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班主任陳勝利出現在了他們宿舍的門前,他笑容可掬的看著他們聚集在一起,還是很親切地問:“你們還在討論學習知識呢?我剛好沒事,距離熄燈還有一會,咱們可以一起聊聊天麽?”看向了韓禹,神情一陣嚴肅,可立馬又有了滿臉地笑意。但是,他的腳步並沒往宿舍裏走,卻隨口說著:“明天一早,咱們到操場集合,一起鍛煉身體。到時,我陪你們一起跑幾圈。”字正腔圓的說完了話,把宿舍門給他們關了起來,又往其他的還開著燈的男生宿舍走去。


    韓禹拿著毛巾擦著手臉,話音輕慢地說:“陳老師剛才應該和我們再補充一句,接下來,他還得到其他的宿舍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幾位陪同咱們一起做晨練的。”竟然愜意地笑了起來。他把毛巾放進了洗臉盆,迴頭再看幾位同學,看到他們都默不作聲的走向了各自的床前。他看著他們,嘴裏不由得哼起了小曲。王崢往上鋪爬著,說:“你得意吧!你就是再得意,瞧你明天早上能躲得了。”想笑,卻笑得挺無措的。


    韓禹揉搓了幾下毛巾,把毛巾擰幹了,吹著聲音婉轉的口哨,把半幹的毛巾往一側繩上平攤著一搭。剛剛安靜下來的宿舍裏飄逸起了一首輕曼地曲音,而且依然是不亞於催眠曲的一首歌曲。韓禹把水倒進了洗手間的麵盆裏,出來放好了洗臉盆,看到大家都沒迴應,於是往床跟前走著,說著:“你們是不是都準備睡了?你們要是準備睡了,我就關燈了。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休息,準備明天早上早起鍛煉身體吧!”說著,躺到了床上,也關了宿舍的燈。同宿舍的幾位同學聽著,都沒有出聲。宿舍裏有了一段睡覺前的安靜以後,陳明卻冷不丁地說:“你們說,到底最後那段鑽雲裏的話,是不是袁小傑本人說的呢?”瞬間,一陣笑聲哄然地響了起來。韓禹聽著,忍著不笑,還是隨和著笑了起來。


    當晚,韓禹剛睡下不久,就鑽進了夢魘。當他突然間被驚醒之後,從被子裏抽手出來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臉,確定了五官還是一切正常的,才沉了沉短暫地恐慌,壓了壓心跳。他張開眼睛,看著窗外的一輪秋月透過窗口照在地上的皎皎月光,感到明晃晃地如夢如幻地光景,寂寥也淡薄。他在心裏嘀咕著:“我還是不多想了,可能是這幾天過於緊張了吧!睡了,睡了……”閉起眼睛,再次地沉入了深度地睡眠。


    晚上,梁博文和袁小傑臨睡前,又撥打了一個電話給陳明豔。陳明豔拿起病房裏的電話,輕聲地說:“小傑,醫生說了,我媽的手術做得很順利,這幾天讓她好好休息,也有利於視力的恢複。如果不出意外,我媽在手術後,完全可以達到醫生預想的結果。醫生還說,由於病毒感染引起的這樣的醫療事例,他們也接觸過幾例了,讓咱們不要太過於擔心了!”也為彭靜的事情擔憂,可還是希望關心她的人都不要太牽心。梁博文也鼓勵著她,說:“明豔,不管在什麽時候,我們都得有信心。”知道一個人想承受一些苦惱,沒有頑強地意誌根本不行。袁小傑也隨和地說:“你迴來的時候,可別像林黛玉一樣出現在我們麵前呀!明豔,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也要給自己信心。我們相信這一關,你一定能闖過去的。”袁小傑剛看過《紅樓夢》,對林黛玉自哀自憐的,還總覺得像美人遲暮而出現的想法,煩之又煩的。相比較而言,她還是喜歡薛寶釵明快爽朗地性格。梁博文笑著對袁小傑說:“古語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現在可是句句不離古典呀!”笑得感到一陣心酸,可也萬分無奈。


