就是一個在特殊戰線上默默奉獻的老戰士,該得到的下場嗎?我要迴去替他收屍!”


    一邊激動的說著,郎天義一邊甩開沈傲的雙手,繼續朝著前方跑去。


    沈傲追到他的身邊,一個擒拿將郎天義死死按在地上,板著臉色衝他喊道,


    “小子!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在執行任務,我是你的上級,你必須得服從我的命令!我叫你不許去,你就得老老實實的服從命令!”


    郎天義掙紮起來,再次被沈傲有力的雙手按倒,他冷著臉說道,


    “姓沈的!我也告訴你!老子他媽的不玩了!苦我不怕,累我不怕,死我也不怕,老子什麽都能接受,但是就是不能接受你們這麽冷血無情,無緣無故的犧牲一個那麽優秀的特務戰士!


    你們口口生生說這狗屁特事工地是為了守護華夏文明,可是我看到的卻是那麽多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在遮遮掩掩。


    你放開我!我郎天義不幹了!我現在就要退出!”


    沈傲的怒火也被挑了上來,他拽著郎天義的領口,立著眼神,說道,


    “你聽好了!如果這是在戰鬥之中,按照規矩,我現在就可以一槍打死你,因為你是個逃兵。


    如果你是我的徒弟,我也會揍你一頓,因為你丟了我沈傲的人!


    如果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特事工地的特務戰士,那麽所有的特事工地人員,都不會放過你。


    因為你侮辱了千百年來,所有特事工地犧牲的先烈們,用生命所扞衛的尊嚴!


    還有,就衝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根本就沒有明白特事工地真正的含義!


    就是你自己不提出退出組織,我也會向組織申請,將你開除。


    因為你這種衝動的性格, 根本就不配成為一名特事工地的戰士!但是現在你必須得聽我的命令!”


    郎天義聽完沈傲的話,似乎感到這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他方才的怒火漸漸被沈傲壓了下去,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後,低聲問說道,


    “能告訴我嗎?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如果你真的把當成是你的戰友,就應該讓我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沈傲也慢慢壓下了脾氣,麵色凝重的說道,“很多事情,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你知道的越多,心中就會多出許多牽絆,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就會越危險。


    我之前的徒弟陳小雷,就是因為知道的秘密太多,以至於到了最後關頭自己無法選擇,而丟了性命!


    相反,你知道的東西越少,心中想的事情就會越簡單。


    你隻要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能活著迴去,我不想再看見跟我一起執行任務的人,死在我的麵前!”


    郎天義紅著眼睛說道,“可是我不是機器,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我既然加入了特事工地,就已經脫離了正常的人群,我有權利知道一切!”


    沈傲仰望著黎明的天空,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楊奎同誌在與我們接頭之前,就已經感染了生化變異病毒。


    他之前說的劉二黑告訴我們的事情,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那一半是真的,雖然沒有直接挑明,但是就包含了他感染了病毒的事情。”


    郎天義驚訝了一陣,仔細迴想了之前楊奎所說過的話,似乎迴味出了什麽,說道,


    “可是....他既然感染了病毒,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們?”


    沈傲說道,“為了一個特戰人員的尊嚴!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變異的樣子,那樣會讓他失去尊嚴,所以,他才讓我為他留下一顆手雷。


    這樣,他就可以在他的理智最後清醒的邊緣,與那些殘留在山洞之中的病毒同歸於盡。


    這樣一來,他也就算得上是死在執行任務的戰場上了,而不是被病毒改造了自己的身體!”


    郎天義此刻才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自己一直感覺楊奎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原來事情是這樣個樣子,他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


    “這麽說來,你早就看出來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他準備自殺,為什麽還要把手雷給他留下?”


    沈傲說道,“為了給他保留最後的尊嚴,作為一名特殊戰士,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讓病毒控製自己的身體,更不會別人看到自己被病毒控製後而變異的樣子。


    何況,前來清理現場的部隊很快就會來到,他這麽做,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假如有一天,我有了跟他同樣的遭遇,我也會跟他一樣, 用死來扞衛自己的尊嚴!”


    郎天義聽他說完,站在狂風掃過的戈壁灘上,表情肅穆的望著遠處還在燃燒著的火光。


    他仿佛在火光之中又看到了楊奎那張布滿皺紋,寫滿滄桑的臉,任歲月蹉跎,年華不再,但是他卻仍然誌向不改。


    他懷揣著對華夏文明的熱情和對信仰執著,穿著那身幾十年前的舊軍裝, 帶著八卦利劍的徽章,像是一麵迎風的旗幟一樣,永遠的佇立在蒼涼的中國西北大地之上。


    一陣西北風橫掃而過,郎天義的眼眶似乎有些紅潤。


    他衝著火光的方向站直身軀,用力的敬了個軍禮。


    接著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轉過身,跳上軍用摩托車的挎鬥裏,目視前方,


    說道,“走吧!”


    沈傲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說你不玩了嗎?想要退出嗎?”


    郎天義低著頭,口氣堅定的說道,“我要替老楊同誌報仇!”


    沈傲瞥了他一眼,似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


    “刺頭!”


    他笑著嘟囔了一句,跨上摩托車,發動油門,奔著遠處的國道方向開了過去。


    (奇聞軼事:文革前期曾經在甘肅地區有則傳聞,祁連山附近的某個山洞一夜之間發生爆炸,附近的村民在山洞周邊找到國民黨時期的軍裝碎片, 由於當時信息閉塞,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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