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的是蘭郡主。


    她一襲火紅的鬥篷,就像白雪中的一滴血。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


    一進來她的眼角便四處搜尋。


    “辛沝呢?”


    囚嫋正好關上了窗,見是她連忙行禮:“蘭郡主好。”


    “行了行了。”蘭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她四處查看著。“辛沝呢?”


    囚嫋依舊低著頭:“奴婢不知道蘭郡主的意思。”


    “你會不知道?”蘭芷斜睨著她,“下人們說辛沝給你送吃的來了。你真是架子大,自己本身不過也是個奴才,竟然連丫鬟送來的吃食都不要,偏讓我的辛沝來送,你什麽居心?”


    這通話猶如鋼針句句刺在囚嫋心上。


    “我的辛沝”,“奴才”。


    這兩句話不但指明了辛沝是她的,也告誡她奴才是沒有權利挑三揀四的。


    囚嫋依舊很是恭敬:“迴稟蘭郡主,奴婢沒有任何居心。奴婢知道自己卑賤。”


    蘭芷冷哼:“你知道就好。”


    她坐到辛沝曾坐過的椅子裏,看著桌上的飯菜。


    “真沒想到,你一個婢女竟然在定王府也能受到如此優待,也不知道你們給沈峴業下了什麽迷魂藥!反正我告訴你,不管你家公主能不能當上皇後,你充其量也就是她身邊的一條狗。別妄想自己也混個妃嬪當當,不可能!”


    囚嫋好笑,她何時想當妃嬪了?她與公主一樣,根本不屑。


    可蘭芷不這麽想。自古以來,君王娶後,其隨嫁奴婢也有可能與妃嬪平起平坐。就拿藺氏來說,她就是側妃隨嫁而來的侍女,側妃去世並無子嗣,而藺氏生有一子,於是借著側妃的位子慢慢爬上了太後之位。著實令人佩服。


    其實,蘭芷看不起藺氏,隻因為她曾是侍女。她更看不起沈建箏,稱他是活死人。


    她從小與沈峴業關係就好,大家都以為她會嫁給沈峴業成為定王妃。隻可惜發生了安定之亂,沈峴業被關了兩年。


    再加上他們之間本是友情並無愛情。再加上藺氏介懷沈峴業與蘭家結親。所以婚事也就自然而然取消了。


    別看蘭芷是郡主,但她並無高攀皇家的想法。相反,就拿她喜歡辛沝來看,她並不在意門楣。


    她繼續說:“再有,辛沝早晚都會去我府上,你別把他當成和你一樣的下人。他根本就不是下人。他的家族也是我們塗國響當當的大姓。隻不過他生不逢時,家族敗落了而已。”


    的確,辛是塗國大姓。辛沝的曾曾祖父曾是塗國武將,當時家族興旺,男兒都在朝為官,女兒不是為妃就是嫁入豪門。隻可惜到了辛沝父親這代,因為犯了錯被皇帝貶為庶人。辛沝從小就被送到立部伎,後來被沈峴業看中,才收在身邊做了侍衛。


    雖然囚嫋不知道這些,但她第一眼看見辛沝時就覺得他與眾不同。他沒有那些夥計下人們才有的卑微低賤,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傲氣與自信。


    現在囚嫋明白了,辛沝果然身世不一般。


    不過,這蘭芷巴巴地和她說這些做什麽?好像在她麵前宣示主權一樣。難道她才是辛沝的主人嗎?而沈峴業不是?


    蘭芷起身向外走,忽然又想起什麽:“對了,我可聽說太後要把製衣局的人定罪呢,別看你是公主的婢女,但你也跑不了。誰讓你家公主逃跑呢!等定王把你們公主捉迴來,肯定沒你們好果子吃!”


    囚嫋驚訝,她驚訝的不是要給他們定罪,而是沈峴業不在府上是去找公主去了。


    “定王殿下去抓公主了?”她問。


    “是啊,你還以為他坐以待斃嗎?他挖地三尺也會把她找出來。大婚儀式過幾日就舉行了,你家公主成不成為皇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大鳳的嫁妝別跑了。”蘭芷爆笑出聲。


    她一邊向外走,一邊說:“好了,我迴去等定王的好消息了!你就乖乖地在這裏等著太後給你定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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