    陳明豔從話機裏能聽到她們談話,當聽到她們對《紅樓夢》也還是很迷的走到哪說到哪,也說著:“我也正有這種想法,如果我們能安靜地過日子,沒病沒殃的,窮點就窮點的,隻要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就好,這點我也就認了。”說話的聲音還是過於低婉了。梁博文覺得陳明豔的心裏還是有很多想法,還沒來得及迴話,袁小傑卻話音微揚地說:“明豔,你做林黛玉,做薛寶釵都可以,可就是不能做狗熊了。你看沒看到盧曉鍾,他那精神還不夠鼓舞人心的麽?好了,我不和你多說了,你最近沒事了,還是坐那好好想想。唉,我這番混蛋話是從哪裏想起來說的呢?抽空我們再通電話,不早了,宿管和班主任萬一來突擊檢查,明天可又要遭殃了!”覺得話說得過長了,說完,就隨手把電話掛斷了。陳明豔答應著:“好啊!”再聽,聽到話機裏傳來一聲輕響,通話也斷線了。


    陳明豔放下話筒,眼睛裏的淚花花直轉。她輕輕地鼻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擦了擦莫名流出的眼淚,轉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彭靜。陳明豔有些顧慮的尋思著:“我們剛才講電話的聲音不算大,可是病房裏好安靜,不會打擾到其他人了吧?”看到病房裏其他人都在各忙各事,看起來,對外界的聲音好像根本一點都不關心。她琢磨著:“估計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談話。或許一定地環境,終究會造成一定地結果。這個病房裏的病人都是進入手術室,再做過第二次生命修複的人。有這樣命運的經曆,他們也應當把心境沉沉,安然地度日了。或者別人惹不到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去招惹別人。如果恰恰相反,結果也許就會不同了呢?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還是有根有據的,人與人之間還是得保持適當地距離,和有必要地尊重的吧!”微笑著看了看陪護的家屬,又走到了彭靜的病床前。


    時隔幾天,和彭靜同病房的病人楊林由於個人醫護不當,引出了一段鬧劇。楊林手術過後,處在恢複期,可是沒在意,被吃飯濺起的湯浸入了術後的包紮帶裏。當時他並沒有任何感覺,也沒及時地和醫生說,可是到了下午,眼睛就引起了不適。後來,她實在忍耐不住明顯地刺痛感了,才讓家人去護士站,問了一下護士。護士聽後,急忙地通知了醫生,讓醫生到病房給他查看一下。


    沒過多久,醫生就快步地走進了病房,並且拆開了楊林眼上纏的紗布,也作出了診斷,說:“你還是有點小感染,沒多大問題。”考慮著采取的措施,從護士推的醫療車上拿起了鑷子,從消毒藥瓶裏夾了一塊浸透了碘伏的藥棉。


    楊林的女朋友嚴佳麗一直坐在她的病床邊,自從看到醫生進來,到現在,都沒有抬抬屁股。醫生說完了診斷結果,正準備用碘伏給楊林擦拭一下出現刺痛的眼瞼部位,她卻開始放肆地吵嚷了起來,說著:“什麽知名的醫院,有名的醫生啊!”整個病房裏的人都知道她父親的威名,也認為她是太勞累了,因此都沒有去勸說她。她看到沒人理她,頓時更沒了大家閨秀的矜持,反而說:“你們是怎麽動手術的,要是醫術高明,這麽多天了怎麽一點清淡的湯還會被弄得感染了呢?”說得也好像合情合理的。


    陳明豔在跟前看著平時把眼睛吊向天的嚴佳麗,突然替楊林覺得可悲。醫生擔心她再鬧下去,會影響到其他的病人,隻好沉聲地說:“病人有病就看,沒有病的不會跑來這裏的。你還是安靜點,顧及一下病人的心情,病人也不是聽你的吵嚷,就能好起來的。你的心情我們完全可以理解,你也別那麽心急,讓別人看著也著急。”話說的沉穩,也不無說服力。嚴佳麗的氣焰慢慢地降了下來,雖然臉色很不好看,由於說話大聲悶了氣,滿臉被憋得紫裏透著紅,好像一塊新鮮的豬肝的顏色。默不作聲的楊林聽了醫生的話,也實在無法接受嚴佳麗說的話,居然嗬斥著:“佳麗,你不用多說,醫生知道怎麽做。你還是正經八百的坐那,讓大家都安靜一會。”挪動了一下身體,也沒再把想說的話繼續說下去。醫生很麻利地處理過了病患處的同時,嚴佳麗的無理取鬧也因楊林的幾句話,結束了。


