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聽到莫菲的質疑,心裏是當即咯噔一下,覺得自己真的是比竇娥還冤。他明明隻是不想因為自己不會跳廣場舞,而讓莫菲覺得掃興,這才被迫下場的。而且自己明明說的是實話,可是現在,莫菲卻不相信自己。


    “冤枉啊,莫菲。我哪兒有和什麽別的女孩子跳過舞啊。我真的隻是新手而已。”(胡強)


    可是,對於胡強的迴答,莫菲是明顯地不相信的。隻見莫菲收迴一直盯著舞池方向的眼神,轉而盯著胡強的眼睛。


    “我才不信呢。老胡你要是之前沒有和別的女孩子跳過舞,那你剛才怎麽能跳的那麽好。和我配合的那麽默契?”(莫菲)


    “這個嘛,可能是因為我平時偶爾有在視頻裏看過一些與華爾茲有關的內容吧。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就記下來了,當然,也隻是僅限於一些基礎而已。”(胡強)


    胡強用手撓了撓頭,給出了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隻是莫菲此時,明顯還是有些不信。


    “你說的,是真的麽?老胡?”(莫菲)


    見莫菲還是不相信,胡強舉起了右手,然後隻伸出了四根手指,鄭重地說道。


    “真的,我向你發誓。莫菲,我胡強從小到大,除了你之外,沒有和其他的任何一個女孩子跳過舞。”(胡強)


    看著胡強一臉嚴肅,信誓旦旦的樣子,莫菲知道,胡強並未對自己說假話。於是不由得“噗嗤”一聲,捂著嘴樂了起來。然後,莫菲舉起了拳頭,輕柔地捶打了一下胡強的胸口,說道。


    “行了,老胡你個蠢貨。這種小事兒,用得著發誓麽?我相信你就是了。不過,就衝你這傻乎乎的勁頭,估計除了本菇涼之外,也沒有別的女孩子願意陪你跳上一支舞了。”(莫菲)


    見莫菲終於相信自己,胡強是暗自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來,剛才舉著的衝天發誓的右手,也是放了下來,連忙討好莫菲。


    “是是是,莫菲你說的對。”(胡強)


    就在兩人談話的功夫,方才一直被雲層遮掩住的月亮,此刻也是終於舍得從蟬翼般透明的雲裏鑽出來,閃著銀色的清輝,探頭探腦地窺伺著這熱鬧的人間。


    莫菲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散發著皎潔月光的月亮,開口說道。


    “老胡,你知道之前你在廚房裏忙活的時候。伯母和我到底說了些什麽嗎?”(莫菲)


    聽到莫菲的問題,胡強的心裏湧起了一絲絲的好奇與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麽莫菲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難道不是一些關於我小時候做過的一些糗事麽?”(胡強)


    胡強迴答。這是之前莫菲和胡母給胡強做出的解釋。


    “是,卻也不是。伯母和我提及的,除了有關老胡你的一些糗事之外,還有一些關於你的感情,和性格上麵的事情。”(莫菲)


    “關於,我的感情和性格上麵的事情?”(胡強)


    聽到莫菲這麽說,不知怎麽的,胡強竟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有點沉重了起來。


    “是的。”(莫菲)


    “那我媽媽到底和莫菲你說了些什麽?”(胡強)


    “伯母和我說,自從你和薇薇大吵一架,薇薇不聲不響的離家出走之後,你的性格就發生了變化。變得膽怯,甚至是懦弱。你就像是一隻受傷過度的飛蛾,把自己整個包裹在自己編織的厚厚的繭房之中。不敢麵對現實。也不願意去接近任何人,更不願意讓任何人走近你的內心。”(莫菲)


    聽著莫菲的迴答。胡強徹底的陷入了沉默。是的,正如莫菲和胡母所說,隨著薇薇的離開,這些年來,他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心給封閉了起來。


    雖然在工作的時候,他總是對著破事部的同事們表現出一個熱心腸的老好人,愛崗敬業的好領導的形象。可是每次下班後迴到自己租住的公寓,看著公寓裏沒人清洗的碗筷,冰涼的飯菜,以及冷冷清清的環境的時候,他總是感覺到一種觸及靈魂的深深地孤獨,和落寞。


