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感到心情好像得到了放鬆,因為許多困擾她的問題出現了更好地解決辦法,而且手頭的事務早已得到了妥善安排,並且已經順利地辦理結束。她看到同事交談結束,從小會議桌前起身準備離開,於是麵帶微笑地與他們一一打著招唿。


    隨後,她喝了小半杯的溫吞的白開水,又有條不紊地整理起了辦公桌上的物品,並且按照工作的要求把與工作相關的內容收拾停當,才拿起了隨身帶的物體,慢步地走到了鄭雯雯的跟前。她話音輕婉地說著:“雯雯姐,您也辛苦一天了呀!您最近住在公司,我可先走一步,不陪您了。”端莊地站在了那裏。鄭雯雯話音輕柔地迴應著:“好的。”眉眼含笑的抬起頭看了看梁博文,又說著:“博文,我們明天見!”抬起手擺了擺,表示了再見。


    梁博文也看著她擺了擺手,微笑著說著:“明天見!”和走在身旁的同事一起走出了銷售科的辦公室。她走在走廊裏,聽著身邊的同事還在聊的銷售業務相關的預收貨款的問題,尋思著:“客戶把預收訂貨定金付給我們,固然是值得我們做銷售工作人員高興,和驚喜的一項工作內容。”和同事們一起,走下了樓梯,依然沒停地考慮著:“目前,短期預收貨款的問題困擾著我們多數的銷售人員,為此還有了不能及時迴收到位的預收賬款。我們銷售業務難做,不僅僅是銷售工作不好幹,主要還是即使銷售工作不難做,想做到及時地迴收貨款卻並不那麽容易。如果一家公司有了流動負債,我們的工作就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工作效率再高沒有把效益提升到最高水平,或者造成了無形地損失,最後影響到的還是公司的收益。”不緊不慢地邁著腳步,附和著同事們因交談重要問題才有的輕慢地步伐,順著台階一階一階地向樓下走去。


    梁博文的思緒為了這個可怕的問題斷開了,隨即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家事之中。她想到了和趙心嵐的交談,也想到了拜托趙心嵐先向梁博清隱瞞住這件事情,也算是為到了非不得已的時候,可以讓趙心嵐為勸慰和疏導梁博清提前做些心理準備。她也暗暗地琢磨著:“我就算是這麽去和心嵐姐交流,也沒有把握不讓心嵐姐把小叔的事情告訴我哥呀!如果心嵐姐像我這麽沉不住氣,又沒有其他的人可以商量怎麽處理這個問題,還想著能夠讓小叔盡快地康複,把這件事情冷不丁地說給我哥聽了,那可怎麽辦呢?我不能接受我哥有過的沉默,不管過去,還是將來,我和家人都是一樣的想法,都不願再看到我哥再有更深沉地沉默了。”感到一天的工作結束了,也到了必須得麵對家庭生活,還有家庭事務的時刻,也忍不住地讓與家庭生活相關的問題盤旋在了心裏。


    梁博文和同事們走出了辦公樓,他們相互客氣地說著:“再見!”還有說著:“明天見!”就走去了各自需要去的方向。梁博文想到在一個好像沒有多大風的中午,陽光灑在人們的身上總還是會暖融融的,可是到了天色已見昏暗的傍晚,冬天的冷再肆無忌憚地襲來,似乎也激發了執著地麵對寒冷的人內心有的溫度,還是邁開大步地走去了停放自行車的地方。


    時隔一周,梁博峻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坐在彌漫著濃烈消毒水氣味的病房之中。時光悄然流逝,他覺得每一分鍾都顯得如此漫長,和倍受煎熬,可是數個小時還是過去了。終於,在他和馮愛玲望眼欲穿的期盼下,躺在病床上宛如沉睡許久的梁家誌,緊閉地雙眸開始微微顫動,隨後如同一扇久閉的門扉緩緩地開啟了。


    梁家誌感到非常地困乏,尤其是上次出現了近乎昏迷的昏睡狀態,又再做完了透析後的這段時間,總是被巨大地困倦困擾,也有了安心睡覺的想法。他最近幾天睡著的時候,總覺得周圍有影影綽綽地行動的情景,可是張開眼睛以後,視線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意識也隨之慢慢地恢複到了正常地狀態,看到的還是再熟悉不過的家人,還有醫院裏病房中的情境。


