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錢檸穿著那件狐裘來到禦花園。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到處是白茫茫一片。禦花園裏的花有的還未凋謝,花朵上頂著雪,顯得格外的美麗。


    宮女引領錢檸主仆來到禦花園內的花香榭,一進門,便看到沈建箏依舊如爛泥一般歪在榻上,下首坐著沈峴業與沈陽春。


    一見錢檸進來,沈陽春的麵上如同晴天遇上烏雲,頓時不好看起來。


    沈峴業神情並無太大波瀾,依舊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錢檸給沈建箏行禮:“見過皇上。”


    又給沈峴業行禮:“定王殿下好。”


    轉身給沈陽春行禮:“七公主好。”


    沈峴業還禮,聲音依舊好聽:“五公主好。”


    沈陽春業不看錢檸,隻說了句:“好。”


    錢檸剛要坐下,卻見沈建箏抬起手臂抖動著,似乎招唿她過去。


    站在一旁的胡恩立刻說:“皇上請公主坐到上麵。”


    這怎麽行?那可是皇帝的寶座。


    錢檸猶豫:“這樣不妥吧?我還是坐下麵吧。”


    沈建箏見她不上來,忽然咿咿呀呀叫起來,身子還抖動著。


    胡恩連忙說:“公主,皇上發怒了,還是請公主坐到上麵吧。您是未來的皇後,與皇上坐一起不會有非議的。”


    錢檸更加猶豫,可如果自己不上去,沈建箏勢必鬧得更厲害。如若上去了,這不就說明她熱切巴望著能和皇上同起同坐嗎?上不上去終將會落人口舌。


    也罷,那就大逆不道一迴吧。


    錢檸想好,提著裙擺走過去,踏上腳踏,坐到沈建箏的榻上。


    本來沈建箏的身子是向右側歪著,見錢檸坐上來,他忽然把身子歪過來,差點靠在錢檸身上。


    錢檸下意識地躲開,卻不曾想,沈建箏的一隻手扯住她的衣服。


    “好……看……”沈建箏口齒不清地吐出兩個字,手依舊死死拉著錢檸的狐裘。


    胡恩見狀也覺得不妥,連忙走過來伸手把沈建箏的手拿開:“皇上送的衣服哪能不好看呢!”


    “不是……衣……服,是……她……”


    沈建箏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又摸了一下錢檸的臉,嚇得錢檸向後閃身。


    “皇上,你看把公主嚇得,大婚以後有的是機會摸,不是現在。”


    這老太監怎麽說話呢?


    錢檸氣得花容失色,起身離開床榻。


    剛坐到椅子裏,便聽到沈陽春不陰不陽地聲音:“怪不得聽說大鳳國皇宮內烏七八糟的事情特別多,原來是狐媚子太多。”


    錢檸知道她在指桑罵槐,隻是她現在身處敵國,該忍還得忍。


    她瞄了一眼沈峴業,隻見他垂著眼眸看著地麵,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輕笑一聲:“不管是哪個皇宮,沒有一個是幹淨的,醃臢事定是少不了,七公主久居皇宮難道會不知道?”


    沈陽春臉色一變:“你是說我大驚小怪嗎?我這裏幹幹淨淨當然不知道。看來你久居皇宮知道的醃臢事多嘍?那就請你講一講你聽到的醃臢事或者是遇到的醃臢事怎麽樣?”


    看來這位塗國公主是想惡心她。那她如意算盤是算錯了。


    錢檸又是不經意一笑:“七公主真的想聽?”


    “當然!”沈陽春以為錢檸上了鉤。


    “好吧,那我就講一講我在宮內聽到的醃臢事。”


    錢檸說宮內,並沒有說是大鳳國宮內,她開口講了起來。


    “有位公主人長得挺漂亮可脾氣特別臭,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教訓下人。她會些功夫,便覺得自己技壓群雄誰也不怕。有一天,她外出打獵遇到了一位高人,那個人長得清秀瘦弱,看著像個書生,誰知道他竟然也會武功。看他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樣子,這位公主就想欺負他。可沒想到,那人一出手便把公主製服了。結果這一打,公主對那人暗生情愫,甚至想以身相許。可惜,那位書生卻沒看上她,因為他有喜歡的女子……”


    錢檸還沒講完,沈陽春立刻變了臉色。


    “住口,這算什麽醃臢事!你倒是講講另一位公主的事,說說她怎麽與人媾和,她那些事才叫醃臢事!”


    沈峴業忽然開口:“夠了,閨閣女子豈能當著眾人談論這等事。”


    錢檸卻笑起來:“說說也無妨,反正七公主也快要出嫁了,我雖然是個喪夫之婦,但畢竟也是過來人,談論一下不為過。”


    聽到“喪夫”兩字,錢檸感覺到沈峴業抬起眼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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