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峻在醫院拐彎處,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了街道,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心跳猛地加快,目光緊緊地鎖定了那個身影,但隻一瞬間,那個人影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 梁博峻喃喃地自語著,也近乎試圖說服自己那般,想迅速地忘記閃過的念頭。然而,他的內心深處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


    他沉浸在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不斷衝擊著他的理智。他看著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道,思緒不由自主地被情緒牽引,變得混亂而難以控製。


    梁博峻不禁又想起了梁博文,也考慮著:“按照常理,這個時候梁博文應該還在公司忙碌,或者正在拜訪業務單位。而且,準時上班,按時下班——這兩個按時上下班的字麵意思,也已經成了梁博文的代名詞了呀!他不會這麽早就下班了吧!或者,她還是對查詢的信息有疑惑,還想多了解一些。”也默默地叨念著:“博文一定能夠保持冷靜,不會因為家中發生的事情,而產生什麽奇怪的想法或行為。尤其是在這段敏感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更大地波瀾。”迴想起了早上梁博文離開時恬靜地神情,梁博峻才稍稍地鬆了口氣。


    他雖然如此想著,心中的擔憂並未完全消散,反而像一片烏雲,沉甸甸地壓在了心頭。他也和家人一樣,感到梁博文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他們時刻照顧和叮囑的孩子了,可他也是有了同等經曆和感受的一個孩子,還是忍不住地自問著:“我們是否能夠應對生活中的各種挑戰呢?”想到梁博文偶爾也會有一些小孩子脾氣,但他還是相信她最終還是會自己勸慰自己。


    梁博峻透過車外的後視鏡,看著鏡內可以看到的範圍,卻隻看到後麵的車輛緊跟在了車旁,或者緩慢地行駛在後麵。他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得太多了,也琢磨著:“或許,梁博文真地長大了,可以獨立麵對人生的種種困難了。”然而,這種想法並沒有讓他感到輕鬆,因為他明白在每個人成長的道路上,都充滿了坎坷和不確定性。


    梁博峻放慢了車速,看了看路上來往的車輛,然後跟在前行的車後,繼續往醫院的門口開去。他也告訴自己:“博峻,你也比博文大不了多少歲,你要相信你和梁博文的能力,同時也要給予大家足夠的空間,去迎接人生中更大的考驗。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堅強、自信的人。你作為兄長,她所能做的和你做的都差不多,你們在必要的時候也得給予彼此支持和鼓勵。”開車來到了醫院的院內,將車停在了停車場裏。然後,他推開車門下了車,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的醫院門診樓,等待著李煜的到來。


    時隔不久,一輛轎車開進了醫院大門,並駛向了醫院的停車區域。李煜從車上下來以後,朝著醫院門診樓的方向走去。梁博峻遠遠地看見李煜的車子駛過,隨後又看到李煜正朝他的附近走來,還是快步地迎了上去。他和李煜還是客氣地伸出了手,而且兩人的手也順應了傳統的見麵禮節,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然而,由於受到梁家誌病情的影響,兩人的心情都顯得有些沉重,因此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熱情地寒暄。李煜看著欲言又止的梁博峻,話音低沉地說著:“走吧,我們先是去聽聽醫生的建議,然後再做決定吧!”說完,他便朝著醫院門診樓的入口走去。


    他們走進了門診樓,李煜走到了導醫台的跟前,客氣地說著:“您好,請問泌尿科在哪個位置?”看著穿著護士服的醫務人員。那位醫務人員話音柔和地說著:“您好!這個科在三樓。”說了李煜詢問的門診的具體位置。李煜又客氣地說著:“好的,謝謝!”看了看站在跟前的梁博峻,輕聲地說著:“我問過了,那個科在三樓。”和梁博峻離開了導醫台,向著醫務人員手指的樓梯和電梯走去。