    也因此,這幾年來,胡強他總是徹夜難眠,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他經常反複在夢中夢見薇薇離開的場景,然後,便會從噩夢當中醒來,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傻呆呆的躺到天亮。第二天,再拖著疲憊的身子,戴上一張刻意偽裝出來的麵孔,去公司上那早已讓他覺得麻木的班。


    他,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見胡強沒有說話,隻是低頭沉默不語,莫菲接著問道。


    “除此之外,你知道伯母還對我說了什麽嗎?”(莫菲)


    “我媽媽還和你說了什麽?”(胡強)


    “伯母她希望我能幫助你,幫助你從過去失敗的陰影之中走出來。希望你不再封閉自己的內心,希望你能勇敢的直麵自己的感情,希望你能有一個全新的開始,能給小胡桃和自己一個完整的新家庭。”(莫菲)


    說到新家庭的時候,莫菲不由的想起了胡母之前所說的,希望自己能和胡強在一起的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臉紅了起來。不過,好在這是深夜,而且胡強從剛才的談話開始,一直處在沉思的狀態之中,倒也沒有發現莫菲神色的變化。


    “直麵自己的感情,組建新家庭麽?”(胡強)


    胡強輕輕地,反複念叨著莫菲說的這句話。


    “嗬嗬,哪兒有那麽容易的事情。先別說什麽我人到中年,一事無成,光是我大齡單身還帶著一個孩子。估計就沒有什麽女孩子能夠看得上我的。我這輩子,可能也就是這樣了,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胡強)


    胡強以一種冷靜而又充滿失落的語調說著。剛才莫菲說的一些話,仿佛並未對他起到任何的鼓勵的作用。他依舊的妄自菲薄,對自己的整個未來充滿了失望,甚至是絕望。


    看著此時此刻,在自己剛才的言語之下,卸下平日裏的偽裝,露出了麵具下的真容的胡強,莫菲心中沒來由的覺得心疼。心疼眼前這個一直以來,盡管自己被他人,被生活傷的千瘡百孔,卻依舊對自己溫柔以待的男人。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的消沉啊?老胡?你要相信,一定會有女孩子欣賞你,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你要勇敢一點。”(莫菲)


    聽到莫菲依舊在堅持鼓勵自己,胡強緩緩地抬起了頭,他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莫菲。


    “算了吧。莫菲,謝謝你的鼓勵。隻是,就算我變得勇敢了。根據我的條件,會有女孩子願意接受我嗎?換作是你,你會願意接受我麽?”(胡強)


    看著胡強盯著自己,聽到胡強的反問,莫菲的神色是明顯的停滯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胡強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這明顯有點讓她出乎意料。然而,她的舉動看在胡強的眼中,卻成為了拒絕的信號。


    “果然,我隻是癡心妄想而已……”(胡強心想)


    心裏這樣想著,胡強又重新低下了頭。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莫菲怯生生的聲音。


    “如果……我是說如果。老胡,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我願意接受你,願意給你和小胡桃一個完整的家庭。那你,是否也願意接受我呢?”(莫菲)


    聽到莫菲的迴答,胡強刷的一下抬起了剛才一直深埋著的腦袋。他死死地盯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莫菲,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的神色,臉上也是呈現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如果是像我說的那樣,你願意接受我麽?老胡?”(莫菲)


    見老胡隻是一臉震驚,然而並沒有迴答。莫菲又再度開口問胡強。


    “我……”(胡強)


    聽著莫菲的再度提問,胡強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難以抑製的,狂亂的欣喜,就在這一瞬之間,他是恨不得立馬就答應莫菲,想馬上把莫菲擁入自己的懷中,告訴莫菲,自己願意接受她,自己等她的這個問題等了好久好久,自己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可是,臨到最後,他又將這份衝動給生生的壓製了下來。是,胡強確實是深愛著莫菲的,很愛很愛。但是,目前的胡強卻不能答應和莫菲在一起。他有著太多的顧慮。


    第一點,胡強和莫菲之間存在著不小的年齡差距,他一直擔心莫菲的家裏人不會認同自己,接受自己。第二點,胡強目前還隻是一個十八線部門的小經理,根本說不上什麽事業有成,這讓他一直以來都在質疑自己的能力,認為自己給不了莫菲一個良好的物質基礎。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因為他目前和薇薇還沒有離婚,他如果在這個時候答應了和莫菲在一起的話,莫菲免不了會在背後被旁人給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指不定還會落下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第三者插足的汙名。


    對於這些問題,如果放在胡強的身上,他可以無所謂,但倘若是放在莫菲身上的話,那就不行!畢竟胡強他是如此的深愛著莫菲,又怎麽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去承受旁人的流言蜚語呢?他絕對,絕對不允許!!!


