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峻從出神地想事情中走出來,歪頭看了一眼梁博文,發現她悶不作聲的,卻在傻傻地笑著。他抬手曲指,伸手彈了一下梁博文的腦門。梁博文怔怔地看了看開著車的梁博峻,居然笑得更厲害了。她沒說話,卻也愣神地尋思著:“這個像上古時期傳下來的經典動作,那可是無語地表達了一種心情啊!或許是走出了一種情緒,還不能理解那種情緒,才有的複雜地心情吧!”看了看車窗外,又看向了梁博峻。梁博峻歎聲地問著:“對於今天,你有什麽想法麽?”神情又恢複到了慣有地嚴肅的狀態。梁博文迴著:“我說實在的,確實是生動又透徹的一場理論課。即使說是聯係實際,有了不少發現,也不為過。不過,還是有太多如影隨形的事務,擾亂著想法。”一臉笑意地迴顧著走過的一天。梁博峻笑著,話音略高地問著:“梁博文,額頭彈得疼不疼?我彈得很到位吧?”發現還是無法打斷梁博文的想法。梁博文聲音大了些,說著:“哥,說實在的,我還有種感覺,就像小時候抓到了一隻蝴蝶。不過,隻是捏在手上看了看,還沒真地捏住它,就讓它飛跑了。”說得很是認真的。梁博峻聽了,默然地笑了起來。


    梁博文說完,轉過身看著何冬月,話音輕柔地說:“冬月姐,我看您也得趕緊找個合適的男朋友,嫁出去了。您整天得看我哥的臉色行事,就沒有減輕點壓迫感的想法?”在想何冬月一路沉默不語的陪同著大家,還不時地聽梁博峻的指揮。雖然何冬月和梁博峻是老板與員工的關係,可是從驛鼎公司開業到現在,認識的來往人員裏也有梁博文,因此對梁博文也已經非常地熟悉。她還是話音柔婉地說:“這幾年走過來,我看到的梁博文,也確實是大姑娘了。”一臉平靜的看著梁博文,並沒有太大的感情波動,影響到她的情緒。


    梁博峻無話可說,卻還是岔開了話的說:“博文,你對今天的工作量有什麽想法麽?”擰開了車內的音樂,讓悠揚地歌聲迴旋在了車裏。隨後,他想了想,話音略高地說:“冬月,如果博文可以在咱們公司工作,也許咱們的工作業績還會更上一步。她的工作熱情鼓舞人心,對於工作效率問題可以暫且不說。她隻要投了我們的工作,她就能讓咱們隻想一件事,不多生枝節呀!”擔心何冰月會覺得尷尬,隨後話音略低地對梁博文說:“你就別操心了,你冬月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話語停頓了下來,過了一會才又說著:“我們先送你冬月姐迴去。”接下來,他們都沒再說話。由於音樂不斷地繚繞在車內,歌聲聽起來更動聽了,也顯得車內的空間更加安靜了。


    梁博文看著夜晚來臨後的景象,隻見遠山和近景的光影閃爍,如同夜幕中天空閃耀的星光。她尋思著:“冬月姐有了男朋友,我哥就可以排除在她的情感範圍以外了。”本來還感到心裏好像揣著一塊石頭,現在居然沒了。她聽著歌曲,突然聽到了薩克斯的獨奏曲。


    梁博峻拿起了手機,看了看號碼顯示,聲音略高地說:“博文,是奶奶電話。”把手機遞給了梁博文。梁博文一愣,急忙伸手接過了手機,話音輕柔地問著:“奶奶,是您麽?您吃過晚飯了吧?您如果吃過了,就早點休息。我一會就迴去了。”話聲還是比平時講話大了一些。冷正敏依然話音柔婉地說著:“博文,你說能早點迴來的,到現在都不讓我看到人影。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邊,天又晚了,讓奶奶不放心。”知道她還和梁博峻在一起,心裏才覺得踏實了一些。梁博文慢慢地說著:“奶奶,隻要把冬月姐送迴家了,我們就迴去了。您不要擔心,您先迴房裏休息。”明知道一提何冬月,冷正敏的話就會多起來,可想到一會就到家了,還是如實地講給她聽了。


