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仔就說幫人修東西。


    小梳子就說給外國人做翻譯。


    至於甘景楓,背靠甘文政和甘景枳,他一直就不缺錢,別人真問就說他沒有賺到錢,一直在學校上課訓練就可以了。


    於是,村長和村裏的人真正相信了知識能夠改變命運的說法,紛紛積極地送自家的孩子去上學,希望他們日後也能像福仔和小梳子一樣衣錦還鄉。


    甘景枳和三個土包子倒是沒有想到陰差陽錯還提高了村裏孩子的讀書率,這倒是省了甘文政很多工作。


    三個土包子到了平肅後,去了部隊裏的紅糖作坊幫忙。


    雖然是過年期間,但是大家幹活還是很積極地在幹活,尤其是家屬院裏在紅糖作坊裏得到工作機會的家屬,因為紅糖切下來的一些邊角料大家可以分了帶迴家。


    按照甘景枳的辦法,紅糖銷量喜人,不少供銷社都下了訂單,所以大家都在三班倒地忙,保證熬煮紅糖的鍋不熄火,每天都有紅糖成品。


    早在砍甘蔗前,甘景枳就聯係了朱樂理,他跑車的渠道一向多,讓他幫忙聯係一下關係,幫忙把紅糖賣出去。


    朱樂理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幫忙聯係了隔壁省的好幾家供銷社,一下子就拿到了二十噸的訂單,所以過年前,大家都在趕工,就連朱顏也都去紅糖作坊幫忙打包紅糖了。


    預計四十噸的紅糖,一下子就賣出去二十噸,這給了甘文政莫大的信心。


    因為紅糖按照甘景枳的方法,製作成了紅糖薑茶、紅糖玫瑰等各種口味,使得價格有所不同,所以賣出去的二十噸紅糖比預計的兩萬塊錢多了兩千多塊錢的收入。


    剩下二十噸的任務,他打算過完年後盡快完成,好騰出時間開墾更多的地,種上更多的甘蔗,爭取明年能夠提高產量,為部隊改善更好的條件。


    所以大年初一隻休息了一天,大家就都開始忙起來了。


    三個土包子自然也是要去幫忙的。


    甘景枳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午休時間,他們迴來吃午飯。


    一個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掛了小梳子的電話,甘景枳還是有點心疼電話費的。


    昨天他們去逛集市了,所以不知道家裏有沒有來人拜年。


    本以為今天又是出嫁女迴娘家的日子,家裏應該不會有人會上門,但是下午,安德華帶著珍妮來了,還帶著禮物。


    白靜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外國人,眼睛看得愣愣的,有點不可置信自己買年前真真實實地站著兩個外國人。


    梁耀懷和夏書蘭都在醫院和晚宴上見過安德華,知道他結婚了,這次來華國也把妻子給帶來了,但一直沒有機會見到。


    夏書蘭還拿出紅包,給了安德華和珍妮一人一個。


    安德華不解地看向甘景枳。


    甘景枳跟他們解釋了一遍什麽是紅包。


    安德華聽完,覺得自己對華國的了解還是不夠多,問甘景枳:“那我該用什麽迴禮?”


    甘景枳笑了:“你是晚輩,不需要迴禮,隻需要說‘恭喜發財’、‘身體健康’之類的祝福語就可以了。”


    於是,安德華和珍妮感謝地對梁耀懷和夏書蘭說了謝謝,然後蹩腳地用華國語說了兩句祝福的話。


    梁耀懷對於安德華能說簡單的華國語言感到很欣慰。


    大多數外國人都是看不起華國的,都不屑於學習華國語言,安德華真的是他見過最好相處的外國人了,不僅是有禮貌,是真正的紳士,還願意幫助華國,跟那個考斯特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


    說起那個考斯特,他不由想起了高好。


    高好因為跟考斯特走得近,最近名聲受累,在學校裏有些無地自容。


    其實說無地自容是他們這些外人的看法,他注意過高好的狀態,她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在學校的名聲,就好像沒有聽到那些風言風語一般,仍舊每天該做什麽做什麽。


