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堃便把錢檸叫來。


    錢檸一來到前廳便看到方堃鐵青著臉坐在正座,一眾人均立在兩側,她便知道情況不妙。


    “寧淺,你來山莊多久了?”


    “迴莊主,七年了。”


    方堃冷哼一聲:“七年?你都學到了什麽?”


    她心裏一緊,難道方堃知道了她偷學暗器?


    她來了七年,第一年是師父教她學禮儀女紅,她不喜歡,倒是囚嫋挺喜歡。後來她跟著方潤之習字,剛開始簡單,可後麵越來越難,她硬著頭皮學,因為她知道將來會有用。


    第二年便開始習武了,可劉大娘並未教她什麽,雖然刀劍棍棒都學了些,武起來挺唬人,但隻能防身,一對打她便輸。不是因為她年紀小打不過,而是她真的沒有天賦。


    方潤之舞劍的時候可以做到人劍合一,靈光畢現,而她呢,隻是點三腳貓功夫。她知道這個短板,所以才藏了暗器秘籍偷偷練習。


    她發現在用暗器上,她還是很靈的,一學就會。即使這些暗器上不了台麵,但作為護身用是綽綽有餘了。將來對付那幾個惡人,這些東西一定會派上用場。


    錢檸心裏七上八下,東寧山莊的莊規很嚴,如若發現有人違背莊規輕者禁足,重者杖責,甚至會逐出師門。


    她偷學暗器一事如果敗露,不但要被杖責,肯定還會被逐,她該如何應對?


    忽聽方堃說:“你現在武一套拳法讓我看看你學得如何。”


    武拳?


    錢檸不知道方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她看向劉大娘。


    “師父……”


    “讓你武你就武,問我做什麽!”


    劉大娘看都沒看她,雖然她平時很嚴肅,但有時高興起來也會笑。可現在,她臉上明顯帶著恨意。


    錢檸懷著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做完。沒有出彩的地方,但也沒任何紕漏。


    她一向謹慎,不會給別人落下話柄。


    方堃又說:“這套拳法你隻學了個皮毛而已,其中精髓你並未參透。也罷,潤之,把你的劍給她,我再看看她的劍法。”


    方堃吩咐站在一側的方潤之。


    曾經的少年已是器宇不凡的男子,方潤之走上前,把劍遞給錢檸,還不忘叮囑她一句:“師妹小心,這劍有些快。”


    錢檸點點頭,她接過長劍,在眾人麵前又舞了一套劍法。


    雖行雲流水,可中規中矩,毫無殺氣可言。


    錢檸停罷,把劍還給了方潤之:“謝謝師兄。”


    四目相對,心有靈犀。


    高高在上的方堃看到兒子溫柔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他強忍怒火,再次發問。


    “寧淺,你在山上已經七年,就學了這些拳腳功夫嗎?”


    錢檸知道,方堃是要發難了。


    她看了一眼劉大娘,道:“是,莊主,實在愧對於師父的敦敦教誨。”


    劉大娘依舊不看她,臉上憤怒的表情並未消退。


    方堃眼睛一瞪,言語狠厲:“你不是還學了別人不知的秘術嗎?怎麽樣?不表演一番讓你師父看看?”


    秘術?


    眾人驚訝,這女孩子會學什麽呢?看莊主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本領。


    錢檸垂著頭,心裏惴惴不安,看來方堃真的是發現了她的秘密。


    但她打死也不能說,說了勢必要被責罰。


    “莊主,難道您指的秘術是我偷學製藥嗎?我是讓師兄幫我帶些草藥迴來,可……”


    話還沒說完,方堃一掌拍在桌上,嚇了眾人一跳。


    “你還有臉提你師兄!你害了潤之難道不知道嗎?把東西拿上來!”


    話剛落,一人拿著兩個包裹上來,一一擺在地上。眾人低頭一看都吃了一驚。


    隻見一個包袱裏放的是已經幹枯的花朵,但認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劇毒情花。


    另一個包袱裏的東西更是讓人駭然,燕尾鏢,毒針,飛刀,如意珠應有盡有。


    “說,你讓潤之下山給你帶這些花上來是何居心?”


    眾人唏噓,這還看不出來,肯定是在暗器上抹毒。


    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看向錢檸,尤其是劉嬸的目光更是怨恨無比。她的徒弟,竟然做出這等醃臢事來,這怎麽向莊主交代。


    錢檸立刻跪在地上,看來偷學的事情敗露,再解釋也無用。


    “是我錯了,寧淺任憑莊主和師父責罰。”


    方潤之見錢檸跪下,連忙走出來。


    “父親,這不關寧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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