    隨後,梁博峻接過手機,把手機放到了耳旁,可聽到通話已經掛斷了。何冬月微笑著問著:“奶奶身體怎麽樣?還那麽硬朗吧!”也想著有好久沒見過冷正敏了。梁博峻迴應著:“噢!奶奶雖然年紀大了,身子骨還算硬朗吧!”在進入城區的路上才加快了車速,往何冬月家的方向奔去。


    梁博峻把何冬月送到了她家的樓下,然後開車離開了這片花園式設計的商業單位的住宅區。天色暗了下來,夜幕也已經悄然地降臨了。


    梁博文看著何冬月走進了樓內,猶豫了一會,才不由得問著:“哥,要是冬月姐一直陪在你跟前,你會不會讓她做你一生的伴侶?”其實並不隻是說說,而是一直都很讚成這個想法。梁博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迴話。梁博文又問著:“當初冬月姐說過,要是讓她看著或者去守著一個不合心意的男孩,她寧願一生不嫁,都不會勉強地同意的。現在看來,她的主意是改變了。要不是她改變了主意,那找的男孩也一定非常人能比的吧!”想到問這話的原因,覺得冷正敏的想法也很對。梁博峻沉聲地說:“要是讓你看到中意的男孩了,還不就同意了。如果一個女孩找對象達不成心意,誰還說嫁就嫁了。”臉上有了笑,可笑得很朦朧。因為從他的笑意裏看不出有不開心,可是還覺得笑意太平靜,讓梁博文反而覺得有點冷。梁博峻接著說著:“我聽說何冬月的男朋友是高幹子弟。你說這樣的男朋友的條件能差,能和咱們這些土老帽比麽?何冬月的個人條件都那麽好,她不找個有條件的,還門當戶對的,還去找一個祖輩都和土坷垃打過交道的人家呀?”認為何冰月找的對象有條件有家世,的確非常人所能及。梁博文好奇地問著:“冬月姐男朋友是做什麽工作的呀?”認為不見得高幹子弟,就是最好的。梁博峻知無不言地說:“我聽說是學管理的,現在在一家大型合資企業,是做銷售部經理。她的男朋友好像和你說的那位叫李心蕾的同學,同住一個住宅區。”盡量地說到了最詳盡。梁博文聽過了梁博峻說的話,也沒能把何冬月的男朋友,與出現在身邊所有認為有能力的人聯係到一起。她反而笑著說:“別人再好是別人。我們知道的再多,或者認識他們,也都沒什麽用。其實,隻要她真地對冬月姐好,才是正事。哥,您也想想個人問題吧!您目前的工作也基本穩定下來了,事業也算是順利。如果再有個小家庭了,家人也不用為您操心費神的。最近,您工作的勁頭是不小,可是如果有了女朋友,工作才會更有動力呀!您要是有大力菠菜的神力,不完全發揮出來,光握緊拳頭有什麽用啊?”再想,就是家裏人對梁博峻婚事的關心。


    梁博峻聽著梁博文的話,也理解她說的話意。她想到第一次看到陳明豔,和聽到陳明豔的聲音,本來有的怦然心動到現在已經有了空空的感覺,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梁博文看到梁博峻安靜地想事,還是提醒著說:“哥,前麵路口停車,本姑娘到家了。”對說的事情沒有出現結果,感到挺無奈的,卻還是阻擋不住思想的調皮。


    梁博峻開車來到了住宅區的門口,把車停了下來,和值勤室裏的樓區管理員揮手打著招唿。樓區管理員看了看他,抬手示意著稍等,把住宅區的門按開了。梁博峻關起了車窗,踩下了油門,開車奔進了住宅區。梁博文還在想:“對於一個人來說,如果生活不能出現轉機,那麽這個人就得不停地走下去。如果一個人的生活變成了兩個人的生活,對於沒有心理準備去接受這種生活的一方,就會是一種負累吧!”因為愛情既有令人向往的美感,也有醜陋地你死我活的不爭地實例,出現在他們經過的人生路上。


    梁博峻停好了車,梁博文推開車門下了車,也打開了院門。梁博峻走在前麵進了院子,看著梁博文把門關了起來,才走到了家門前。梁博文把鑰匙遞給他,讓梁博峻打開了家門。此時,客廳裏的燈,依然亮著。冷正敏戴著老花眼鏡,用如同古董的竹木棒針,兩根經過了刮磨而成的光滑的棒針,一針一針地編織著毛衣。梁博文又想到了家裏幾個孩子平時穿的毛衣,和毛褲,還多數都是出自她的手。但是,沒有誰認為她織出的毛衣穿在身上有不合適,和所謂手織針不均勻,有粗糙不美麗之處——當然毛衣的花樣多是正反針交替構成的立體圖案。對於很多人看來僅是平庸織物,沒有機織的細膩,和那麽有欣賞價值,可確實異常地溫暖。