    他早就知道高好的內心強大,但是她頂著這樣的壓力仍舊跟考斯特往來,學校的領導不由懷疑她的政治立場了。


    聽說學校領導已經找她談過話了,但是談過後高好仍舊跟考斯特往來,那場談話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他很想去高好好好談談,但是他身份尷尬。


    也有想過讓妻子去,可是妻子的身份也尷尬。


    隻要是他們家的人,都不好勸說什麽,梁耀懷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高好早已經是成年人了,她父母現在又在身邊,她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安德華和珍妮來是給他們送尿不濕,還有一塊手表。


    梁長琛從v國迴來後,雖然那沒有告訴她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搜走了她是知道的。


    甘景枳就拜托安德華從國外買塊手表。


    安德華知道梁長琛是軍人,選的手表很適合他,有指南針、溫度計功能、日曆等,算是這個年代功能最多、最精確的一款手表了。


    梁長琛拿到手表後,愛不釋手了一番。


    他原本是打算跟媳婦兒拿錢去供銷社隨便買一個的。


    是的,隨便。


    他現在花錢已經的心態已經被甘景枳給影響了,一百多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已經隨便花了,這軟飯越吃越不知道節製了。


    甘景枳就說那些手表太普通了,除了看時間,並沒有其他功能,就說讓安德華從國外買一塊最新款的迴來。


    等了兩個多月才拿到的手表,確實值得。


    人家幫了忙,自然是要請安德華和珍妮吃頓晚飯的。


    梁長琛和梁耀懷殺了隻雞,用做魚丸剩下的魚皮魚骨魚頭做了酸菜魚,然後又燉了羊肉,再添兩個青菜,一頓簡單的家常菜就好了。


    邊吃邊聊的時候,安德華說他們下個月要迴米國去了。


    國慶後運到米國的那批毛衣現在差不多賣完了,他們賺了一些錢,珍妮設計的衣服訂單也快要運到米國了,他們要迴去看看是否受歡迎。


    如果市場反應不錯,他們打算以後就把生產地設在華國,再運到米國。


    雖然運輸時間和成本會高一些,但是相比米國的人工成本,隻要把控好質量,他們就能節省更多的成本。


    還有就是甘景枳要他幫忙訂購的一些醫療設備在海關上出了問題,需要他親自出麵去處理。


    甘景枳一直等著這一批設備呢,聽到出了問題,自然是緊張的。


    安德華讓她放心,他會親自出麵去解決,一定會把設備給她運迴來的。


    甘景枳問安德華,為什麽要這麽盡心盡力。


    安德華說,她是他見過的華國人中,最真誠的人,並且他是因為信任她,上次闌尾炎才願意在華國做手術,否則在華國醫療水平比米國落後那麽多的情況,他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的。


    所以這批設備能為華國醫療水平更快進步,他非常樂意幫忙。


    畢竟他以後有可能長期待在華國,如果華國的醫療水平進步太慢,他的生命安全也沒有辦法保證。


    大家邊吃邊聊,在場甘景枳和梁長琛的英語都不錯,他們時不時幫忙翻譯,氣氛還算融洽。


    安德華和珍妮這段時間也學了些華國話,但對於一些詞語還分辨不出什麽場合該說,什麽場合不該說,因此還鬧了一些笑話。


    大家笑過後也幫他們糾正,一頓飯吃得也算是歡快。


    珍妮對酸菜魚很喜歡,就問甘景枳怎麽做。


    她來華國後,才知道世界上最好吃的並不是紅酒配牛排,華國老板姓家任何一頓家常飯都比牛排有滋味得多,她這段時間嚐過很多美食,身材都吃得有些胖了,卻還欲罷不能。


    這個酸菜魚就很對她的胃口,她想學做了迴去給自己的父母吃。


    對於菜譜,甘景枳隨便就能背出幾道來。


    隻是這個酸菜估計米國應該是沒有的。


    於是珍妮又問酸菜怎麽做。


    這個甘景枳不太會,不過夏書蘭會,於是就讓夏書蘭說,她翻譯給珍妮。


    珍妮覺得這頓飯很有收獲,還對華國的親情關係有了新的了解。


    在米國,親人之間的關係比較冷漠,大多數人十八歲成年後,就會離開父母自立生活。


    但是在華國,尤其還沒有改革開放的華國,大部分人家一大家人都住在一起,有什麽事情會互相商量互相幫忙,對於這樣融洽的家庭氛圍,她心裏很是羨慕。


    因為在她家裏,都是利益關係,父母和兄弟姐妹之間,如果沒有利益往來,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這次迴到米國,她想試試看,能不能促進一下親緣關係,大家坐下來一起一頓華國家常飯,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她想學一些華國菜的做法。


