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朗天義揉著眼睛,係著扣子從營房中走出時,張冬陽與十幾名同期的特事新兵已經整齊的站在訓練場上。


    楚雄正在背著兩手,穿著軍靴,在一排士兵的麵前來迴踱著步子。


    張冬陽迴頭發現郎天義正表情懶散的站在眾人的身後。


    他皺著眉頭,朝著他一邊小動作的揮手,一邊噓聲說道,


    “快點!快點!”


    郎天義顯然沒有明白張冬陽的意思,撓了撓頭,慢慢悠悠的向著新兵的隊伍中走了過去。


    當朗天義剛剛站到張冬陽的身邊,教官楚雄的淩厲的眼神便落到了朗天義的身上,大聲命令道,


    “朗天義!”


    朗天義沒想到素未謀麵的楚雄竟會在一大清早,突然叫到自己,顯然他還沒有進入狀態,一臉茫然的迴答道,


    “到!”


    “為什麽遲到!”


    楚雄雙手背後,呈跨立的姿勢,看向遠處。


    不知為何,郎天義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麵,心中就對他有些討厭,他抿了抿嘴,漫不經心的說道,


    “第一天,沒適應!”


    楚雄冷眼掃了他一眼,突然大聲喝道,“迴答的時候,先說報告!”


    郎天義被楚雄突然間提高嗓門的嗬斥嚇了一跳,不由得渾身一怔,挺直了身軀大聲說道,


    “報告!沒適應!”


    說完,郎天義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小聲嘀咕道,


    “不就是用部隊做掩護嗎,幹嘛弄的跟特種部隊一樣?”


    楚雄似乎聽到了他的小聲嘀咕,於是邁著步子,走到郎天義的身邊,


    用銳利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遍,接著大聲說道,


    “我告訴你!雖然我們不是常規作戰部隊。但是我們卻是一支比特種部隊還要特殊的部隊。


    做為特事工地的新兵訓練基地,在曆史中的各個時期,我們都有著自己獨立的訓練方式!你們來到這裏,就必須要服從命令!


    明白了嗎!”


    楚雄大聲喊道。


    “明白了!”


    士兵們齊聲迴答,聲勢雷動!


    楚雄訓話的語氣有著一種莫名的震懾力。


    這種力量不光是上過戰場的軍人才能擁有的,而是經曆了正常人所無法經曆的事件而積累起來的,讓郎天義情不自禁的挺起胸膛。


    楚雄走到郎天義的身邊,瞪了他一眼。


    “你今天有兩個任務,第一,從現在開始,沿著軍區大院的跑道開始跑步訓練體能極限。一直跑到太陽下山,不許停止,也不許吃飯。


    第二,跑完後迴到這裏,這裏一直保持軍姿, 站到明天早上淩晨。


    若是困了或者累了,你也可以選擇徒手攀岩到明天淩晨!”


    楚雄說完,所有的新兵均是渾身一愣。


    雖說這種超強度的體能極限延展方式,是在為新兵開發生物潛能打基礎,但起碼也要有個過程。


    而郎天義第一天就開始火力全開,是很難承受的。


    隊伍裏麵已經開始有人在小聲的嘀嘀咕咕,眾人都用頗為惋惜和同情的眼神看著站在隊伍邊緣的郎天義。


    郎天義也沒想到這個與自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楚教官,竟然會對自己如此的殘酷。


    他差點有些想轉身離開的衝動, 但是隨即又想起了之前在特事工地自己說過的話,於是放棄了方才的念頭。


    歪著腦袋,用滿是不服的眼神瞪著楚雄。


    “報告!我還沒有激發高級生物潛能,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到的!”


    楚雄昂著頭說道,“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起,你就已經不是正常的人了。


    我給你的任務,隻是為了讓你忘記自己是個正常人,快速適應我楚某人所帶領的第三特訓小隊的規矩!”


    “報告教官!郎天義還是個新兵,剛剛來到這裏未免有些不適應。


    而且他還沒有解析自己的基因盲區,請教官給他一次機會!”


    張冬陽似乎使出了很大的勇氣,替郎天義求情說道。


    張冬陽從小在鄉下長大,生來便是個話茬子。


    然而當他來到這個軍區特訓大院後,卻發現周圍凡是通過正常渠道進入這個機關的人們,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就是嚴肅、沉默、寡言,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


    直到昨天他遇到郎天義後,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跟自己聊到一起去的新人。


    不是因為郎天義愛說話,而是因為郎天義對這個世界的另一麵一無所知。


    他需要從張冬陽那裏獲得一些信息,從而增強自己對未知的了解。


    而張冬陽則恰恰喜歡在別人麵前展示自己的見識。


    這樣一來, 兩個人從一見麵就成了好朋友,還成為了住在上下鋪的兄弟。


    楚雄看了張東陽一眼。


    “來到這裏多久了?”


    張冬陽挺起胸膛,目視前方,大聲說道,


    “報告教官,半個月了!”


    楚雄點了點頭,說道,


    “你可以離開了!滾迴鄉下去跟你爺爺捉鬼跳大神兒去吧!這裏不適合你!”


    張冬陽臉色一怔,不可思議的問道,


    “為什麽?”


    楚雄說道,“因為你在我的手下訓練了半個月,還不懂得最起碼的服從命令!是誰允許你隨便為別人求情的?”


    張冬陽知道楚雄的脾氣一向說一不二,開始著起急來,支吾著說道,


    “我....他是我兄弟!”


    楚雄瞪了他一眼,說道,“兄弟?好啊!我看看你們是怎麽理解兄弟這兩個字的!”


    說完,楚雄背著手,走到郎天義麵前,山吼一般的說道,


    “別說你是沈傲送來的,就是萬青山親自把人送到我麵前,不符合這裏的規矩的人,都得給我立即滾蛋!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執行我的命令,第二,你和你的這個兄弟一起給我滾!”


    張冬陽曾經與郎天義說過,自己把能進第九區這個機會看的有多麽重要。


    若是他真的被趕出第九軍區的大院,當真讓他接受不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郎天義,神情漠然的低下了頭。


    郎天義看了一眼張冬陽的表情,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他咬起牙根,什麽也不顧,發瘋了一般,開始沿著部隊大院的跑道沒命的跑了起來。


    楚雄背著手,昂著頭,看著郎天義奔跑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聲。


    接著轉過身,向著麵前的隊伍,操著破鑼一般的嗓子,大聲喊道,


    “繼續訓練!今天訓練的項目是,徒手攀崖!爬到山崖頂端後,迅練穿越瀑布,和飛躍山澗!超越你們生物體能的極限”


    “是!”


    楚雄說完,新兵們立刻列隊向大院後方的山區跑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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