    此時此刻,他並不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還再重複著發生,因為他盡管從那次沉睡中醒了過來,但是他的意識卻無法被他自由地控製。他也感到了睡境裏有的恍惚,還有好像衝破了夢境,突然有的異常清醒的感覺。不過,他感到了這些,反而覺得他和很多人的想法一樣,好像一艘在茫茫大海上失去方向舵的船隻,經過了漂泊不定的一段又一段的與大風大浪搏鬥的過程,還是努力地控製了無法自主航行的船隻的命運。而且,當他一次次地感到家人心急如焚地聚攏在病床旁,滿懷關切地向他提出一個個好像詢問孩子的問題時,也感到能夠條理清晰地迴應家人幾句話語,都好像在為他的命運旅程點亮一盞導航的燈。


    時間不能改變梁家誌目前出現的狀況,馮愛玲和梁博峻也都不敢在他有了刹那清醒之間,去講他的言辭突然變得混亂不堪,以及給了他們感受了眾多事情支離破碎後有的那種沉痛感。梁家誌好像被病況完全控製住了,不管怎麽去對抗病魔對身體的侵害,和采取醫療措施,救死扶傷的醫術都好像沒有了任何值得考慮的邏輯性可言。為此,馮愛玲在他沉睡,或神智不清,或清醒的時刻,都感到已經無從理解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梁家誌這種急劇變化的身體狀況,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在場每個人的心坎,讓他們時時地處於了極度地恐懼,和焦慮的狀態。


    梁博峻的思緒隨著梁家誌的狀況時而輕鬆,時而仿佛被一座巍峨如山的巨石死死地壓住了,而且那種沉重地壓力令他不能控製喘息,覺得每一次稍微用力地唿吸,都好像是對抗了一次無孔不入的死神。他的心情如陰雲密布的天空般凝重,毫無生氣,整個人隻有極度集中地觀察力,隻為了感應到梁家誌有的微小觸動,好去扭轉病魔對生命有的一次次地戲謔。


    梁家誌話音輕慢地說著:“博峻,你還是做你的事情,我不困了,我還想靜靜地坐一會兒……你們都忙你們的吧……”說著不願影響他的工作,還有對其他人想說的話,可還是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好像又接著睡著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梁家誌偶爾還會如同剛睡醒一般,也會如同夢遊者一般,有些機械地動作,和說重複了很多遍的話語。


    梁博峻總是第一時間迴應他的每一次醒來,按照好像預先構思好無數遍的輕言慢語,還有輕手輕腳的動作,去對應和迴應梁家誌的一些突然而來的問題。他感到即使是再空洞,而又令他驚顫的言行,隻要是來自梁家誌,都會有讓他如臨深淵,又如同遠離了深淵的感覺。


    與此同時,馮愛玲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梁家誌略顯浮腫的眼睛,還有時不時還會動一下的裝了透析導管的胳膊,也會伸手輕輕地握著他的手,還會握好久好久。她的心裏充滿了幻想,也有懼怕,更是擔心她在這個時候稍一鬆手,梁家誌便會從她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梁博峻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助,艱難地把緊張的情緒隱藏了起來,也被悲傷駐足在了心裏,隻要覺得稍有了一點碰觸,就會讓這一股悲傷暈滿了胸膛。他感到慌亂和迷茫是迷惑一個人的行為,覺得緊張和畏懼都像是會停留在一個人表麵的一些謊言,而且現實的一切都是需要他去麵對和對抗的事物,也把唯有熱愛生活的毅力,以及頑強地意誌力,與備受敬重的人聯係到了一起。


    接連幾天,梁家遠都由程紅梅陪伴著來往醫院,也以超乎常人般的忍耐力承受著巨大地痛苦。盡管他早已將那份痛苦壓抑到了極限,也覺得隻要再增加微小地重量,他那顆本來就破碎不堪的心都會徹底地崩潰,還是接受了程紅梅傾於他的愛和理解,與程紅梅分擔和承受了這次沉痛地打擊。此時,他坐在病房外的休息座椅上,眼前還是剛才看到的梁家誌在病床上的樣子,可他能做的卻是擦拭著奪眶而出的淚水,盡量地不讓程紅梅受到更大地驚嚇。


