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雨下大了,雨點打在玻璃上,一顆一顆粘在窗上,又順著窗玻璃滑落下來。車內很溫暖,可是車窗的玻璃上,並沒有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卻是有雨水緩緩地流淌。梁博文靜靜地看著,可是眼前的情景和吳玉涵說得畫景,卻沒有驅逐她心裏的涼意。她覺得秋雨下得好像一位飽經世故的中年人,隻要有雨的日子,都像是對人生有的思索。梁博文琢磨著:“如果人生如同一場秋雨,這場秋雨在這個季節的哪個時段出現,才不會讓很多人的心境,早有沉入冬境的感覺呢?”想著幾天來的事情,不管事前事後,好像總有一個不熟悉的聲音縈繞耳旁,還支配著她的意識。


    她看了看程紅梅,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沒了,而且神情很是憂鬱的樣子。梁博文又扭頭看向了窗口,尋思著:“我還是調節一下心情吧!我得放下在心裏積得沉重的思緒,不能繼續讓它封閉了我向往自由與快樂的思想了!”低頭沉思了片刻,又靜靜地把身體靠近了座椅靠背上。她想著鄒楚威笑容可掬的樣子,也想著他和她說過的話。即使每次她都被不能改變正常的生活規律,和並沒有打算開始接受一種新生活的想法,並不刻意地就改變了兩人的約定。


    車外,雨一直在下,此時路上的行人,好像還沒因有雨而逐漸稀少。梁博文覺得一段不遠的路,似乎因為行在雨裏,顯得久了些。車內有音樂輕揚,可是大家各自的心情,並不由樂意支配。他們沉默地坐在車內,看著前窗的雨景,往梁博峻的住處漸漸靠近。


    梁博峻在家裏準備著晚餐,由於心裏一直想著梁家誌的事情,因此做晚餐的過程中,行動總無意識地停下來。由於不能正常地支配想法,也會沉靜地考慮著:“到底有什麽好辦法,可以讓小叔的病得到有效的治療,能夠盡快地好起來呢?”在心裏前後思索著,也隻是重複思索著這一個問題。


    梁家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絲毫沒有想起身,離開沙發的意思。他的心亂如麻,直到電話鈴聲響過了很久,才慢慢地站起身,走到了電話機跟前。他拿起電話接聽,話音柔和地說著:“你是哪位呀?”聽到傳來了一位女孩話音,話音輕柔地說著:“您好!我叫胡海華。請問,梁經理在不在?”是很陌生的說話聲,可是不難聽出,她認為對麵是一位長輩。梁家遠振作了一下精神,客氣地迴著:“你稍等等,我去叫博峻接電話。”放下了話機,走到了廚房的門口。


    梁家遠看到梁博峻站在爐灶跟前,於是話音很輕地說著:“博峻,有你的電話。你趕緊去接一下吧!”站在了廚房門口,看到爐灶上調了中火,估計他還在煮著湯。梁博峻怔了一下,答應著:“好的,我馬上去接電話。”掀了掀鍋蓋看了看鍋裏煮的紅燒魚,才從邁開大步走出了廚房,來到了客廳。


    他看到梁家遠又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猶豫了一下才走到了電話機旁,拿起了擱在茶幾上的電話聽筒。他話音略沉地說著:“您好!您是哪位?我是梁博峻。”沒聽到對麵傳來聲響,說完靜靜地等對方迴話。胡海華話音輕慢地說著:“梁經理,你好!我是胡海華。真是不好意思,這麽冒昧地打電話,到您家裏來打擾您。”也確實有事,想拜托梁博峻。梁博峻話音柔和地說:“胡助理,你好!如果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吩咐一聲就行了,不用這麽客氣。”聽到對麵的話後尾音,有些哽咽夾雜。他尋思著:“事情肯定與李煜有關聯,不然胡海華不會打電話給我呀!”看了看窗口,等候對麵的迴話。