    甘景枳沒有想到珍妮這麽有心,就把菜譜翻譯了一份給她,讓她迴了米國後按照菜譜也能做好一頓飯。


    晚上迴到房間,甘景枳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錢,還是覺得不夠。


    三十多萬塊錢對於在這個時候買菜吃飯都是幾分幾毛的華國確實是一筆巨款,但是相對於米國來說,並不算什麽,買點醫療設備很快就能花光。


    所以她還要想辦法賺更多錢才行,要不然,就得另外想想辦法,盡量少一些支出。


    轉頭,看到梁長琛正在擺弄剛得的新手表,她忍不住提醒說:“你這塊手表最好還是拿去檢查一下再戴。”


    梁長琛挑眉,這個想法他在拿到手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他職業特殊,對“來路不明”的東西都會盡量小心,怕一不小心身上就多了偷聽器或者跟蹤定位的小東西在裏麵。


    但他以為景枳跟安德華的關係很好,她應該是很信任安德華的,所以他打算悄悄地拿去檢查,並不想讓她知道。


    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提出來。


    “為什麽?你跟安德華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關係好是一迴事,但是任何關乎你人身安全的因素我都不想忽略。”


    梁長琛心裏一暖,同時又有些心酸,上前把人環在懷裏。


    她一向細心,但是自從他這次死裏逃生後,她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總把所見之處的細節都考慮妥帖才敢放鬆下來。


    “景枳,以後不會了。”


    不會什麽,他沒有說。


    但是她聽懂了。


    “嗯。”


    梁家的這個年因為梁長琳的事情,過得有些冷淡。


    隻在除夕夜大家一起吃過一頓飯,後麵就沒有再聚過。


    這正合甘景枳的意,她正苦惱該怎麽賺錢呢,所以不用應酬吃飯讓她多了很多時間考慮事情。


    年初三的時候,家裏招待了一波客人,有梁長琛的隊友和軍校裏的同學,帶著家屬,烏壓壓來了近二十個人。


    甘景枳這邊也來了幾個人,是鍾中震父子還有出版社的楊編輯,以及張叔的女兒張漾。


    學校的王主任還有姚冰也來了,他們既是衝著甘景枳來的,也是衝著梁耀懷來的。


    都是帶著禮物上門的,自然是要留人家吃飯的。


    晚飯的時候,去跟鄰居借了兩張桌子,在院子裏擺了四桌勉強夠坐。


    夏宇也來了。


    上次楊編輯送了五千塊錢來,甘景枳分了兩千塊給他,打電話讓他來四合院拿錢。


    可是等了一個星期,夏宇也沒有來把錢拿走。


    再打電話過去,他卻說不要了,錢不是萬能的。


    問了才知道,他父母已經離婚了。


    他以為自己賺到了錢,家裏的矛盾就能解決。


    但不是這樣的。


    他舅舅有錢了,還會想要更好的工作,更漂亮的老婆……


    爸爸又不是萬能的,幫了一次又一次,實在忍無可忍,決意跟媽媽離婚,不想再跟舅舅一家有什麽瓜葛。


    說實話,自從父母離婚後,他覺得生活安靜了許多,心情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媽媽還是會來找他,說他是做兒子的,以後要幫媽媽、幫舅舅的忙,要他跟爸爸要錢,要資源。


    媽媽即便是離婚了,也沒有清醒,那一刻他才知道爸爸的無奈。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他是爸爸,他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爸爸這麽好的耐心,忍受不了一次次地扶持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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