    醫生把手上拿的鑷子放迴了醫療車上放醫療器械的盤子裏,也叮囑著楊林,說:“小楊,你在恢複期內這段時間,還是要多注意眼部的衛生問題。我已經給你處理過患處了,並不是什麽大的問題,可是以後得注意,不然眼部受刺激,受罪的可還是你。我隻是簡單地擦洗處理,如果接下來還有不適的感覺,你還是趕緊告訴護士,或者直接通知我們。”把手上戴的乳膠手套摘了下來,放到了醫療車下的一個盛醫療廢棄用品的小筐子裏。楊林慌不迭地說:“謝謝您,謝謝您了!本來以為有些不適,會是傷口好的原因,這會知道確實是水浸在傷處引起了感染。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以後我會盡量注意的。”話意說的還很是愧疚的。醫生依然囑咐著他,說:“你現在還是需要好好休息。不管有什麽問題,都不要太在意了,隻要有問題,你們就趕緊告訴我們,讓我們想辦法解決。”看了看坐在旁邊座椅上蹺著二郎腿的嚴佳麗,微微地張了張口,卻沒再出聲的走出了病房。


    嚴佳麗尋思著:“我做錯了麽?”居然擔心正在病中的楊林會被人搶走了,而不停地胡思亂想著:“在醫院裏還不美女如雲呀?瞧來來迴迴的護士,哪個不是年輕漂亮,還溫柔賢淑的呢!”因這些無聊的想法,她在沒事的時候,就坐在楊林的病床前寸步不離的,還真就認為她的想法很是在理。她每天進進出出,除了個人的事外,也隻是坐在座椅上陪陪楊林。即使有事,她也盡做手不提四兩的事,總是輕聲細語地指揮站在一旁照顧楊林的保姆花兒。


    醫生走出病房以後,花兒看到楊林疼痛難忍的蜷縮在床上,還認為是她照顧不周導致的,因此難過得直掉眼淚。嚴佳麗卻厲聲地問:“平時,我讓你怎麽做的,你怎麽總是做不對呢?我給你錢,顧你,難道就是讓你把事情弄成這樣麽?瞧你,你怎麽可以把事情搞得一團亂呢?”目光掃向了別處,也盯上了剛走進了病房的陳明豔,而且嘴裏仍沒停下的,又毫無顧及地說著:“你什麽身價呀?你瞧你,倒向大小姐一樣的,才說你幾句,還掉起眼淚了。我難道虧待你了麽?”話音絲毫地不示弱,也沒有顯露出丁點地委屈。


    楊林本來不舒服,在病床上待得時間又長了,也突然間煩躁了起來。他從床上爬了起來,衝著不明方向的地方,大喊著:“都他媽的給我滾出去!”如此一來,病房反倒接著安靜了下來。


    彭靜被吵醒以後,靜靜地聽了一會,這會才輕聲地問著:“明豔,你在做什麽呢?你在媽媽跟前麽?”雙手撐著床,要坐起來。楊林聽到了她的話,開始難過了起來。他知道把臨床的彭靜吵醒了,再想到了彭靜到病情,整個人立馬變得如霜打得茄子,心裏也充滿了內疚。他想到平時彭靜說的關切地話語,也像父母一樣,急忙地迴著:“彭阿姨,對不起了,把您給吵醒了。沒事,沒什麽事情發生。”話音說得也很輕很輕的。彭靜安慰著他,說:“是小楊吧?小楊呀,咱就是再不舒服,也得耐住性子。你說小嚴和花兒每天裏裏外外的跑著,每天為了你也不能好好地休息,還不是希望你早點好起來麽?既然父母都不在身邊,咱不舒服也不能自己照顧自己,還讓別人跟著咱們難受,咱們心裏就是覺得再不舒服,也得慢慢地去和他們說說。如果有什麽說不過的事了,你也等到身體恢複好了再說。煩躁過了,對你還是一點忙幫不上,是吧?”有內心最深的感受,也用最深地感觸,來勸解楊林。楊林聽了她的話,難過的說不出任何話語,可是卻有了深深地一聲歎息。


    經過剛才的一場發生在病房的再一次鬧劇,走過病房門外的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有的停住腳步透過半開的門張望了一會,知道是病人情緒激動,也都轉身離開了。隨後,病房又恢複了往日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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