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的母親聽得,神色勢在必得點頭,自信說道:“自然!如今你父親掌控兵權,在外賣力,皇後的位置自然是咱們家的!”


    第三日,大臣們就聽到了消息,紛紛議論起來。


    尤其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吵鬧最是厲害,約著要在朝堂上上書徹查任家任家抄斬之事。


    宰相在外從中安排,保證沈衍之今日必須要對此做出裁決。


    沈衍之正在看賈斌寄迴來的信,今日本是準備去上朝的,小五進來迴稟倒:“陛下,禦史台羅大人派人送來口信。”


    “說。”


    “羅大人說,今日不可上朝。”


    沈衍之將賈斌的信收了,賈斌如今到了江南,當地的官員和富商,排著隊請客,賈斌是每日一家,天天酒宴參加不完。


    這當然是當地的人的先禮後兵的手法。


    隻要賈斌露出貪婪的神色,他們便會立馬收買,那私鹽的事情也就可以被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就算是賈斌暗中派人調查,也舉步維艱,這裏的人似乎怕的很,尋常百姓都不肯多開口說一個字。


    沈衍之心情不好,聽得這個口信,抬起頭來問道:“又是何事?”


    “詳情要都在這個折子中。”


    沈衍之伸手,小五連忙遞上去。


    沈衍之隻是瞥了一眼就將周折丟在了桌上。


    “讓羅巍去調查,看看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小五行禮下去。


    沈衍之起身迴到禦書房後殿,從密道之中下去。


    德妃本來應該跟著謝太醫和楚書一起走的,然而是有湊巧,德妃竟然早產。


    總不可能在路上生產,所以德妃如今還留在密道之中。


    沈衍之下去看望德妃,德妃抱著自己的女兒搖晃著正在哄著睡覺。


    “如何了?”


    沈衍之站在門口問道,德妃聽得問話,緩緩轉頭過來,親親搖頭。


    沈衍之便坐下等待。


    等到孩子睡熟了,德妃放下了孩子才走到門口,輕聲微笑:“愛睡覺。”


    沈衍之點頭,瞥了一眼孩子。


    德妃也溫柔迴頭注視著孩子。


    “生她之前,我一心還想著往後如何爭奪,如今她一出生,我什麽想法都沒有了,隻想要她平安快樂。陛下,我可以一輩子都在下麵,但是請你將我的孩子帶出去。”


    沈衍之聽得點頭,或許是因為生活在地下的緣故,孩子身體總是不好。


    “朕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德妃聽得,立馬緊張問道:“孩子可以出去了嗎?”


    沈衍之點頭:“不過這件事還得幾日,等朕幾日,會將你和孩子一起送出去的。”


    德妃聽得,跪地磕頭。


    “陛下過往對我和賢妃都很好,當初我沒能明白,如今還算是明白的不晚。”


    沈衍之伸手扶起德妃:“往事莫提了,你準備好,隨時都可能出發。”


    德妃點頭,目送沈衍之離開,立馬迴到床邊,看著熟睡的小嬰孩,喊著熱淚微笑道:“好了,你馬上就可以出去看太陽了,光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你會喜歡的。”


    沈衍之上來之後,就聽到外殿之中小五在阻攔大臣進來。


    沈衍之便下到密道,從另外的出口出去了。


    繞到翊坤宮來,任鬱歡正在看書,見到沈衍之獨身一人進來,唬了一跳。


    “陛下,您怎麽一個人來的?侍衛呢?小五呢?”


    沈衍之擺擺手坐下,任鬱歡立馬奉上茶水。


    “你母親的事情被人道破了,前朝的大臣們希望朕鏟除餘孽,所以躲開了,早朝也未曾去。”


    任鬱歡聽得,心弦仿佛斷了一根一般,立馬跪地懇求:“陛下,他們所謂的鏟除餘孽,是否是包括臣妾在內呢?”


    沈衍之伸出雙手扶起任鬱歡,拉著她坐在軟塌之上。


    “朕清楚他們的伎倆,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得逞。”


    “隻是——”


    任鬱歡聽得,咬了咬唇瓣,不得已說出:“隻是我母親再也不能留在宮中了對吧?”


    沈衍之點頭。


    “正是。”


    任鬱歡清楚,這件事若是讓太後抓住的話,她想要弄來做文章可太便宜了。


    再加上任母對太後非常畏懼,肯定不能讓她去接受太後的審查。


    任鬱歡心中明白,太後還在調查母親,這一出去未必不是好事,再說了任母似乎也願意出去。


    然而任鬱歡卻並未一口答應。


    而是跌坐在地,默然垂淚,將悲傷無奈做足。


    沈衍之見狀,非常地心疼,一把將任鬱歡攬入懷中。


    “朕答應你,等到往後朕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必定讓你母後再入宮來,陪伴你左右!”


    任鬱歡接著這個承諾,順勢點頭,迴抱住沈衍之:“臣妾相信陛下!”


    沈衍之心情稍好,拉著任鬱歡去往後殿,這才將德妃的事情說了。


    任鬱歡聽得,立馬說道:“陛下是想要趁著送我母親出宮的時候,將德妃和她的女兒一起帶出宮去?”


    沈衍之點頭:“朕看著,這恐怕是目前唯一的機會,那個孩子活在地道裏麵,身體很不好,朕又不能帶著太醫下去查看。”


    任鬱歡聽得,為了孩子的安危,立馬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定了,陛下可以就今日將我母親送出宮去,免得夜長夢多!”


    趁著大家還沒有下場,前朝的官員也沒有見到陛下,先斬後奏。


    等到任母出了宮,一切都沒有了根源,如何追查?


    沈衍之聽得,倒是沒想過這樣快,心疼得握著任鬱歡的手道:“朕本來想你和母親好好相處幾日的,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朕就馬上去安排。”


    任鬱歡點頭,靠著沈衍之的肩膀垂淚道:“陛下不可能一直不上朝,臣妾的母親隻要多在宮中一天,危機就多一天。”


    沈衍之立馬叫來小五安排。


    “不許出差錯!”


    小五聽得,瞥了一眼任鬱歡立馬就下去安排了。


    “陛下,公然就這樣出宮,容易落人話柄。”


    “臣妾記得今日是宮中采買菜蔬的日子,請陛下增加采購,派馬車今夜出城。”


    沈衍之微笑著道:“愛妃和朕的想法不謀而和,朕安排的正是采買的隊伍,為了今日,朕安排了好幾支采買隊伍,讓你母親和德妃母女分開走,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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