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隻見司馬無逸正向這邊走來。


    辛沝連忙跑過去,在他身邊說了幾句,大概是把剛才的事情稟告一番。


    司馬無逸聽完,臉上並無過多表情,大踏步走到亭下。


    “淺兒,今日來客人了?”


    一聲“淺兒”叫得錢檸有些陌生,更覺得不舒服,才想起現在的身份是他的表妹。


    她站起身笑盈盈地注視他:“表哥迴來啦。”


    “這位是……”司馬無逸看向錢檸身邊的男子。


    穆千朔也起身行禮:“在下穆千朔。”


    “穆公子?久仰,在下馬逸。”


    二人落座,才仔細相互打量。一個俊美非凡,一個貴氣十足,都是男人中的翹楚不相上下。


    司馬無逸開門見山:“穆公子前來客棧是有事?”


    “穆某不請自來自知冒犯,隻是聽說馬公子買下客棧正在修葺,所以路過時進來看看。”


    “客棧還要幾日才能大功告成,到時開張那天一定請穆公子前來。”


    “那是自然,穆某一定會來恭賀。”


    兩人不痛不癢地說著話,錢檸坐在一旁看著。


    這個穆千朔還真有意思,剛才那股囂張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看起來反倒有些溫文爾雅。


    可聊著聊著便說到敏感話題。


    “聽說大鳳國的皇帝要換一個公主嫁給胥國太子?有這迴事嗎?”


    司馬無逸與錢檸對視一眼,平靜無波:“好像有這傳言。”


    “應該不是傳言吧?”見這對表兄妹似乎對此事不太了解,穆千朔立刻來了精神,好似終於找到了話題。


    “你們剛來不知道,前幾日大鳳派來官員來與胥國商討此事。本來大鳳是要把五公主嫁給胥國做太子妃的,哪知道五公主招了駙馬不能嫁過來了,於是便想把三公主嫁過來。可是這三公主能和五公主比嗎?五公主可是大鳳未來儲君,嫁給胥國那嫁妝可是大鳳江山啊。人家胥國可不傻,於是就提出了要一座城做嫁妝。大鳳國猶豫了。那塗國見大鳳猶豫,便跳出來也想把公主嫁給胥國做太子妃,陪嫁就是離咱們鄢城不遠處的邢周城,現在胥國正在權衡當中呢。”


    聽到這話,錢檸有些意外。本來還以為錢婉兒嫁過來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兒,原來還有不確定性。胥國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一座城池為陪嫁,那靳氏答應才怪。


    可如今塗國橫插一杠子,靳氏要不答應,恐怕胥塗聯手,大鳳岌岌可危。


    她看向司馬五逸,隻見他氣定神閑,並不感到十分意外。


    他垂眸一邊沏茶一邊問:“胥國皇帝與大鳳先帝曾允諾,隻要大鳳公主嫁過來不會要一分陪嫁,反而會給大鳳公主一半江山。難道諾言如兒戲?”


    穆千朔不屑地搖搖頭:“馬公子可就不知了,先帝是先帝,那是老黃曆了。如今胥國皇帝身體抱恙,朝政早就交給太子打理了,他也做不了什麽主。”


    “再做不了主也是皇帝,就任憑兒子這麽胡作非為?”


    “這你就更不知了,那胥國經過八子奪嫡,皇帝早就心灰意冷不問世事。如今朝政又交給太子打理,他那個人十分狠毒,弄得其他幾個皇子敢怒不敢言,為了保命也隻能裝傻充愣。”


    “胥國太子果真狠毒?”


    “那當然!比那商紂王有過之無不及。”


    穆千朔敢這樣說,無非這裏是鄢城,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否則他才沒膽量在這裏下論斷。


    錢檸默然無語,沒想到胥國竟然與大鳳不相上下。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真如此。


    她看到司馬五逸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有一絲絲戲謔:“那五公主沒有嫁給他真是萬幸了,這麽一個殘暴之人,能有什麽感情可言呢。與其嫁給他獲得一半江山,還不如和心愛之人過著安穩踏實的日子。”


    錢檸心裏明白,他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她一直口口聲聲說如果不是司馬無逸破壞了她嫁給胥國太子的計劃,她早就擁有胥國一半疆土了。到時她聯合胥國奪取大鳳皇位輕而易舉。


    可聽穆千朔說,這太子自私心狠,似乎不嫁給他才是萬幸。


    穆千朔:“那也不一定,聽說五公主招的駙馬是司馬將軍的庶子,又傻又笨。你說這五公主是瞎了眼了嗎?怎麽會找了個這樣的人做夫君?哪怕不嫁給胥國嫁給塗國也行啊,總比守著一個傻子強。”


    錢檸好笑:“你說胥國太子狠毒,與商紂王不分高低。怎麽又牽扯出塗國了?人人都知塗國猶如蛇蠍,所到之處不是燒殺就是掠奪,相比之下胥國還算平和。既然那塗國如此殘暴,他們的君王也好不到哪兒去,更應該有虎狼之心吧。他們主動嫁一位公主過來,還附贈一座城池,可以看出他們的誠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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