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琳又一次燃起了怒火。


    她是打心底裏像想要跟沈憶之斷了的,所以才把他們的小家稱為他家。


    可她的衣服鞋子還有各種生活用品還沒來得及帶走,就這麽被人糟蹋了,她相信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辦法容忍自己的東西被小三玷汙。


    毫無疑問地,他們又吵了起來。


    沈憶之站在小三那邊,說他和小三原本就是青梅竹馬,梁長琳才是小三。


    這一刻,梁長琳才明白,自己蠢得徹底,她不過是沈憶之過上好生活的跳板。


    一隻癩蛤蟆竟然敢這麽囂張,還妄想威脅她!


    她爺爺、爸爸、哥哥、堂弟都是當兵的,她也不會是那等懦弱的人,當即就砸起東西來。


    筒子樓裏鬧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引來了鄰居的圍觀。


    梁長琛給小四合院貼完春聯,沒有什麽壞的地方需要他修,他正打算迴去。


    路上想起甘景枳說這幾個月喂奶,吃的都比較清淡,很想吃酸筍老鴨湯,可惜看晚霞從老家帶迴來的酸筍早就吃完了,國都買不到。


    他想起來外貿局家屬院附近有家國營飯店就有酸筍老鴨湯賣,就繞道過來看看能不能打包迴去。


    味道雖然沒有甘文霞做的那麽好吃,但是想要解解饞也是可以的。


    然後路過外貿局家屬院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不少人在樓下往上看,還聽到有人說是鬧離婚。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不想多管閑事。


    正想走開就聽到有人提起了沈憶之的名字。


    沈憶之是梁長琳的丈夫,難道鬧離婚的事情跟他有關?


    他停下來聽了幾句。


    “這個沈憶之跟首長的女兒結婚好幾年了,一直沒有孩子,他想離婚也情有可原。”


    “什麽情有可原,沈憶之跟這個梁長琳結婚也才五六年,他跟他青梅竹馬的兒子都五歲了,這個男人一開始就在暗度陳倉騙自己老婆。”


    “什麽,兒子都這麽大了!”


    “要我說啊,這個梁長琳也是蠢,孩子都這麽大了才發現,之前都幹什麽吃的。”


    “沈憶之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攀上高枝了還不肯對青梅竹馬放手,這不就是流氓罪嗎?”


    議論聲裏有褒有貶,梁長琛聽到這裏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當即,他調轉方向,朝筒子樓裏正在吵鬧的那一家走去。


    走到門口看到房間裏的那一幕,他慶幸自己今天陰差陽錯路過外貿局家屬院,還聽了幾句嘴。


    房間裏,沈憶之的兒子正舉著一把帶血的刀對著梁長琳胡亂揮舞。


    沈憶之則指著梁長琳的鼻子罵,叫她跪下來求他放過她。


    梁長琳身上已經受了傷,正捂著流血的肚子,節節後退。


    還沒到下班時間,圍觀的都是不用上班的老人小孩婦女,沒人敢上前幫忙,隻敢隔著距離勸說幾句。


    梁長琛撥開小心翼翼勸說拉架的人群,一腳就把那個小孩手裏的刀給踹到地上了,上前扶住梁長琳,“姐,你哪裏受傷了?”


    梁長琳臉色蒼白,不肯讓梁長琛馬上帶自己去醫院,抬著顫抖的手指著沈憶之:“是沈憶之傷的我,不能讓他逃跑了。”


    梁長琛抬頭,看到這麽會功夫,


    沈憶之已經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移到了門口,正想開溜。


    梁長琛一個大跨步上前,一腳就把沈憶之踹到地上。


    他立馬踩上他的背,重重地碾了幾下,讓他無法反抗,抬頭對圍觀的鄰居說:“麻煩各位幫忙報一下公安。”說完隨意撈過地上被踩踏的一件衣服,把沈憶之的雙手牢牢地捆綁在身後。