    後來,梁博峻突然想到了梁家遠和程紅梅,話音輕柔地說著:“嬸嬸,您先陪著小叔,我去給我爸和我媽打個電話。”看著梁家誌猶豫了一會,才從座位上站起了身。馮愛玲不迭地點了點頭,看到梁博峻走出了病房,急忙起身拿著座椅,放到了距離梁家誌更近的位置。而且,她又接著坐到了座椅上,依然如同忠誠的衛士一般,默默地遵從著醫生的每一項囑咐。


    劉敏為了配合醫生對患者的治療,每天都會到病房問詢患者當天的身體情況,並且對他們的現狀,還有身體出現的反應做記錄。她隻要開始了這項能夠讓醫生及時了解患者的病況,有助於患者得到及時和係統治療的工作,就會有長達幾個小時的時間留在病房。


    她今天還是按照平時安排好的工作內容,先對剛做過透析的幾位患者做了問詢,記錄下了他們每個人出現的不同反應,還有身體反饋出來的不同於往常的那部分信息。她在這個工作過程中,由於考慮到了梁家誌已經到了透析的時間,可是結合醫生的建議還得繼續觀察,和讓她對梁家誌多留意一下,因此相隔一會就會往梁家誌那邊看看。


    劉敏看到馮愛玲守護在病床前,也看到了馮愛玲無論是給梁家誌調整枕頭的高度,還是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還是按照醫生的醫囑用棉簽蘸水擦拭幹裂地嘴唇,都做得一絲不苟,沒有絲毫地疏忽和懈怠。她還是看到了什麽才是真正地夫妻,也看到馮愛玲是梁家誌生命中最堅實的依靠,而且哪怕梁家誌的身體有一點點變化,都可能給馮愛玲帶來無法預測的結果。


    她好像對馮愛玲的護理工作產生了濃厚地興致,目光時不時地鎖定在馮愛玲的身上,心無旁騖的觀察著她的一言一行,甚至連她那原本清澈而明亮的眼眸之中,此刻也噙滿了盈盈地淚水。


    曾經,每當她親眼目睹到這般的場景時,那顆原本跳動得有節律的心,就好似被一柄沉重地大鐵錘狠狠地猛擊了一下。緊接著,她就感到一陣又一陣沉悶且難以忍受的疼痛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一波接著一波不斷衝擊著她脆弱地胸懷。


    然而,令人她感到奇怪的是,這種痛苦的感覺似乎並不會因為頻繁地看到此類情景而愈發強烈,同樣也不會由於隻是偶爾想起就能有所減輕,已然化作了一道無法掙脫的可怕魔咒,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靈魂深處。她也覺得,但凡有任何與這類事情稍微沾染上些許邊邊角角的意象出現,似乎所有地看到了和有了感念的人,都逃脫不了感受一場悲傷逆流成河的胸癔。


    劉敏參加工作以後,已經把她工作的病房,還有病人,都歸納成了特殊病房,和特殊患者。她也感到了最近一段時間,整個醫療室內一直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氛圍,因為病房裏的患者知道了梁家誌的身體狀況,在擔心的同時好像也有了顧影自憐的心理反應。她感到梁家誌給大家帶來的這股緊張與不安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傳播開來,以至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以及進出這間病房的每一個人,可也帶來了更為意想不到的一些驚喜。因為,就連梁家誌鄰床的那位接受器械治療了兩三年的患者,都不能再對進出病房的病友采取置之不理,或者一直緊閉雙眼采取視若無睹的對待方式。為此,這個病區的醫生都說這位患者的心動了,因為他難以抑製內心的痛苦,開始用眼淚和言語去表達情緒,也把他的恐懼和無助,以及對生命的渴望的信念都表達了出來。


    劉敏開始記錄近期需要做器械治療的患者的情況,再看到梁家誌在和馮愛玲在輕聲地說著話,居然覺得這間病房變得溫暖了,似乎病魔都有了可愛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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