    而看著胡強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欣喜若狂,到中間的慢慢冷靜,再到最後的逐漸深沉。莫菲一顆充滿忐忑不安和激動的心,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失望。


    “果然,我還是太過於天真了。就算是自己如此的不顧個人身為女孩子的一個矜持,做出如此明顯的一個暗示了,老胡你還是不願意麵對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不敢麵對我對你的感情麽?”(莫菲心想)


    “行了,你個蠢貨,我剛才是逗你玩兒的,開個玩笑而已。老胡你還當真了啊?我歐陽莫菲這麽優秀的女孩兒,才不會看上你這麽一個唯唯諾諾的中年大叔呢。那樣也太不符合我的風格,太掉價了。”(莫菲)


    莫菲故意裝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想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失望,然而,在她的眼底卻隱隱閃爍著朦朧的淚光。於是,她連忙轉過了頭,悄悄的用手擦掉了眼中將要掉落下來的淚水。


    “原來,莫菲你剛才是在故意和我開玩笑的啊。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胡強)


    胡強敷衍地迴答。事實上,他看到了莫菲眼中閃爍的淚花,也看清了莫菲轉過頭之後偷偷擦眼淚的動作。此時此刻,胡強的心,疼地揪在了一塊兒,他下意識的就想伸過手,去幫著莫菲擦掉傷心的淚水,可是,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而且也不能這麽做。他怕自己一旦這麽做了,就會忍不住地深陷其中,忍不住地向莫菲表明心意。他不能這樣。


    “怎麽的,老胡。聽你這話,你還看不上我是怎麽的?”(莫菲)


    此時的莫菲,已經擦幹了淚水,調整好了情緒,迴過了頭,一臉玩味的看著胡強,臉上帶著強裝的,意味不明的笑。顯然,對於胡強剛才的迴答。莫菲並不滿意。


    “不是的不是的,莫菲。我哪兒敢啊。我隻是覺得,幸虧你是在開玩笑,不然我要是一時鬼迷心竅地答應了下來,那我豈不是耽誤了你的大好青春,更耽誤了你的美好未來嘛。”(胡強)


    見莫菲又恢複了之前那種刁蠻任性的常態,胡強覺得欣慰的同時,也覺得心中一陣的失落。


    “算你識相。不過,我還是得小小的懲罰你一下。”(莫菲)


    說著,莫菲作勢就想動手打胡強。胡強隻得立馬求饒。


    “別啊,莫菲。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起你折騰。”(胡強)


    “咻——砰——”


    “咻——砰——”


    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煙花衝天而上的聲音,然後,隨著煙花達到了最高處,煙花一朵接一朵的在空中綻開,將夜空點燃如同白晝,紫的、紅的、橙的、藍的、綠的……無數顏色夾雜著無數金色銀色的弧光噴簿,像是最絢目的花園,姹紫嫣紅盛放在黑色夜幕。又像是噴濺的無數道流星雨,在空中劃出最迷離最流灩的弧跡,把黑絲絨般的天幕,割裂成流離的碎片。


    看著這麽多漂亮的煙花競相綻放,將夜空照耀的亮如白晝,莫菲激動的一下子從長椅上蹭地站了起來。興奮地喊道。


    “哇,老胡你快看啊,好漂亮的煙花啊。真好看啊。”(莫菲)


    胡強也站起身,走到了莫菲的身邊,他抬頭看了一眼滿天的煙花,而後又低下了頭,看著莫菲。溫柔地說道。


    “確實是挺好看的。”(胡強)


    莫菲見胡強不繼續看煙花,反而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個不停,忍不住道。


    “老胡,我讓你看煙花。你一直盯著我的臉看幹嘛?”(莫菲)


    “因為,在我心裏麵,世界上最美麗的煙花,都不及莫菲你來的美麗啊。”(胡強)


    “老胡,你什麽時候說話這麽甜了啊?”(莫菲)


    被胡強這麽一誇,莫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地臉紅了起來,在煙花的光芒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地美麗動人。


    “剛學會的。還不是之前某人說我不會說甜言蜜語來著的嘛。這不,現學現賣了。”(胡強)