    有人迴答說已經給附近的公安打過電話了。


    刀是沈憶之的兒子從廚房拿來給沈憶之的,沈憶之的小三故意絆了她一腳,才讓她沒有躲開沈憶之揮過來的刀。


    沈憶之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衝動拿刀砍人,看到梁長琳出血後嚇得把刀扔了。


    沈憶之的兒子卻把刀撿起來,學著沈憶之的樣子對梁長琳揮刀,一副很崇拜沈憶之的樣子,勢必要在梁長琳身上也來上一刀才算是自豪的事情。


    梁長琳覺得沈憶之的這個兒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嘲笑起他們來。


    沈憶之就恐嚇梁長琳,要她跪下求饒,否則今天就讓她死在家裏。


    梁長琛覺得更好笑了,他要不是靠著他,哪裏來的權勢,竟然在鄰居的圍觀下想要她的命,簡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她竟然跟這樣沒腦的人生活了五六年。


    梁長琳不禁懷疑,當初沈憶之在工作上表現出來的能力,到底是什麽能力,她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了?


    她瞎了,外貿局的領導也瞎了嗎,讓這麽蠢的人升職?


    梁長琛解決好沈憶之後轉身,梁長琳就又跟他說,“那對母子是從犯!”


    他已經注意到剛才拿刀對著梁長琳胡亂揮舞的小男孩被一個女人帶著也想開溜。


    他一手扯住小男孩的衣領,一手拉住女人的手臂,三下兩除二就把一大一小給各自綁好了。


    交代圍觀的鄰居等公安來了幫忙說清楚情況後,就攔腰抱起臉色蒼白,已經沒力氣站立的梁長琳去醫院。


    他都走到房門口了,卻沒有想到已經被他綁了的小男孩不知道怎麽掙脫開來,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地上的刀就朝他和梁長琳衝過來就砍。


    梁長琛在圍觀人員的驚唿下感受到危險,抱著梁長琳一躲,堪堪避過那把帶血的刀。


    梁長琳沒事,他自己的手被劃傷了。


    梁長琛抬起腿狠狠踹了那個小男孩一腳,把他踹到了牆角,再也起不來。


    要知道小男孩剛才揮刀砍的可是梁長琳的頭啊!


    他剛才綁孩子的時候著急想看梁長琳的傷勢,所以綁得有些潦草。


    誰知道這麽小的孩子就知道鑽空子。


    迴想起那一刀,要是真的砍成功了,梁長琳命就沒有了。


    這麽小的孩子就這麽歹毒,他簡直難以置信,所以盛怒之中就忘記了要收力道。


    他顧不得小男孩怎麽樣了,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梁長琳去醫院。


    梁長琛把梁長琳送到了梁耀懷所在的軍區醫院,交給了醫生。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自然是要通知家裏的。


    梁長琛一直等到梁耀恆和徐彩英來了才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徐彩英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流血事件,在手術室門口就把沈憶之罵了個狗血淋頭。


    梁耀恆當然也不會放過欺負梁長琳的人,焦灼地等到梁長琳從手術室裏出來後,立馬打電話給公安局。


    確認那一家三口已經被拘留起來了,讓徐彩英照顧女兒後,就先走了。


    這是大伯家的家事,梁長琛不好管太多,見大伯一家不需要自己,就迴家了。


    因為這件事情,梁家人的年過得並不好。


    梁老爺子有些唉聲歎氣的,就連平常看不慣夏書蘭和甘景枳的梁老太太都沒有空對她們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氣氛有些壓抑,年夜飯安靜地吃完後,大家很快就散了。


    甘景枳本以為,這件事情跟自己關係不大。


    但是他們結束年夜飯,梁長琛開著梁耀懷的車先送梁耀懷和夏書蘭迴醫科大學家屬院的時候,在門口見到了被門衛張叔攔著不讓進的一對中年夫妻。


    梁長琛和甘景枳都沒有見過梁樂樂的親生父母,所以並不認識他們。


    梁耀懷和夏書蘭看了兩眼就認出來了。


    他們本來想視而不見地直接迴家。


    奈何張叔被他們煩得不行,見到他們就像是見到了救兵,攔下他們讓梁耀懷和夏書蘭自己解決那對中年夫婦。


    沒有辦法,他們隻好帶著那對夫婦迴了家。


    他們一開口就求梁耀懷和夏書蘭放過他們的女兒。


    甘景枳冷眼旁觀,以為他們是為了梁樂樂的事情來的。


    結果他們口中的那個女兒並不是梁樂樂,而是沈憶之的青梅竹馬。


    也就是說跟沈憶之生了兒子的那個青梅竹馬是梁樂樂的親生姐姐。


    甘景枳覺得這件事情有點狗血,這個世界也有點小。


    梁樂樂的媽媽哭哭啼啼地說:“你們已經讓公安抓了我一個女兒,現在另一個女兒也被你們給關起來了,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梁樂樂的爸爸也說:“最後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你們怎麽能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呢?”


