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舞芊芊仰起頭來,通過聲音確定沈衍之的所在。


    “當初將我帶入宮中的人,是柳家大將軍,柳如龍。而和柳如龍關係密切的人是你的弟弟。”


    沈衍之聽得舞芊芊,隻見舞芊芊閉上了眼睛,滄桑的臉頰上顯露出了些許年輕時候的容貌。


    “陛下,你一定要打贏這一場。”


    說著舞芊芊就倒下了。


    沈衍之連忙叫守衛來,搶過守衛手中的鑰匙打開了門,扶起舞芊芊的時候發現她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想不到她口中也藏了毒!


    舞芊芊一邊吐著血沫,一邊緊緊抓著沈衍之的衣襟,將他拉到嘴邊:“吃······吃飯了·····咱們······”


    沈衍之竟然也忘記了,在玩過風箏之後,時辰已經晚了,母後那邊又過來催逼,兩人沒有一起吃晚膳。


    舞芊芊就和沈衍之約定,過幾日一起用膳······


    舞芊芊死了的消息,傳了出來。


    沈鶴北坐在一個精致小院之中,和對麵坐著的老人對弈。


    “柳老,想辦法將舞姨安葬了吧。”


    柳大將軍聽得,吹了吹白色的胡子:“王爺,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得,何必又在意了?”


    說著柳大將軍就積極地進了一個棋子,拿手將吃掉的白子撥動在桌子下麵。


    沈鶴北見狀,微笑著道:“好啦,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柳大將軍抬起眼皮看著沈鶴北,這個孩子的容貌越發像當年的梅妃了。


    一陣風從桃花樹上吹過,撥動綠色的葉片。


    想當年,第一次見到梅妃的時候,還是在宮外。


    柳大將軍當初從邊塞立功迴來,陛下舉行犒賞三軍的宴席,梅妃當時就穿著桃紅色的紗裙,帶著頭紗,在高高架起來的舞台上跳了一支舞,像一片隨時準備飛走的花瓣。


    正是這支舞,俘獲了兩個男人的心,一個是柳將軍,一個是陛下。


    梅妃當時是宮中的舞姬,帶著胡人血統,當時的翰林院的官員們看到陛下高興,就用綠珠比喻傾國傾城的梅妃。


    陛下很高興,當夜就抱得美人歸。


    隻是柳將軍迴到自己的家中,心中失落。


    他已經娶妻生子,連孩子都已經兩歲。


    可是,這都是父母安排的,對於賢良淑德的妻子,他沒有怨言,可是也沒有心動過。


    從那之後,他走得越遠,梅妃升得越高,等到他迴京的,已經五年過去,梅妃變了。


    從開始的快樂變得憂心忡忡,隻是因為第一個孩子病體不好,又被皇後盯著,擔驚受怕。


    等到柳大將軍再次出征迴京,又是五年。


    梅妃的孩子死了,梅妃也跟著去世了。


    他傷心欲絕,在家中無辜病重了三個月,大臣們都來探望,說他是迴來水土不服,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事。


    想不到,以外之喜是,從太後身邊的人口中偷聽到了消息,竟然發現梅妃沒有死,而是被陛下保護起來了。


    好消息才知道一日,第二日就起了火,真是天上地下。


    好在,這個孩子留了下來。


    陛下囑托他務必要照看好這個孩子,當時兩個人獨坐坐在禦書房之中對弈,柳大將軍才知道,陛下什麽都知道,梅妃也知道,他的心事本以為藏得很好的。


    這個孩子長這樣大了,若是不選擇複仇的話,多好?


    沈鶴北發現柳大將軍不下子,隻是盯著他看,微微一笑:“柳老這是怎麽了?舉棋不定不像你老的所為!”


    柳大將軍收了目光道:“我隻是在想,經營了十多年,終於要收網了,心情有些複雜。”


    沈鶴北聽得,微微笑道:“柳老的辛苦我知道的,雖然兄長們暫時被那賈斌壓製住了,但是就手頭的兵也就夠了。”


    柳大將軍嗯了一聲道:“那賈斌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行軍打仗連老夫都刮目相看,二郎昨日的家信送來,說是西域一片和睦!”


    柳大將軍說著冷哼一聲:“為了確保賈斌留著邊塞,還要做些安排才好。”


    沈鶴北笑著道:“正是呢,不然為何讓大郎哥哥帶著墨蘭一起迴來,是時候利用上了。”


    柳大將軍嗯了一聲道:“已經出發兩個月了,想必也快要到了吧!”


    沈鶴北聽得放心:“金食國那個貪得無厭的王,早已經爛在了美色堆裏,這次我又選了幾個美人送過去,大約就有結果了!”


    沈衍之正難過之際,從天牢之中出來,就見到楚書一人,身穿玄衣,站在巷口等待著。


    “小五,朕要去走走,你讓其他的人都等著。”


    小五聽得隻得答應安排,沈衍之獨自一個人去到楚書那邊,小五也隻能盯著。


    “你在這裏做什麽?”


    楚書拱手行禮:“陛下,今日宮中亂事情多,微臣本不該來打擾陛下,隻是微臣收的密信,請陛下過目。”


    沈衍之聽得,雖然覺得疲倦,但是還是伸手接過了信來。


    “轉告陛下,有人不斷送美人給金食國王,臣查的來曆是從大梁過來,請陛下調查,臣也會全力調查。”


    沈衍之抬起眼皮看著楚書:“賈斌怎麽會給你寫信?”


    楚書苦笑:“微臣也正是這樣想,從驛站過來,送到微臣手中,這信怎麽也得花了兩個月,陛下那邊想來早該收到加急信的,卻似乎沒有收到,不然賈大人也不會寄給微臣了。”


    沈衍之聽得,頓時怒火冒起,低聲對著楚書道:“朕如今身邊奸邪環繞,隻有你,朕還信任,再加上你也去過西域,你就去幫朕看著。”


    楚書聽得,本來也預計著西域那邊要出大變動了,如今宮中之亂,他未必幫得上忙,但是去西域那邊確實正好,所以心中也已經有這樣想法。


    隻是沈衍之想來疑心重,因為他和任鬱歡關係好,所以對他並不是很放心,所以沒有主動提出。


    今兒聽到沈衍之提出了,他正是義不容辭便答應了。


    沈衍之聽得,點頭道:“卻是要做個戲的,你可準備好。”


    楚書聽得,抬頭看著沈衍之:“陛下何必如此費力,反而將大家注意到了微臣,不如微臣就此告假迴去鍾南山,正好道館之中也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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