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收到文姑娘的傳信,算算日子,三日後也該到了。”


    肖成撥了撥火盆裏的炭火,讓火焰燒得旺了些。


    蕭翊點點頭:“暖閣的陳設你多看一眼,務必弄好。”


    肖成笑著點點頭:“公子莫擔心,都是按照公子說的置辦的。”


    蕭翊這才放了心,說了聲:“好。”


    五年未見。


    心緒蕩漾,他很想她。


    ......


    三日後,煙雨盟,十裏水榭。


    張盟主大擺宴席,早早就在水榭門口候著了。


    他特意安排了人裝點了水榭,周圍紅彤彤地掛著密密地紅色燈籠。


    江上漁船上星星點點,趁著悅耳地絲竹管弦之聲,隻覺得熱鬧無比。


    張盟主也換了一身絲綢新製的衣服,以示尊敬之意。


    遠遠瞧見兩個人結伴而來。


    一個刀疤臉的他認識,正是無極閣對外處理事宜的肖成。


    另一位身姿挺拔,一身黑色大氅,臉上覆著嚴實的黃金麵具。


    想來此人就是無極閣閣主了。


    張盟主擺了擺手,手下的人馬上進了水榭中安排開宴。


    自個兒上前幾步迎接。


    “閣主大駕光臨,張某不勝榮幸啊!”


    “快請進!”


    蕭翊點頭致意,並不言語。


    張盟主臉色僵了一瞬,心道這人架子還挺大的。


    肖成在一旁抱拳道:“勞張盟主多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張盟主臉上笑嘻嘻的。


    一行人相偕走入了水榭中。


    一路上水榭遊廊上飄揚著紅色的紗帳。


    張盟主特意安排了貌美的女子在遊廊一側,或靜立或撫弄發絲,一個個妖嬈無比。


    蕭翊和肖成目不斜視。


    張盟主心裏倒是犯了嘀咕,這人怎麽連美人都不放在眼裏,怕是不好相與。


    他一邊笑嘻嘻地介紹著:“這些女孩兒可都是幹淨的,都是煙雨盟特意培養出來的瘦馬。”


    “盛京的達官貴人就好這一口,你看……”


    “閣主若喜歡的話,不如挑幾個帶迴去?”


    蕭翊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他一心想著,趕緊將事情解決之後,迴去見文曦,不知道時間還來不來得及。


    肖成輕咳一聲,低聲道:“我們盟主不喜歡。多謝張盟主費心了。”


    張盟主嘻嘻笑著,心裏卻想,美女不喜歡,難道得給他找幾個幹淨的兔兒爺?


    正想著,一行人到了主廳。


    於是各自就坐。


    酒過三巡,張盟主酒氣上來,也放開地地開了口:“閣主不怪老子直白,就想問句,閣主近期是要插手漕運一事嗎?”


    蕭翊手裏轉著酒杯,淡淡道:“張盟主不必憂慮,前些日子的貨船,是因為無極閣查到有叛徒在裏頭藏了不屬於他的東西,這才被我們截下來搜查。”


    肖成抱拳道:“事情了結後便將貨物原封歸還了,還望盟主多擔待。”


    張盟主哈哈大笑:“原來都是誤會,無妨無妨。”


    心道,這傳說中的無極閣閣主倒是挺好說話。


    膽氣也十足,兩個人就敢赴宴,看起來倒是挺好對付的。


    張盟主酒意上頭:“想當年,我煙雨盟獨霸一方,這江南武林誰人敢不低頭。”


    “如今無極閣占盡了便宜,是否得也有點表示表示?”


    蕭翊挑眉,擱下了手裏的酒杯,看來是要獅子大開口。


    “哦?無極閣占了什麽便宜?”


    張盟主笑道:“若無煙雨盟護一方平安,無極閣也不能這麽順利地成長起來,不是嗎?”


    肖成怒起,他們費盡心力經營無極閣勢力,時時要應對煙雨盟的騷擾,他竟然還能厚著臉皮說出這種話來。


    蕭翊兀自輕笑了一下,按著肖成的肩膀讓他坐下。


    “如張盟主所說,想要我們無極閣出些什麽表示呢?”


    張盟主見有戲,喜道:


    “老子要無極閣岸上的產業的三成利。”


    “閣主,你給還是不給!”


    肖成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蕭翊側了側頭,看向張盟主道:


    “這夜還未深呢?張盟主就開始做夢了嗎?”


    張盟主臉色發紅,惱羞成怒:“這裏是我煙雨盟的地盤,你給老子說話注意點!”


    蕭翊不以為意。


    “張盟主想要三分利倒也不是不可以,將煙雨盟歸於無極閣名下,我自然給你三分利做日常花銷。”


    張盟主怒起,拎起身側的大刀就飛身砍來:“放你娘的狗屁!”


    蕭翊巋然不動,甚至悠閑地有給自己到了一杯酒。


    肖成終於憋不住怒氣,抽出橫刀抵擋,幾下就將張盟主但在七步之外。


    張盟主臉色鐵青,心道,這裏可是煙雨盟的地盤,才兩個人還怕拿捏不住他們嗎!


    “小的們,都給我上!”


    一時間暗中竄出來了不少煙雨盟中弟子。


    蕭翊冷冷一瞥,酒杯中的酒液注入內力撒出去。


    酒液如同暗器一般飛入三個煙雨盟弟子的眼中,鮮血如注,頓時發出一聲聲慘叫。


    張盟主見此,隻覺得駭然,連酒也醒了大半。


    沒想到無極閣閣主內力如此深厚,看來自己是莽撞了,但是事已至此,他必須將這兩個人留在這裏,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他緊繃著臉,揮揮手,越來越多的煙雨盟弟子湧入其中。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慘叫聲。


    張盟主遠遠望去,半空像是卷起了龍卷風,枯枝殘葉挾著可怕的力量將弟子卷入其中。


    幾息的時間後變成了血人。


    前有狼後有虎,張盟主驚懼,難道他們有外援?


    他想了想,硬著頭皮自己上了。


    勇猛有餘,內力不足。


    不多時,張盟主被蕭翊一掌擊得倒地不起。


    其餘人倒地的倒地,哀叫的哀叫,一片混亂。


    蕭翊緩緩走至張盟主的腦袋前,淡淡道:


    “無極閣無意收歸煙雨盟,不是因為沒有能力,而是你們太爛了。”


    他拿劍柄輕輕拍了拍張盟主的臉頰。


    張盟主羞憤欲死,一張肥臉漲得通紅,卻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乖覺一點,夾好尾巴好好幹,聽懂了嗎?”


    蕭翊的聲音冷冽,含著殺意。


    張盟主顫抖著聲音道:“是……是,都聽您的,一定乖乖的。”


    蕭翊點點頭,起身輕跨跨過張盟主的腦袋,往外離開。


    肖成緊隨其上,水榭外的煙雨盟弟子也被人解決了不少。


    遊廊之中站著一位白衣女子,她雙眼覆著綾帶,身子綽約。


    手裏挽了個劍花,將青劍收迴劍鞘。


    她嘴角含笑,歪頭正看著蕭翊。


    蕭翊一時隻覺得有股熱流湧上心頭,啞著聲音道;


    “文曦,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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