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迴來,景枳呢,我來找她。”他一直沒有看到甘景枳的身影。


    “小枳?”甘文霞朝四周看去,卻沒有見到甘景枳的身影,“剛才還在這呢,不知道去哪裏了,要走也不說一聲。”


    眼睛朝路邊看去,卻看到她騎來的自行車還停在路邊。


    “她應該還沒有走,自行車還在那呢,不知道走哪裏去了。”


    兩個人四處看去,都沒有見到甘景枳的身影。


    甘文霞忍不住嘟囔,“她不是做事沒有交代的人,要走肯定會跟我說一聲的,應該還在附近。”


    於是兩個人分開在附近找。


    梁長琛朝馬路邊走去,那裏視野比較寬,能看到更多的地方。


    他才走了幾步,就看到遠處的角落裏衝出來一個身影。


    隻一眼,他便確認了那是景枳。


    他剛要開口喊她,她身邊又衝出來兩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還一左一右地上前要抓她。


    梁長琛拔腿就朝他們跑過去。


    “景枳——”


    可是距離太遠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人捂住了景枳的口鼻,然後景枳很快暈過去。


    眼看那兩人既要把景枳拖走,梁長琛邊跑邊從腰間拔出了手槍,瞄準,果斷地開了槍。


    “嘭——嘭——”連續兩聲槍響。


    所有人都被嚇得雜亂地四處找地方躲藏。


    機爪店門口的人也一哄而散尋求自保。


    有大膽的躲藏好後又探出頭朝槍聲發出的地方看去。


    看到一個穿著破爛軍裝的人正在奔跑,又朝他奔跑的方向看去。


    那邊倒著三個人。


    而剛才追著鬧事男人的兩個公安聽到槍聲,也拔出了自己的槍,對準開槍的人。


    見到那人穿著軍裝,雖然破舊,可是行動利落,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放鬆了些許。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都朝倒在地上的那三個人跑過去,想看看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梁長琛的第一槍打的是鬧事的那個高大男人,因為他看起來威脅比較大大。


    雖然第二槍間隔隻有兩三秒的時間,但是挾持甘景枳的另一個男人應該也是經曆過訓練的,反應很快地用手肘卡住了她的脖子擋在自己前麵。


    所以梁長琛的槍並沒有打到第二個男人的要害地方,而是反應迅速地打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所以即便是倒地了,那男人還是卡著景枳的脖子癱在地上,用毫無知覺的景枳當自己的盾牌。


    梁長琛最先衝到了他們麵前,看到男人拿著刀抵著景枳的脖子,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兩個公安也來到了他們身邊。


    看到這樣的情形,也把槍口對準了倒在地上用女人當擋箭牌的男人。


    梁長琛看到,男人的刀口已經割進景枳細嫩的脖子裏了,流出來血。


    他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心髒抽緊的感覺,唿吸跟著加重,注意力緊盯著那把刀。


    然後,身邊又陸續圍上來七八個人,其中就有黃海昌。


    黃海昌見到梁長琛很意外。


    “長琛。”


    “團長。”


    梁長琛的警惕很高,在有人圍上來的那一刻,眼角餘光就判斷出是自己人。


    聽到黃海昌和衛華的聲音,突然暴躁起來:“你們是怎麽保護她的!”


    黃海昌和衛華都低下了頭,但是視線還是集中在甘景枳和挾持她的男人身上。


    男人腿部中槍,應該是中到了要害的地方,血一直汩汩地往外冒,使得男人的臉色異常蒼白。


    男人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故意的,手上的刀又往甘景枳的脖子上用力壓下去,甘景枳的血也流得更多起來。


    他眼神瘋狂,“來呀,打死我呀,不敢嗎……哈哈——”


    他的笑聲隻笑到了一半,就響起了一聲搶響。


    然後很快第二槍。


    第一聲是梁長琛開的,他打的是男人的手。


    第二槍是黃海昌補的,他站在男人和甘景枳的側麵,男人側腦袋露出來,所以他直接朝腦袋上打過去。


    槍聲落定,男人死了。


    梁長琛衝上前,抱住甘景枳,用手捂住她流血的脖子。


    “景枳——景枳——”


    剛才的麻藥太濃,甘景枳還是沒有知覺。


    她的臉上沾著一些血點,是剛才黃海昌打的那槍,打到男人的腦袋,鮮血四蹦,蹦到了甘景枳的臉上。


    梁長琛顧不得許多,抱起甘景枳就朝他的車跑去。


    衛華跟在後麵,黃海昌還要留下來清理現場。


    梁長琛把人抱到車旁要去開車門,衛華連忙跑上前,“團長,我來。”


    衛華打開了車門,梁長琛抱著甘景枳上車,對站在車門外的衛華說:“開車去醫院。”


    衛華很快上了駕駛座,踩下油門往最近的醫院開去。


    車上,梁長琛把甘景枳橫抱在懷裏,一隻手還捂著她流血的脖子。


    他低頭看她的臉,她緊閉著眼睛,對發生了什麽事都感覺不到,像是睡著了。


    他小心的地擦掉她臉上的血點。


    她有點潔癖,喜歡幹幹淨淨的。


    她跟他說過,血液其實很髒,因為有些人的血可能含有病原菌,血跟血互相接觸,很容易會導致感染,所以他不允許剛才死去男人的血還沾在她臉上,更不允許沾到她的傷口上。


    他擦得很小心很細致。


    可還是血很容易幹,她的臉上還是留下了一些紅印。


    他看不得這樣,拿起車上的水壺,倒了些水在手上,沾濕自己的衣袖,然後細細摩挲在她的臉上,一點點地把她的臉擦幹淨。


    衛華偷偷看向後視鏡,不敢說話。


    他很少見到團長這樣。


    上一次見到他這樣,是李立的遺體被送迴來的時候,團長也是滿臉自責的樣子。


    其實團長不說話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時候。


    你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麽,心隻能懸著。


    車子很快到了最近的醫院。


    車子還沒停穩,梁長琛就已經抱著甘景枳下了車,衝進醫院喊醫生。


    醫生護士見到一個軍裝破敗的男人抱著一個身上沾著血的女人衝進來,趕緊忙起來。


    梁長琛把甘景枳放到護士推過來的病床上,然後機械地迴答醫生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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