    胡海華突然覺得沒有話說了,可還是輕言慢語的說著:“最近幾天,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李煜總不能控製情緒。今天,我想辦法和他溝通,不管怎麽和他說,都無法壓製他的情緒。以前,我從來沒發現李煜性情執拗,還有這種過於情緒化的狀態出現。他除了每天在公司裏忙,還是在公司裏忙。可是,我被朋友邀約去你家附近那家休閑酒吧,卻看到他在那裏醉得不成樣子。本來,他說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抽不出身陪我和朋友的。我沒想到,他說著有事,可還是這麽巧,就在一家酒吧遇到了。”認為李煜出現這種事情並不蹊蹺,可是這次出現的時間確實有問題。而且,胡海華認為當時情景再尷尬,還是了顧及了多年的感情,也尋思著:“我就遠遠地看了她一個晚上呀!”希望他不要鬱悶,別有事情就埋藏到心裏。她想來想去,想不到去勸慰他的好辦法,可是突然想到了梁博峻,想法卻有了些許轉變。她認為梁博峻和李煜是可以默契共事的兩個人,多年來,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隔閡,而且還相互信任到無話不說。於是,她隻能打電話給梁博峻,希望梁博峻可以勸慰一下李煜,希望他就是工作再忙,生活壓力再大,也不能用買醉地方式減壓。


    梁博峻聽了胡海華的擔憂,頓時想到了康明澤到來的那天晚上,也答應著:“好,我一定想辦法和他談談。”爽快地把事情答應了下來。胡海華好像哭過的說著:“我想拜托你的事情說完了,我也不再打擾你了。有些事情,我也隻能這樣托付給你了。梁經理,再見!”先掛斷了通話。梁博峻慢慢地放下了電話聽筒,尋思著:“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麽誤會吧!”杵了一會,又看向了梁家遠。


    梁家遠坐在沙發上聽他接過了電話,好像聞到了一股菜的味道,輕聲地問著:“博峻,是不是爐上還燒著菜呢?我怎麽聞著好像是燒焦了呢!”話沒說完,猶疑的站起身,快步地往廚房走去。梁博峻怔了一下,也轉身邁起了大步,走進了廚房。


    梁家遠走進廚房,由於快了梁博峻一步,也立馬關了爐灶的火。梁博峻聞著味道,說:“爸,您先出去吧!菜可能是燒焦了,鍋裏都滋啦滋啦響了呢!您不要動手了,還是由我來處理吧!”走到了爐灶跟前,掀開了鍋蓋。梁家遠囑咐著他,說著:“你一定要小心一點,鍋燙……”心裏深深地歎息著,轉身背著手走出了廚房。


    梁博峻把鍋蓋放到了旁邊,看著鍋內做的紅燒魚,雖然有了濃重地魚的香味,可也做成了一道味道很純正的,火候也很適中的魚鍋貼。他看著紅燒魚的湯燒得隻有鍋底那一點了,在心裏嘟噥著:“紅燒魚這道菜是做雜了,可是鹽還沒放,湯熬少了,醬油的味道也都可以煮到魚裏麵了吧!”心情一低沉,拿起勺子舀起一點湯嚐了嚐,有些喜悅的拿起盤子,把裏麵的魚塊盛到了盤子裏。隨後,他把香菜放到了魚塊上,把鍋裏很少的湯澆在了香菜上。他尋思著:“洗魚的時候,我用鹽給魚搓了一把澡,雖然用水衝洗幹淨了,可還是有鹽味滲到魚裏了。”清洗幹淨了炒菜的鍋,放到了爐灶上,準備炒菜再用。


    他手上忙著,心裏想的事情被攪和了,心情也平靜了許多。他走到了冰箱跟前,拉開了冰箱的門,琢磨著:“這會,大部隊已經往這裏趕來了吧!如果晚飯準備好,我爸的心情還是不怎麽好,再費心勞神傷身體暫且不說,我的罪過可真是大了呀!”看了看冰箱裏放的餃子,尋思著:“我媽和我爸,把我放在冰箱裏的菜和肉都用了,原來是包了餃子了呀!”摸了摸包好的餃子,都已經速凍了起來。他想著準備好的其他食物,琢磨著:“待會,可以再煮幾盤餃子……”又計劃著先做什麽,再做什麽。這時,他想到有些毛手毛腳了,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透過窗玻璃往外看去。可是,雨水遮擋了他的視線,而且亮起的路燈照在窗外,在黑暗中閃著如同豆盈地一圈圈光亮。


    李煜迴到家裏,看到家裏空無一人,走進臥室轉了一圈,又走了出來。下午,他認為胡海華會打電話到公司,可是一直沒接聽到。這時,他還是想到了邱雅妮,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觸景傷情了。總之,他在酒吧見過她一麵以後,心裏眼裏時常都是邱賢雅的身影在徘徊。當她想到胡海華的時候,感覺到兩位女孩性格孑然不同,也放到心裏的天平上試了試感情的份量,居然還都相差無已的感覺。他心緒左右搖擺,好像神魂顛倒地處在兩位女孩之間,心情始終無法找到平衡感。李煜歎息著:“相對一份久遠地感情,有真愛,有付出,也有中邪的時候麽?”走出了家門,來到了樓下打開了車鎖,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裏。


