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滿月樓當紅的花魁是個名叫“子鳶”的姑娘,年方十七,不但有著傾國傾城的貌,還琴棋書畫唱歌跳舞樣樣精通。


    關鍵是,她還馴服了滿月樓的打手黑楓做了她的貼身護衛。讓各色男人都近不得她的身。


    很少有人能見到她的真容,她在滿月樓就像神一般的存在,除了學習唱歌跳舞這些基本技能外,她什麽也不做,仿佛她隻是來度假的。


    古香古色的屋內,香煙繚繞。


    錢檸躺在美人靠上,眯著眼睛佯睡。


    她已經出落得十分標致,皮膚細膩吹彈可破,玲瓏身材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


    黑楓就在窗外站著,偏過頭就能看見她。


    她故意這樣躺著是想誘惑他嗎?她又拿他練習她的媚術了。


    隻不過才三年,她竟然從一個幹癟的野丫頭變成了標致貌美的女子,低眉斂目,嬌羞嚶嚶,讓人看一眼就頓生憐愛。


    可事實呢?她內裏卻是個狠心之人。


    他的毒至今未解,每到初一十五全身針紮樣的痛。他無數次想殺她,可都最終下不去手。


    每次這個時候,她都會說:“黑楓,你要相信我,我會盡快把解藥做出來。到時你想走還是想留都聽你的。”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眼裏似有淚光。纖纖玉指從他的肩頭滑到手腕,落到他的手背上輕輕拍著,似是安慰,又像是撩撥。


    每拍一下,他的心就跳一下。


    這就是她學的本領:媚術。


    用她的溫柔,嫵媚,無辜,甚至用愛,來殺人。


    “囚嫋。”


    聽見屋內人叫,囚嫋連忙從隔壁走過來。


    “小姐。”在這裏,她不敢叫錢檸公主。


    “東西收拾得怎麽樣了?”


    過幾日就到了七月十五,她必須迴牟山道觀,孫經會來接她。


    “都收拾好了。不過,小姐,有好幾大箱金銀珠寶恐怕咱們帶不走。”


    錢檸想也沒想:“讓黑楓處理吧,願意給誰就給誰。”


    “啊?”囚嫋看了看黑楓。


    也許公主是想補償他吧,給他下毒又不給他解藥,讓他煎熬了三年。不過,這個家夥若是得著這些珠寶肯定會私藏。他就是這種自私自利之人。


    “小姐,不要了多可惜啊,這可是你三年來好不容易積攢的。”


    錢檸不屑:“這些珠寶算什麽,不過都是沾了那些臭男人的手,甚至是血,一股的腥臭味。你放心吧,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好的。”


    也許他們聽不明白,但錢檸知道,更好的東西還在不遠處等著她。


    那就是大鳳國的江山。


    有什麽能比它更貴重的呢。


    迴到牟山道觀後,錢檸就像變了一個人。換迴了粗布衣服,話也變得很少。平日裏就做做女紅,有時下地鋤草澆水。


    連黑楓都奇怪她怎麽突然做起村姑了,難道又是她的計劃?


    果不其然,七月十五那日,孫經到了牟山,看見正在地裏鋤草的錢檸,粗糙的小手,被太陽曬黑的皮膚,他老淚縱橫。


    “公主……”他對她下跪。“臣孫經來接您了!這些年來您受苦了!”


    “孫大人,您快請起。”


    錢檸連忙扶住孫經,眼淚禁不住也流了下來。


    上一世,這位老人為了她被陷害得家破人亡,這一世,她要加倍償還,她要讓他高居要位,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陪伴她左右。


    五公主迴京城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僅全國上下歡唿雀躍,連宮內也按壓不住的躁動。


    有人歡喜更有人憂慮,甚至是惱怒。


    錢婉兒怒氣衝衝地來到二皇子的府邸,一進門就衝著錢仲翼發脾氣。


    “二哥,你聽說了嗎?那野丫頭迴來了!她竟然沒死在外頭,還讓孫經找到並帶迴京城,你說這孫經是不是故意與母皇對著幹?”


    孫仲翼長得清秀儒雅,看著就像一介書生。可實際上,他與錢婉兒一樣,是個貪念極強的人。他也聽說這個消息,正在想對策,不成想這個脾氣暴躁的妹妹主動來找他了。


    朝野上下誰都知道先皇去世時留下詔書,如若蘇皇後誕下女嬰便在十八歲登基為皇,還給她訂了婚約。


    本以為這位五公主送出寄養便死在外麵再也迴不來了,哪知道那奸臣孫經竟然把她藏在道觀。


    如今她今年十七歲了,正好到了與鄰國太子成親的年齡。再過一年,還要繼承皇位,這不是讓他永無出頭之日嗎。


    孫仲翼安慰道:“妹妹放心,聽說那丫頭在外十七年,已經與村姑無異,隻會做些燒火做飯種花種菜的粗活,而且還不識字,這種人不會對你我有威脅。至於那孫經……”


    他抬手做了個下刀的動作。


    “隨便讓母後給他定個罪,斬立決,不就得了。”


    “斬立決?”錢婉兒看著他,這位二哥真是說到她的心坎裏,不愧是一個母親所生,都是這麽狠毒。


    “孫經好辦,可那野丫頭呢?我們怎麽弄死她?”


    孫仲翼思忖著:“如果她剛迴京就暴斃,勢必讓人覺得有人害她,到時被查出是三妹你所為,對你將來登基也不利。要不然就想個計策,讓她自己死。”


    “自己死?”錢婉兒不解。


    孫仲翼對她招招手,錢婉兒湊過耳朵,聽他在耳邊說了幾句話,她忽然哈哈大笑。


    “二哥,真有你的,論才學宮裏皇子沒一個比得過你。論計謀,更沒有哪個門客比你更有腦筋。”


    孫仲翼搖著折扇,一臉坦然:“為了三妹早日登基,我當然要全力以赴。”


    二人的笑迴蕩在廳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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