    聽到胡強這麽迴答,莫菲隻是簡單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麽。而胡強此時卻是心念一動,開口提議道。


    “莫菲,要不,我們一起對著煙花許個願吧。”(胡強)


    “老胡,你犯什麽傻呢?哪兒有人對著煙花許願的?”(莫菲)


    莫菲狐疑,對胡強的提議表示不解。


    “既然這樣的話。那要不,我們就對著月亮許願好了。聽說,對著月亮許下的願望是很有可能會實現的哦。來嘛來嘛,莫菲。”(胡強)


    “有這種說法嗎?那……行吧。”(莫菲)


    最終,莫菲拗不過胡強的請求,還是答應了下來。隻見胡強和莫菲兩個人雙手合十,對著天空之中皎潔的月亮,以及漫天綻放的美麗的煙花,各自許下了心中的願望。


    “莫菲,你剛才許的,是什麽願望啊?”(胡強)


    “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驗了。老胡,你呢?你許的什麽願望?不會是升官發財什麽的吧?要真是那樣,那也太庸俗了吧。”(莫菲)


    “當然不是啦。”(胡強)


    “那到底是什麽啊?我很好奇的。”(莫菲)


    “我不能告訴你。”(胡強)


    ……


    深夜十一點半,街頭上,早已沒有了什麽行人。隻有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女孩兒緩緩的走在街上。是胡強和莫菲。


    原來,許完願望以後,兩人又在長椅聊了一會兒天。可能是太困了吧,沒有聊多一會兒,莫菲就忍不住靠在胡強的肩膀上睡著了。而胡強也不忍心叫醒莫菲,就任由莫菲這麽的靠著自己睡著。直到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


    到最後,胡強見莫菲遲遲沒有睡醒的樣子,隻得輕輕地背起莫菲,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胡強都在不斷的迴想著,在長椅上,莫菲說的那些內容。而就在這時,隻聽到一直趴在胡強背上的莫菲嘟囔了幾句。


    “老胡……你……你個蠢貨。你知道……老娘,有多麽喜歡你,有多麽愛你麽?你知道麽?你為什麽不敢接受我?不敢向我表白呢?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啊。老胡。嗚嗚……”(莫菲)


    可能是受到了之前談話內容的影響吧,莫菲一邊說著夢話,一邊還隱隱有哭泣的聲音。


    胡強聽著背上莫菲發出的聲音,停下了腳步,他不知道莫菲這時是睡醒了,還是隻是在說夢話,於是隻得溫柔的語氣,試探性地問道。


    “莫菲?莫菲?你說什麽胡話呢?你這是睡醒了麽?”(胡強)


    然而,莫菲卻並沒有迴答,甚至連著剛才的夢話也沒有了。胡強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唉,莫菲你果然是在說夢話啊。想來也是,要是你是清醒的話,是絕對不會對我說這些的。不過,我又何嚐不是很愛很愛你呢?算了,反正現在和你說這些,你也聽不到。我還是趕緊走吧,還是早點迴家的好。”(胡強)


    說著,胡強繼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很快的,胡強背著莫菲來到了家門口。他慢慢的,艱難的從身上掏出了鑰匙。生怕驚動了背上熟睡的莫菲。隨著家門的打開,沙發上躺著的一個身影也是應聲而起,快步地來到了胡強的麵前。正是胡母。


    “媽,你怎麽還沒睡啊?”(胡強)


    看到自己的母親居然這麽晚了,還在客廳裏等著自己迴來,胡強覺得很意外。


    “傻兒子,你和莫菲兩個人大半夜的都沒有迴來,你叫我這個當媽的怎麽能睡的著呢?”(胡強)


    聽到胡母的迴答,胡強內心覺得過意不去。自己光顧著和莫菲在外麵玩兒了,全然忘了,自己的母親還在家裏等著自己迴來。


    “對不起啊,媽。我們迴來晚了,讓你擔心了。下次我們一定會早點迴來的。”(胡強)


    對此,胡母倒是完全不在意,她看著胡強背上的莫菲,小聲說道。


    “這倒沒事兒。莫菲她?睡著了?”(胡母)


    “嗯。是的。莫菲她睡著了。媽,你的身子骨不太好,既然我們都迴來了,那媽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別累著了。”(胡強)


    “好。那我就去休息了,強子,你一會兒把莫菲安置好了,也記得要早點休息啊。”(胡母)


