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珩和張瀾提著盒飯,塗一一和顧笑玉幫著在走廊欄杆的平台處擺好,塗一一從雙肩包裏找出紙巾簡單擦了欄杆,又遞給幾個人濕巾,等他們擦手之後將用過的紙巾和濕巾收在提前準備好的袋子裏;顧笑玉感嘆她好細心,她都沒有想到這些,說以後在錄製節目時就跟著一一走了。


    四個人說說笑笑湊在一起用飯,張瀾這個美食博主還給他們講哪裏的哪道菜好吃,形容起來讓幾人垂涎欲滴。


    閻珩聽著饞的不行,叮囑他等錄製結束就加微信,他要去這些地方吃飯品嚐,順便還問他們幾個要不要等結束錄製後一起去,顧笑玉點頭。


    這四個人已經湊在一處,他們又是在走廊裏,不是平時吃飯的圓桌或者餐桌,實在不好增加人,沒看到塗一一和顧笑玉坐在飯菜兩頭的欄杆上,而閻珩和張瀾是蹲在欄杆裏麵的陰涼處,再加人就隻能蹲在欄杆外側曬太陽了;但楊墨濃和柳依依顯然也不能離他們太遠,不然到時節目播出了網友們又不知會怎麽議論,要麽就是閻珩四個人孤立他們,要麽就是他和柳依依不合群。


    楊墨濃把飯菜擺在塗一一坐著的那邊,他也坐在了塗一一身邊。


    看到他的動作,柳依依眼裏泛起難堪,很快又垂眸掩住眼裏的神色,笑著和閻珩幾個人打招唿,問他們有沒有想吃的菜,要不要過來看看;還說現在條件有限,他們就入鄉隨俗的好,她能不能也看看他們的飯菜。


    閻珩壓著不耐頭也沒抬就迴:「都是節目組訂的外賣,有什麽好看的,你也說了條件有限,就別來迴串了,不然我和張瀾還得來迴挪動,很累的好不好,再耽擱一會兒,腿都要麻了。」


    柳依依咬唇,紅著臉低頭坐下吃飯;見她有些難過,楊墨濃忍不住了:「閻珩你怎麽總是和依依過不去呢,她也是為了拉近我們的關係,你這樣說一個女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嘿,我說你們倆是不是就會挑刺?都說了條件有限,你們非要摻合是怎麽迴事,嫌我不會說話你們倒是不要湊過來啊!」


    張瀾看著氣氛又要不對,趕忙用膝蓋碰了碰他,轉移話題說起上午的學習,問閻珩練得怎麽樣了,可別讓人們看了笑話;這閻珩肯定不能示弱,當即說老師還誇他來著,說他的靈敏度和反應都很好,是個能上台亮相的苗子。


    見他得瑟,顧笑玉忍不住嘆氣,說他倆的都沒有什麽問題,她倒是難,學了一上午,是真的唱不來紅娘那婉轉的唱腔,她的喉嚨都快冒煙了,還問塗一一那裏進度怎麽樣。


    這次塗一一是真的嘆氣了,花木蘭是女將軍,又要唱,還要有各種動作,尤其空翻和耍花槍,其他動作沒問題,但她現在右手還沒有恢復正常,靈活度也不夠,就算她咬牙耍起來,但動作還是不到位,也表現不出那種力度和氣勢。


    說著話,她左手拿起一瓶水,將瓶身置於雙腿之間,左手使力擰開瓶蓋,拿起來喝了幾口。


    看到她的動作,楊墨濃停下要幫她的想法,但還是溫柔說起來:「一一,有我在你身邊,為什麽不能拿給我幫你,好不容易在一個節目裏,我能為你做一點是一點,你不要總是這麽逞強。」


    停住喝水的動作,塗一一撇開眼睛,不緊不慢扣緊瓶蓋;這個男主怎麽這麽事多,哪哪兒都有他,靠他?自己又不是不能動手,左手怎麽了,礙著他什麽事了。


    一看氣氛又不對,顧笑玉連忙打圓場:「說起來,一一你的右手是怎麽受傷的?前幾年看到你的微博說你傷了右手不能再彈鋼琴,改去學醫,我媽媽還惋惜了好久,說你肯定很難過。」


    楊墨濃垂頭不語,身上是頹喪的氣息。


    圍在一旁的跟拍攝像們來了精神,這可是話題啊;人們都知道鋼琴天才少女塗一一因傷轉去學醫,卻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受傷,是不是有什麽內情,畢竟一個彈鋼琴的人應該最注意保護手了。


    尤其他們看到顧笑玉問完之後楊墨濃一霎那頹喪的氣息,這中間要是沒什麽才不對。


    塗一一垂睫,平淡道:「就是幾年前的一場突發事件,不過是傷了血管和神經,現在雖然還不能過度用力,靈活度也差了一點,但這幾年我很注意保養和調養,已經恢復了不少,再有一兩年應該就能恢復如常了,到時應該還可以彈鋼琴,就是不能去參加比賽了。」


    頓了頓,她接著抬眼道:「其實我真沒覺得怎麽樣,那時候我家人擔心了好久,怕我心態調整不好;學醫是我自己決定的,我覺得一個人並不是一生就限定在一種模式裏,舒適的環境沒有了那就換一種方式,隻要你想,總能克服困難成功的。」


    攝像機裏,紅衣少女的眼神清亮而堅定;跟拍攝像們暗暗點頭,這不就是張導想要傳達的青年一代的精神,隻要心性堅定,沒有什麽困難是不能攻克的!


    顧笑玉迴神,忍不住星星眼:「那一一你學醫,是不是也想治好自己的右手,不隻是學醫救人。」


    「有一點這個原因吧。」少女點頭,又堅定道:「其實我以前也對中醫很感興趣,但是那時候媽媽希望我繼承她的衣缽,恰好我對鋼琴也算有點天賦,就堅持練琴;但手傷之後,國內的醫學技術是能接好斷了的神經和血管,問過很多國外的專家,也說要想恢復還要經過幾次手術,也許五年或十年才能開始練琴,那我何必浪費時間等著;所以就參加了高考,想撿起自己一直就喜歡的中醫,也許會有不一樣的風景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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