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出事了。”


    葉染青抱著蘇米寶跑迴去。


    “怎麽了?”


    “少主出事了?”


    蘇三立馬走過來,對上葉染青的眼神,話都沒問清,就直接朝村裏跑去了。


    還沒等葉染青和蘇米寶反應過來。


    又兩道身影從她們身邊掠過,徑直朝著村裏閃去。


    是吳海和錢桐。


    他們自從表明身份後,就過了明路,一直跟在蘇鎮北身邊,成了蘇鎮北的左右護衛。


    這兩人又勤快又聰明,尤其錢桐,作為太監出身,一向會看人眼色行事。


    兩個多月來,蘇鎮北一個眼神,錢桐就能把事辦得妥妥的。


    弄得蘇三都有意見了。


    覺得他作為少主最信任的第一貼身暗衛,很快就會被錢桐那個小白臉,會巴結人的家夥弄走了。


    “村裏有什麽問題?”


    周複安和路讚這時也走了過來。


    周複安:【蘇鎮北進個村,怎麽會出事?七夫人功夫那麽高,都搞不定,我們更沒用。】


    “蘇鎮北出什麽事了?人傷了嗎?”


    秦觀山跑過來,胖官差也緊跟在後麵,一臉掩飾不住的激動。


    胖官差:【蘇鎮北出事了,太好了。這個隊伍終於又輪到我們當家了。】


    他拉了一個秦觀山,給了秦觀山一個眼神,


    “蘇三呢?蘇鎮北出事了,你們幾個還不快去救他?”


    胖官差心裏的笑快要壓不住了,


    【隻要這幾個功夫高的家夥去救蘇鎮北,也被那些人搞定了。剩下的流放隊伍,他們和周隊三個人就能搞定了】


    一想到,馬上他就能迴到以前的幸福生活。


    胖官差心裏激動地尖叫:


    我再也不要走路了,我要坐在板車上,叫那些男犯人拉著我。


    我要把所有人的吃食都拿到板車上,僅著我們三個人吃。


    這麽多官家夫人小姐,個個都長得不錯,我們三個人天天輪著讓她們伺候。


    咦,


    一瞬間,


    胖官差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了。


    他左右看看,看到大家看著他的眼神,都透著厭惡。


    對上葉染青的眼神,濃濃的殺意。


    胖官差還不知道,蘇米寶早把他的心聲宣傳了出去,胖官差那些無恥言論,尤其是說到各家夫人小姐長得好看。大家看胖官差的眼神,尤其那些女人們,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扒了他的衣裳,看看他到底長一顆什麽樣的黑心。


    大家一起走了這兩個多月,互相幫助,已經成了一個整體。


    就連路讚和周複安他們,一路上都對大家和顏悅色,有時候看到女人帶著孩子走不動,還會幫著抱一會孩子。


    兩個多月過去了,流放犯人最初懼怕官差,和官差對立的心理基本解除了。


    他們的隊伍在路上,經常會遇到一些逃荒隊伍,大多是一個村為單位逃荒的。


    大家覺得,他們就像那些逃荒隊伍一樣,是一個整體的。


    如今胖官差這麽一提,很多人再一次意識到,他們是不是逃荒的村民,人家那都是良民,他們是犯人。


    大家的情緒沮喪起來。


    “你是官差,怎麽能知法犯法?”


    周複安難過地看著胖官差。


    他身邊隻有這兩個人了。


    他真心不想看著秦觀山和胖官差出事。


    可這家夥,怎麽能在這種情悅下,心裏還揣著這麽齷齪的想法呢?


    啪,啪,啪——


    一連三個耳光甩在胖官差臉上。


    胖官差捂著被打腫的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周複安,


    “頭,你為何打我?”


    胖官差:【明明我們是官差,他們是流放犯人。你自己狗得很,也就算了。還拉著我當狗,我不當。犯人就是犯人,他媽的都是賤骨頭。】


    犯人就是犯人,他媽的都是賤骨頭!


    清脆的小奶音一個字不少地,把胖官差的原話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裏。


    哼,


    蘇米寶眼睛盯著胖官差。


    自從她的讀心術不能控製後,她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就一直盡量少在心裏發出心聲。


    如今,聽著胖官差在心裏如此辱罵。


    她氣得頭上冒煙。


    要不是現在事情緊急,她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家夥。


    “殺掉所有人,一個人都不能留。”


    村子裏湧出一群農人。


    但那手裏的彎刀,太過眼熟。


    大家看得瞳孔都震動了。


    流放犯人裏,大多是貶官和其家屬。


    大齊王朝這幾年一直在和北疆打仗。


    戰爭不僅在戰場上,雙方這些年,也沒少派人潛入對方國家。


    別說大齊的官員和家眷。


    就是普通大齊的子民,也對北疆人有很深的認識。


    尤其蘇家這樣武將之家,對北疆人更是恨到骨子裏。


    作為遊牧民族,北疆人眉眼要比大齊人深邃一些,他們自幼在馬背上長大,走跟的姿勢也與中原國家大齊人不太一樣,還有他們身上的味道,常年吃肉的環境,使他們身上的味道,明顯要比中原國家大齊子民重一些。


    “北疆韃子來了。快跑啊。”


    中原人在骨子裏,對北疆遊牧民族的忌憚,還有文官與其家眷對士卒的那種害怕。


    一見到北疆人拿著彎刀衝過來,嚇的轉身就跑。


    “完了,大哥不在,沒人領頭了。”


    蘇米寶扭頭一看,王家本來就在她們蘇家旁邊。


    除了她們蘇王兩家人沒動以外,流放犯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在跑,有的往迴跑,有的往旁邊能躲人的地方跑。


    孩子哭,大人叫的。


    “箭,他們身上還都背著弓箭。”


    王長嶺臉色發白,作為文臣,他擅長謀劃在朝堂,但戰場殺敵畢竟不行。


    隻是作為王家的嫡長子,他就是死,也得顧著王家的臉麵。


    蘇米寶皺著小眉頭,看到蝗蟲一樣湧過來的北疆韃子,手拿樸刀,後麵是背著箭囊。在電視劇裏,她看著古代冷兵器時代,大刀砍,箭齊飛的戰爭場麵,心裏覺得好燃。


    但真臨到自己身上,這種感覺絕對是很酸爽的。


    蘇米寶覺得,要是再有一匹馬,這就是妥妥的北疆戰場上的打法。


    可能是潛入大齊千裏之地,北疆人不敢騎馬,怕暴露身份。


    “走啊,北疆韃子來了,頭,我們趕緊跑。”


    胖官差這時候也忘了挨打的事,看著周複安,緊張地腿肚子抽筋。


    “娘,我腿抖,我跑不了了。”


    一個熟悉的哭腔傳來。


    蘇米寶扭頭一看,


    咦,


    蘇家三房的居然也沒有跑,原來她們一直在犯人群裏,和蘇王兩家隔得遠。


    如今犯人們一跑,她們留在原地,看著就很紮眼。


    “晚晚,我們不跑。”


    陸姥姥狠狠盯了一眼,轉身就想跑的大閨女陸慧芬,


    “慧芬,拉著板車過去,和二房人在一起。怎麽說,你們都是蘇家人。蘇家人鬥天鬥地鬥韃子。縱是一家子一起戰死,也不能丟了你們蘇家人的臉。”


    陸慧芬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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