    “好嘞。我知道了,媽。”(胡強)


    “嗯,那我迴房間了。”(胡強)


    說完,胡母便也轉身迴房休息了。整個客廳裏,隻剩下了胡強和熟睡的莫菲兩個人。


    胡強輕輕地關上了大門。然後將莫菲給背到了之前為她準備的臥室,溫柔的將莫菲放在了床上,隨後,又輕輕地幫著莫菲脫下了她的外套,和鞋子,並且將莫菲的雙腿給抬到了床上。最後胡強還幫莫菲給蓋上了被子。


    看著乖乖躺在床上熟睡的莫菲,坐在床沿上的胡強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容。他伸出右手,溫柔的將莫菲臉上的幾縷頭發給整理到了一邊,露出了莫菲美麗的麵龐。


    看著這一切,胡強的意識漸漸迷亂。他下意識的俯下了身子,想要在莫菲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隻見兩人臉部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見著胡強的嘴唇和莫菲的額頭就快要貼在一起了。可是,胡強最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似的,他晃了晃腦袋,然後坐直了身子,拉開了自己和莫菲的距離。


    胡強輕聲低語。


    “我剛才是怎麽了?情不自禁麽?算了,既然已經將莫菲給安置好了。那麽我也迴自己的房間,早點休息吧。”(胡強)


    說著,胡強就想要從床沿邊上站起身子,離開房間。


    可就在這是,熟睡中的莫菲卻翻了個身,側過了身子,然後用雙手抱住了胡強的手,緊緊的擁入自己的懷中。嘴裏不斷地嘟囔著。


    “老胡……老胡……別這麽對我,別離開我。好不好?”(莫菲)


    可能是莫菲抱得太緊了,胡強下意識的就想要將手給抽出來,但是一試之下,卻並未成功。看著並未睜開雙眼的莫菲,胡強知道,這是莫菲又在說夢話了。於是,他隻得輕聲安慰道。


    “小傻瓜。我一直都在啊。放心吧。莫菲。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永遠都不會和你分開。”(胡強)


    或者是胡強的話,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隻見之前還緊緊抱著胡強手臂的莫菲,此刻漸漸的鬆開了手。而胡強也是乘機抽出了自己的手。


    胡強再度幫莫菲蓋好了被子,然後在充滿溫柔地看了一眼熟睡中,莫菲的臉以後,他關掉了莫菲房間的燈,退出了莫菲的房間。


    而隨著胡強的離開,房間裏陷入了一片的黑暗和寂靜。隻是,在這片寂靜之中,那原本應該是躺在床上熟睡了的女孩兒,此刻卻突然的睜開了眼睛,她緩緩的靠著牆,坐了起來,然後轉過頭看向一邊的窗戶。透過窗戶,莫菲用一雙如小鹿一般清澈靈動的雙眼,癡癡地看著夜空之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


    原來,莫菲並未真的睡著,自始至終,她一直都隻是在裝睡而已。


    迴想著在廣場長椅,和迴來路上,胡強對自己說的話。莫菲喃喃的道。


    “老胡你個蠢貨。你明明就是深愛著我的。可是,為什麽你就是不敢麵對我的愛意,不敢直麵自己的內心呢?難道,愛上我這件事,真的就那麽的讓你難以啟齒,不敢承認麽?蠢貨……蠢貨……”(莫菲)


    想到傷心之處,莫菲的眼角,又漸漸的濕潤了起來……


    ……


    莫菲不知道的是,此刻,胡強正站在莫菲的房門之外,聽著房間裏莫菲的低語和隱隱約約的哭泣的聲音,緩緩的低下了頭,在心裏麵默默地念叨著。


    “對不起,莫菲。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是真的真的很愛你。但是,現在的我還配不上你,所以我還不能答應你。真的對不起,莫菲……”(胡強)


    ……


    就這樣,胡強在莫菲的房門前呆呆的站立了許久,也默默地向著莫菲道歉了許久,直到他再也聽不到莫菲的房門裏有傳出任何的聲音,這才悄然轉身離開……


    窗外,一輪皎潔的明月依舊高高的懸掛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中。月亮是最能理解戀人之間的深情的,但是它卻一言不發,隻能在高空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對明明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癡情人……


    花好月圓!


    花好月圓!


    隻是,今夜月圓,明日,自然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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