    在醫療室內,陳明剛剛結束了與他的一位伯樂的通話,而且電話那頭,這位伯樂提到了梁家誌,也傾聽了他敘述的梁家誌的病情。這時,他迴顧著從早上到現在的工作,尤其是詢問了梁家誌病情的這個問題,不禁陷入了沉思,也覺得心中湧起了寒意。他意識到作為一名醫生,麵對那些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的患者時,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需要承受巨大地壓力和考驗。他也琢磨著:“這些不僅僅是對患者本身的挑戰,也是對我們醫生職業素養和心理素質的考驗呀!”想到這裏,感到心情已經不是一般的沉重,即使也是一位經過了心理學習的醫生,也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起來。為了平複內心的波動,他起身拿起了放在上跟前的茶杯,走到了飲水機跟前,倒了一杯熱氣騰騰地白開水。


    他雙手握住了水杯,感受著熱水傳遞出的溫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情緒得到一些慰藉。他看著茶杯中的熱氣嫋嫋上升,彌漫在空氣中,也在他的眼鏡片上形成了一團模糊的水霧。陳明凝視著那團霧氣,眼神逐漸變得迷離,抬手擦了一下鏡片,思緒也漸漸地飄遠了。


    他想起了曾經接觸過的許多患者,他們或是堅強樂觀,或是脆弱無助,但無一例外都麵臨著疾病帶來的折磨和恐懼。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地努力去幫助他們,給予他們治療,以及安慰和支持。但是,有些時候,他與同事們即使竭盡了全力,卻依然無法挽迴生命的流逝。每當這個時候,陳明都會感受到一種深深地自責。他也認識到了醫學並非萬能,總有一些疾病是人類目前無法攻克的醫療難題。即便如此,他在經過了無數次的心理陰影以後,還是選擇了堅守崗位,因為每一個生命都是寶貴的,也值得他去為之奮鬥。


    梁博峻和李煜來到了泌尿科的區域,也看著科室門口掛的科室牌,走到了腎髒內科治療室的門外。李煜停住了腳步,定了定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先走了進去。梁博峻跟在他的後麵,卻先開口問著:“請問,哪位是陳大夫?”目光掃視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幾位醫生。


    陳明尋思著事情抬起了頭,看著兩位英俊的年輕人,心中不禁暗自感歎著:“剛剛才來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這會兒又來了兩位帥氣的青年人。如果來這裏的人都長得這麽陽光開朗,還有什麽理由不會讓人聯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呢?”還是神情略顯嚴肅地問著:“你們找哪位陳大夫?這個科室裏還有另一位陳大夫。請問,你們要找的是哪位陳大夫呢?”語氣十分客氣,也在座椅上挪動了一下身體,對他們表示了歡迎。


    李煜看著他十分麵熟,並沒多做解釋,緊接著說著:“陳大夫,您好!我們是住在這個病區的梁家誌的家人!請問,他的主治醫生是哪位啊?”說完便站在了陳明的辦公桌跟前,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迴應。


    陳明聽後,恍然大悟地說著:“哦!原來你們就是梁家誌的家人啊!你們請坐下說話吧!我就是他的主治醫生。”也尋思著:“這其中的某一位,或許就是李書記之前跟我提起過的,梁家誌的親侄子吧!”剛才隻顧著思考梁家誌目前的病情,再突然看到這兩位青年,也沒有立刻將眼前的兩位青年,和電話中提到的人聯係到一起。


    梁博峻和李煜客氣著,坐到了旁邊的兩個座椅上。陳明話音溫和地說著:“梁家誌實際的病況,我也和他的家屬說過幾次了。我不是不和他們說實話,隻是希望他們都能有心理準備,接受可能會麵臨的現實。”猶疑了一下,又話音輕慢地說著:“剛才還有一位女孩過來問他的病情呢!那個女孩子來了,問過了你們問的問題,就離開了。”覺得來的那個女孩子過於沉靜,現在覺得她好像不是梁家誌的親屬。可是他並沒有多問,畢竟醫院裏每天都會有各種病人的朋友,或者是親屬前來詢問病患的病情。


    梁博峻心裏一緊,突然想起了在路上看到的那道熟悉身影,身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細汗,也急忙問著:“陳大夫,那個女孩問過之後,沒怎麽樣吧?”神情顯得異常緊張,也擔心梁博文發生什麽事情。


