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立馬去叫醒任鬱歡說了,整個翊坤宮點起燈來,裏裏外外搜查了一夜。


    隻鬧到驚動了沈衍之。


    齊妃拉著沈衍之的手臂不放:“陛下,你過去也幫不上忙,都這樣晚了,您明日早朝的時候會精神不好的!”


    然而沈衍之還是去了。


    齊妃氣地將枕頭丟地上。


    她隻恨任鬱歡使手段將沈衍之叫走了,卻不想自己去翊坤宮中使手段帶走沈衍之。


    “給我跟上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玩什麽花樣!”


    宮中侍衛找了一夜,都未能找到任母口中說的那個人影。


    任母有些擔憂後怕,不該將事情鬧的這樣大。擔心給任鬱歡惹麻煩。


    隻得上前跪在沈衍之跟前:“陛下,是奴婢老眼昏花,或者看錯了眼也是有的。驚擾了這麽多人,請陛下贖罪。”


    沈衍之立馬拉起任母來,看了一眼滿臉擔憂任母的任鬱歡道:“無論是否看錯,都需要排查,事關整個皇城的安危,並未隻是翊坤宮。”


    任母聽得,知道沈衍之有心庇護,心中安心了不少。


    齊妃打扮齊整,早早來到翊坤宮,裝模作樣露出擔憂神色問詢。


    “姐姐可曾被受驚?”


    任鬱歡隻得道謝,此時卻沒有心情來應付她。


    然而齊妃就是不走,主動提出各種主意,在沈衍之跟前附和著。


    紫鵑撇撇嘴和簪花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齊妃又想要故技重施,和昨天一樣,帶走陛下。


    沈衍之如何不知道,心中厭煩,卻表麵不露痕跡,對著任鬱歡道:“朕會派侍衛加強翊坤宮的巡邏,宮中的人也驚醒一點,朕不允許出任何岔子!”


    齊妃聽得這話,心中高興,沈衍之終於要走了!


    然而沈衍之確實走了,不過去的是禦書房。


    齊妃見狀,立馬派人抬著轎子跟上,纏到禦書房來。


    不過宰相等幾個大臣都等在外麵,齊妃見狀,不好跟著進去,隻得撒嬌挽留,無比要沈衍之去嬋月宮。


    誰知道宰相等人誤以為這是齊妃和沈衍之難解難分,紛紛對視。


    在討論事情的時候,宰相和禮部大臣便說到了皇後位置的冊封事情上。


    賈斌正在想著鹽業的問題,忽然聽得這話,抬頭來。


    就看到沈衍之麵容板正,他一眼就能看出,沈衍之此刻很憤怒。


    沈衍之從來不會喜形露於顏色,所以不了解的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宰相和禮部尚書便說個不停,他們就是要逼著沈衍之早些決定。


    “宰相大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賈斌開口說道,指望幫沈衍之暫時化解這個危機。


    宰相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賈斌和沈衍之關係不同,聽到賈斌說了此話,便猜到沈衍之此刻心中所想。


    當即也就收住口,想著沈衍之行禮道:“請陛下莫怪臣們聒噪。”


    沈衍之鬆了麵容,淡淡道:“無妨。”


    禮部尚書見狀,也就不敢言語了。


    “朕還有話要問吏部尚書,宰相和禮部尚書先下去吧。”


    宰相和禮部行禮退出,一麵走一麵道:“陛下一直這樣拖延時間可如何是好?”


    “宰相大人,咱們要早些想個辦法啊,禦史台那幫人也不吭個聲!”


    禮部尚書生氣說道。


    宰相摸著胡須想了想,這胡須還是在最近才蓄起來的,讓他顯得更加老成。


    “一個人兩個人說,是沒用的,非得大家一起聯合起來上書才行。”


    “這樣,你設個宴,不要太明目張膽,大臣們聚在一起討論一下。”


    禮部尚書聽得,當即就有了主意。


    “這不是洛城河外要搭建一個什麽狀元樓嗎?聲勢造的很大,邀請了不少名人書生去曲水流觴,咱們也就混在其中湊湊熱鬧!”


    宰相想了想搖頭道:“魚龍混雜,不好。”


    禮部尚書覺得這就是個不錯的主意了,到時候可以在喝酒的時候叫個包廂,進去說話豈不就行了?


    宰相道:“這樣吧,還是我來安排。”


    吏部尚書聽說,也就隻有答應。


    宰相迴到位於皇城腳下東城的宅邸,管家立馬迎接出來。


    宰相見到管家手上戴著一個黑色扳指,立馬加快了腳步。


    “關門謝客。”


    宰相的宅邸關門,跟在後麵的人立馬就轉身迴去稟報。


    沈衍之和賈斌進入後殿下了密道。


    楚書情況已經好了一些了,此刻正在喝粥。


    謝太醫又坐在這裏。


    沈衍之見到便皺起眉頭:“你怎麽又在這裏?”


    為了讓謝太醫方便來照看楚書,沈衍之讓賈斌帶著他走了一遍太後宮中通往這裏的密道。


    謝太醫沒事就下來看楚書。


    聽到沈衍之這話,謝太醫正準備迴懟,碰到楚書的神色,立馬改口:“我就這麽一個師弟,我——”


    “微臣很擔心他,趁著太後午睡才來的,也才來了一會。”


    賈斌勸說道:“你關心沒錯,隻是莫要被太後發現了才好。”


    謝太醫立馬說道:“微臣隻打算看看師弟就走,這就離開。”


    等到謝太醫離開了,沈衍之無奈搖頭。


    楚書立馬幫謝太醫請罪。


    沈衍之擺擺手:“罷了,你如何了?”


    楚書點頭。


    沈衍之便坐下說道:“你這個師兄實在桀驁,比我這個皇帝脾氣還大。”


    楚書見沈衍之未曾動怒,隻得苦笑道:“師兄他不願受到管教,這次師父讓他繼承衣缽,他也推辭再三。”


    賈斌立馬趁機笑著問道:“聽說謝太醫去過碎葉,而且還在那邊生活了十多年,這真是讓人好奇。”


    “我自問已經遊離過大梁大部分地區,卻從未曾走那麽遠過!”


    楚書苦笑:“我是師父撿的,從小生活在鍾南山上,師兄那個時候就已經很讓師父頭疼了,最後似乎牽扯上了一個女人,然後師兄······”


    為情?


    去了幾千裏之外的碎葉生活了十多年?


    賈斌和沈衍之對視,彼此都不相信會是這個原因。


    楚書也看出來了,也察覺出來沈衍之和賈斌對師兄有些在意,想了想道:“我記得師父曾經和我說過,他這個人重情,為了身邊的人什麽都肯做。”


    “我當時就問師父,師兄去那麽遠做什麽?”


    “記得師父和我說的是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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