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披著雨披。】


    蘇米寶從空間拿出冷峰小隊出任務穿的特製雨衣,這種雨衣防水防彈,而且外表看起來,又非常普通。


    “好。”


    蘇鎮北一翻身,躍出驢車,翻上了車棚。


    幾乎在他剛躍上車棚的瞬間,後麵一名罪囚就已經躥到王家馬車前,一腳就往馬車上踢去。


    蘇鎮北看那一腳,這是個外氣練家子,功夫全在腿上。


    這一腳下去,王家馬車必會翻到山溝下去,車翻人亡。王家在外麵的人,已經一片驚唿。


    嗖!


    那名罪囚隻覺得腿上一痛,再也抬不起來了,他腿斷了,更詭異地是,竟然是被一串疾飛而來的雨串打斷了。


    “有高手!”


    罪囚痛唿一聲,轉頭對後麵緊跟過來的五同伴說。


    蘇米寶隻聽到嘰裏呱啦一串聽不懂的話。裏麵夾雜著什麽風大、扯胡之類的話。


    她在車廂裏沒看見,外麵緊接著就發生了奇怪的一幕。


    一名罪囚突然拉起身邊一人扔出去,然後整個人飛躍起來,踏著扔出去的人,徑直往山溝下飛去。


    相同的操作,包括那個斷腿的人,也踏著個人徑直往山溝下落去。


    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突然的轉機。


    蘇鎮北看著後麵疾奔過來的昭衛和禁軍,立馬轉身下了車棚,進了驢車。


    前麵的人並不知道後麵罪囚危機已經解決,而是聽著後麵的驚唿,就亂作一團。


    蘇家三房,老大媳婦方覺夏拉著板車,蘇成良的兩個妾室劉氏和李氏夏一人一根繩,在左右兩邊拉著板車。夏瓶兒和陸晚晚、陸清池在後麵推著板車。板車上坐著陸姥姥、三老爺蘇全明和三奶奶陸慧芬。還有兩孩子,六歲的蘇子淮和同樣六歲的蘇喬喬。


    還有一個最不應該坐在車上,此時卻偏偏坐在車上的人——蘇子良。


    今天上午才走了一半路的時候,蘇子良就使了個壞心眼,走路時故意把自己腳崴了,所以他就順理成章地坐到了板車上。


    雨大路滑,又都是上坡路,古代板車都是木頭輪子,再一沾上泥,非常沉重。六個女人哪裏拉得動。拉著拉著,車就陷在泥坑裏走不動了。


    “爹,把板車上的棉被扔了吧?反正都沾了雨水,又沉又濕,還耽誤我們坐車。”


    蘇成良第一個反應就是把板車上的東西扔了。


    反正東西都是二房的。


    “你傻呀,這板車上的東西,現在可都是我們的了。我們身上沒有幾個錢,流放路還遠著呢。你別看這些東西不起眼,哪一樣不是好東西。有時候你花錢也買不著。”


    陸慧芬破天荒沒有附和小兒子的提議。


    “你娘說的對。我們現百流放犯。這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嶺的,往哪買東西。就是以後遇到個村鎮,官差讓不讓我們進去買東西,還不好說呢?這鍋碗被子哪樣都比人有用。”


    說到這裏,蘇三老爺的眼睛盯了蘇喬喬一眼,一個小妾帶來的拖油瓶,還坐著他們家金貴的車子,真是反了天了。


    “爹說的對。”


    蘇成良一伸腳就把蘇子淮踢下車去。


    他家瓶兒在外麵推車,他都要心疼死了。要不是堵不住大家的嘴,找不出一個好的理由讓夏瓶兒坐車,他真心不想讓夏瓶兒在泥地裏走。


    要是能早點遇到一個村鎮,我就早買一輛馬車了,那樣,瓶兒也不用受這個罪。蘇成良心裏一直這樣想著。


    哇——


    蘇子淮被踢下車,摔到地上。


    他本來坐在車裏,因為知道車裏的人都不喜他,他就一直縮在車子最邊上。根本沒提防二叔會突然把他踢出去。


    他隻是一個小孩子,從高處車子上摔下去,徑直頭朝地,砰一聲,頭撞到了山石泥地上。


    母子連心。


    方覺夏聽到孩子哇一聲就沒聲音了。


    直覺是自己兒子的聲音。


    她猛地轉頭,不敢相信地看到兒子躺在泥地上。


    “淮兒。”


    她扔下車子,撲過去,抱起兒子,發現兒子額頭上摔破了,血水和著雨水流了一臉,臉上也被擦破了皮。


    “娘——別哭。我不痛。”


    蘇子淮看著一臉雨水兩眼淚的方覺夏,伸出小手去給娘擦臉。


    家裏爺爺奶奶都說爹死了,他成了沒爹的孩子了。娘成了寡婦,以後他和娘都要靠爺奶二叔養活了。要他一定要聽爺奶二叔的話。


    “哎喲,你看,這孩子,怎麽這麽頑皮,一會看不見,怎麽就掉下去了呢?”


    陸慧芬嘿嘿一聲。


    不滿地盯了小兒子一眼。


    臭小子,真不長腦子。他們之所以讓蘇子淮坐車,還不是為了哄著方覺夏拉車嗎?


    就像夏瓶兒,小兒子伸手抱了蘇喬喬上車,他們也不好說小兒子,又想著讓夏瓶兒拉車,也就默認了。


    至於劉氏、李氏,那是小兒子的妾,本來就是奴才,活該伺候她們這些主子的。別說讓她們拉車了,就是路上沒有糧食,賣了她們,她們也沒法反抗。


    至於陸晚晚和陸清池,這兩丫頭,都是她親外甥女。她也不是不疼,隻是這兩丫頭都十七八歲,正值年少,又沒病沒傷的,讓她們兩坐車,就不好讓方覺夏拉車了。畢竟說破天,也沒有當家表嫂拉兩個遠親家姑娘的理。


    “淮兒,你告訴娘。你是怎麽掉下來的?”


    婆婆哄走了她娘家給的錢,又要搶走她最後的包裹,昨天卻連一口白麵饅頭也不舍得給她兒子吃。


    方覺夏就不明白了,她家兒子蘇子淮如今可是蘇家三房唯一的孫子。


    這天底下,哪個當爺爺奶奶的,不疼自己家親孫子呢?


    可是,


    隨著這幾天的相處,婆家每一個人做的事,一件件,都讓她越來越心涼。


    就像這拉板車,公公年紀也不大,身體又好。小叔子呢?什麽崴著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中的貓膩。


    但方覺夏認為,兒子太小,昨天走了一天,小腳都磨爛了。實在走不動了。她被綁著繩,也背不了兒子。隻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咬著牙苦撐著,她的心都要碎了。


    幸好昨天傍晚,婆婆搶了二房一輛板車,今天公婆讓她拉車,她想著,隻要能讓兒子有車坐,她拉車就拉車。她苦點累點沒啥,她不計較,為了自己的兒子有車坐。


    可是,


    方覺夏心裏一陣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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