    這是典型的刀沒砍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梁長琳這會還在醫院裏躺著,今年除夕的年夜飯都沒有吃上,還是徐彩英到醫院給送的病號餐。


    也難怪梁樂樂在梁家養了二十年,最後迴到親生父母身邊,馬上就變成個三觀不正的人,基因上有這樣的父母,再耳濡目染一番,很容易就直接被同化了。


    他們並沒有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更覺得既然命還在,那所有的事情就該一筆勾銷。


    梁耀懷都被他們的話給氣笑了,直接說:“你們找錯人了,我們無能為力。”


    梁樂樂是這對夫婦生的第三個女兒,當初看到他們對剛出生的梁樂樂一臉嫌棄,他和妻子都動了惻隱之心,覺得這麽可憐的孩子在這樣的父母下生活,肯定很艱難。


    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們把相關的領養手續都辦好了,還給梁樂樂的媽媽一筆營養費,所以梁耀懷沒有想過會再跟梁樂樂的親生父母打交道。


    可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他也不能把人二十四小時控製著。


    隨後發生的事情他是想過要糾正的,奈何梁樂樂撞了南牆也不迴頭,他隻好任由她去了。


    結果,落了個進去的下場。


    隻是那時候梁樂樂的親生父母沒有來為梁樂樂求情,這次倒是來為他們自己的大女兒求情了。


    梁耀懷覺得,當初梁樂樂做的那些蠢事在現在看來,就是莫大的諷刺。


    梁樂樂的爸爸急了,“你們怎麽能無能為力呢,人家公安都說了,我女兒沒有真正傷人,我外孫也隻是個五歲的兒童,隻要你們家出具諒解書,我們女兒和外孫就會沒事的。”


    “他們傷的是我侄女,我沒有權利代替她給你們出具諒解書,就算是我寫了,也不管用。”


    梁樂樂的媽媽理直氣壯地說:“你們不是一家人嗎,你去幫我們跟她說說,讓她把諒解書寫來給我們不就行了。”儼然一副吩咐人辦事的語氣。.


    她聲音很大,把在路上已經在甘景枳和夏書蘭懷裏睡著了的兩個小家夥給吵醒了,哇哇哭起來。


    梁長琛不想摻和進去,就打算帶著甘景枳和兩個小家夥迴四合院。


    梁樂樂的父母卻攔住了他們。


    梁樂樂的媽媽抹著眼淚說:“你就是我們樂樂的哥哥吧,你幫幫忙好不好,樂樂的姐姐她什麽都沒有做,她還年輕,還有個孩子,不能被關起來的啊……”


    忽略她說的內容,樣子看起來真像一位可憐的母親為了孩子的事情求上門來。


    但她的眼神出賣了她。


    說話的時候一直偷眼看梁長琛的反應,旁邊的甘景枳一看就知道是裝的。


    她在心裏歎息,梁樂樂的媽媽這是求錯人了啊。


    梁長琛是國家的人,三觀正得很,在罪惡麵前絕對是個鐵麵無私的人。


    她投機倒把尚且要偷偷地瞞著他,總是先斬後奏,他怎麽可能會幫她去求情呢。


    在場最有可能心軟的是夏書蘭。


    但是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夏書蘭放在眼裏,以為家裏男人當家,就直接越過女人求家裏的男人。


    隻聽梁長琛說到:“該關還是該放公安局自有定論,我們不會參與。”


    真是拎不清,受傷害的是他堂姐,就算不講公隻講私,他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堂姐去幫外人。


    這兩人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怪不得能和沈憶之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一點都不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心裏隻認定不被抓住不被揭露那就是能做的事情,全然不把社會的公序良俗還有法律放在眼裏,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活到這把歲數的。


    梁長琛不再理會他們,從小夏書蘭懷裏抱過小北,帶著甘景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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