    梁博峻看到冷正敏坐在沙發裏,本來有筋骨的一位老太太無論坐在哪裏都看著孤寂,再有顯得沙發寬大,燈光又不是太明亮,即是挺溫馨的場景,反而也顯得更是孤寂。梁博文看著她遲疑了一下,才走到了她的跟前,話音輕柔地問著:“奶奶,怎麽還不休息呢?”說著,站直了身,走向了廚房。她進門的時候怕驚到了冷正敏,這會又擔心著冷正敏有沒有吃晚飯。


    冷正敏從老花鏡上抬起了眼睛,說著:“博文,你別看了,奶奶吃過了。我和博輝,還有你小叔他們一起吃的午飯,還有晚飯。你還是趕緊洗澡,早點休息吧!明天就得上班了,班上有的事,還得需要你去忙呢!”再看向了梁博峻,問著:“博峻,你是不是和叫冬月的那位姑娘,開始談戀愛了呀?這都多長時間沒消息了,怎麽沒說談,就開始了呢?你說談就談吧,還領著博文。這城裏城外的燈,還不比咱們家的燈亮堂。”心裏又有了心事。梁博文還是習慣地走進了廚房,直到看到早上放得碗筷換了地方,才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微笑著,走出了廚房。


    客廳裏,梁博峻坐在冷正敏的跟前,和冷正敏說著話。梁博文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說著:“奶奶,您這又是在為冬月姐的婚事操心吧?剛才在車上,我聽我哥說了,冬月姐現在可是一家大公司領導的未婚妻了。您孫子呢,他沒那能耐,您也沒那福氣。”本來不在意的一件事情,可是說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有些刺楞。梁博峻笑著說:“你知道就知道吧,說這麽多幹嘛呢!本來不是一個屋簷底下能生活的人,你再怎麽說,也不能把他們強拉到一起呀!”也沒有惱,也沒有煩躁,反而被梁博文說話的腔調逗笑了起來。梁博文卻語氣很重,悶聲地說:“瞧您,還美得不輕呀!我能說得出來,您也能笑得出來。當然,這事又不是買菜,我能不懂。我聽到了,還是我家的大事,我能不管?我和奶奶說,她的福氣還沒到,也不是和別人說。”覺得說多了也不是好事,不如直截了當地把以後想說的都說到了,免得徒增心理負擔。冷正敏急忙地插話說:“你都多大了,還沒個正性。你不和人家談戀愛,還不興人家談戀愛了?”把他們說的話打斷了。梁博峻歎息一聲,淡然地笑著站起了身,說著:“奶奶,你們早點休息吧!博文,你明天還得工作,今天也沒時間休息,你關好門,就早點休息吧!”說著,就往家門跟前走。梁博文答應著:“哥,您也早點迴去休息吧!有事,我們再電話聯係。”把梁博峻送出了院門,看著他開車離開了,才把院門鎖了起來。


    梁博文迴到家裏,冷正敏看了看她,沒有再說話,直接走去了臥室。這時,小花貓看著梁博文叫了幾聲,也隨後跟著冷正敏跑進了臥室。梁博文想說話,也隻是說著:“奶奶,我馬上也迴房間休息了!”換下了鞋子,走進了臥室。然後,她還是取出睡衣,打算先洗澡,再休息。


    時隔不久,梁博文把晚上要做得事情,還是按部就班的全部做完了。換洗的衣服依然在陽台上滴著水,她拉著衣服的衣角,透過窗口看看窗外,隻有路燈的光影朦朦朧朧的又流離著,折射在了窗玻璃上,還扯出了幾道輝煌刺眼的光線。她看了一會,走迴臥室,關起了陽台的門。她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走到床前,按開了台燈。她感到燈光照耀的房間裏,如似有一種淡泊地心境。她的身影在房間裏,飄渺出了一片昏暗地影子。由於台燈的亮度被燈罩遮擋著,不過還是有比較亮的光影照在房間的牆壁上,就像畫出了一圈太陽穿透雲層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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