    陳明聽到了梁博峻的問話,才略感安慰的笑了笑,話音柔和地說著:“你別太擔心了,她就是一個人來的,看起來挺文靜的。她問完情況後,隻說了一句希望我們再想想辦法,然後就走了。”說的話帶著一種解釋的意味,想讓梁博峻放下心,顧及到他們家人的感受,以及承受能力。


    然而,梁博峻卻無法真正放下心,還是迴應著:“噢!沒事就好。”看向了陳明,話音平穩地說著:“麻煩您繼續講吧!”希望知道想扭轉病情,讓病情得到穩定的發展,應該如何接受治療。陳明又說著:“從診斷結果來看,我們也才采取了兩個醫療方案。現在,我們采取的第一個醫療方案,也就是依靠醫療器械采取血液透析,分解血液裏毒液的醫療手段,來控製病情。”為了讓他們接受現實,隻好說著:“前幾天,梁家誌的大哥也有來過,也問過和你們相同的問題。即使咱們不是一家人,可是接觸久了,還是會為這些事情少不了多思量一會。我也說了,我們隻要找到一個最好的醫療辦法,就會想辦法去醫治病患。雖說他還年輕,但是處在現在這種情況,也近乎錯過了及時治療的階段。即使是最好的醫療方法,也是分病情來采取醫療方案的。關於醫理方麵的問題,不到最後的緊要關頭,我們都不會采取最壞的第二個醫療方法。當然,說到最壞的醫療方法,也正是當下最好的醫療方法。”也希望梁家誌變成醫療界的一個奇跡。


    梁博峻聽著陳明說話的時候,裝在口袋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看到了是陳明豔打過來的。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將手機放迴兜裏,並沒有接聽這個來電。


    陳明豔的來電讓他心中有些煩躁,可也讓他的心裏變得柔軟起來,但他還是決定先不去理會她。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了解梁家誌的病情,和向醫生爭取一個治療方案。於是,他繼續認真地聆聽著陳明講述關於病理方麵的事情。


    陳明看著梁博峻一臉嚴肅的神情,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沉重。因此,他盡可能詳細地向梁博峻解釋各種可能性和不可能性,以及針對病情采取的有益的治療方法。


    李煜也很專注地聽著陳明的講述,時不時地點頭表示理解,也希望能夠全麵了解梁家誌的病情,並找到最佳的治療途徑。


    當他們聽到陳果說梁家誌通過血液透析,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時,梁博峻才鬆了一口氣,輕聲地說著:“噢!隻要是最好的醫療方式,他能穩定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也看著陳明,語氣略沉地說著:“我還是想知道更多地具體的治療方案。”也渴望了解更多有利於病情的飲食起居問題,讓他們可以給予梁家誌最好的照顧。陳明看到他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歎聲地說著:“啊……從診斷結果來看,目前也隻有這麽一個最好的醫療手段了。”發現坐在麵前的這位青年已經走了神。


    陳明坦誠地說著對醫學知識的所知與所得,也是詳細地說了梁家誌的病情,梁博峻認真聽著的時候,剛按了拒接鍵的手機還是響了起來。梁博峻的眉頭皺了起來,感到心裏非常地難過,也又再次地按下了拒接鍵。他神情平靜地看著陳明,示意他接著說下去。可是電話並沒有間隔多久,又響了起來。梁博峻話音輕慢地說:“陳大夫,很抱歉,我接一下電話。”隻得按下了接聽鍵,話音柔和地說:“你好,明豔!我現在正在處理事情,如果你沒有要緊的事,咱們一會再聯係吧!”說完,便掛斷了通話。


    陳明豔聽到電話接通了,本來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卻隻能張著嘴,任由梁博峻幾句話把她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心裏。她曾經在覺得有了初戀的時候,聽過梁博峻說的冷漠的話語,但這一次卻如同聽到了一句完美的迴絕。她覺得梁博峻所說的話,就像是一種推脫,而且還是非常果斷的那種,隻好收起手機放到了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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