    大顆的雨點還在落個不停,濕冷的風穿透了他的襯衫,浸在如同裸露的皮膚上,感到全身都非常地冷。他把拿在手裏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扣起了西服的一粒紐扣,可接著卻擔心坐在座椅上,會弄皺了西服。後來,他想到坐在車裏,一會就不冷了。他還是幹脆脫下了西服,放到了副駕駛的座椅上。李煜發動起了車,開車奔出了住宅區,看著車燈影裏,細雨如絲絲縷縷地金線,飄浮不定地從天空灑落下來。他猶豫著,尋思著:“我說過不要再想過去的事情了,可是我還是去想了,也去與現在的生活做比較了。也不僅僅如此,我甚至連人都有了對比了!我是因為對生活的不滿,又有了抑鬱的情節了麽?”奔出了住宅區,直接開進了去往胡海華家方向的馬路,開車往胡海華的家奔去。


    胡海華給梁博峻打完電話,就拿起遙控器按開了電話,把身體窩進了沙發裏,看起了電視裏正播放的節目。此時,電視裏正播放著少兒節目。她看著孩子們快樂的唱歌,開心地做遊戲,很快地隨著孩子們的歌聲,以及進行的遊戲情節,迴想起了童年的美好時光。


    電話聲不停地響了許久,好像打斷了她的迴憶,才慢慢地趴身拿起了電話的聽筒。她看到電話好像是李煜打來的,可是想到李煜心煩意亂的神情,想著拿著電話聽筒接聽,可是想法卻很快收了迴來。她把電話聽筒扣到了話機上,尋思著:“我們最近的思想都拋錨了麽?我知道你對什麽都不服輸,可是很多事情就像命運,是任何人想去改變,卻都無能為力的。”可是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而且好像一個隨風飄動的風碰觸出的聲響,奔跑在李煜與胡海華共同居住的房間裏。胡海華又坐起了身體,也從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的音量調到了比剛才還要大。然後,她拿著遙控器抱起了膝蓋,考慮著:“沒認識你之前,我居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值得我愛的人,而且我們還會熟悉的像一個人,也毫沒距離感。我們怎麽突然變得陌生了,為什麽你隻是看到了一個像我的影子,就把所有地思緒都拉迴了一個你不願走出來的時間段了呢?你明明知道我無所不知,你說我是你的靈魂,你怎麽可以把你的靈魂弄丟了呢?”又繼續奔走在童年的時光裏,也對孩童時期的時光充滿了幻想。


    她此時已經聽不到窗外的雨聲,而且電話的鈴聲與房內的電視聲響,也已經融合在了一起。但是房間裏,卻依然迷漫滿了秋天必不可缺少地清冷。


    李煜聽到對麵好像有人接聽了,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過來,尋思著:“海華就在家裏,他怎麽不接電話呢?你不能不給我思索問題的時間,還非得在我們的合約內容裏,強加上一條我們都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呀!”實在沒人接聽電話,隻好收起了手機。


    他看著飄灑的雨,跟隨著慢行的車輛,開車往他和胡海華共同居住的家奔去。他想著:“海華和我說結婚,可是每迴提到了,我說再過段自由的生活,她也開始堅持不早結婚了呀!剛開始,我想著既然工作重要,有點經濟基礎還是好的,也看到她答應了我的提議,還是一起決定了推遲一些時日,再談定親與結婚的事情。她聽了我說的話了呀?她也並不拒絕,還傳來那麽多關於我們不結婚的傳說。我怎麽覺得她不提婚事,倒是有逃避婚姻的意味呢!我這次沒有誤會她,是她從來就沒有主動去爭取。”認為胡海華真心愛他,心情反倒有幾分壓抑。相對想法,他覺得矛盾,可是心裏還是這樣想著:“如果為了愛,海華完全可以自私一點,更像女孩子一點,說出她的心裏話。這幾天,她有心事,她還故意在迴避著我。是她看到我的心裏去了吧?是我的想法與現實有了距離,是我不應該在心情低落的時候,想借故多些私人的時間來迴避事情吧!”也還是忍不住地自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真愛一條河係列VS人間煙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黎向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黎向陽並收藏真愛一條河係列VS人間煙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