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這幾個孩子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在哪裏都備受寵愛。所以生活中不可避免需要有朝顏這樣偶爾唱黑臉的,不然孩子有時候都要鬧得上天了。


    不過也虧朝顏在孩子們心中還是挺有威懾力的,所以她說的話幾個孩子多少會聽,像褚經年就未必了。別人家是嚴父慈母,他們家是反過來的。


    樂樂過了一會兒,看朝顏臉色好了一些,便開始皮了,開始哼唧說自己腳酸,說自己口渴。


    朝顏給他倒了杯水,樂樂頓時眉開眼笑了。


    褚平安還想給弟弟揉腳,朝顏阻止了他,「不必給他揉,給他點教訓才是。」


    樂樂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等朝顏過了一會兒,象徵性地給了他揉了一下,他又開心了,和歡歡、何瑾等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莊子上的事情。這孩子從小就心大。


    等到了莊子後,朝顏第一件事就是先給樂樂洗澡,畢竟他身上都是灰。


    等樂樂洗澡後,又成了漂漂亮亮的小正太。


    這時候幾個孩子早就玩開來了,院子中都是他們的笑聲。


    歡歡還將風箏綁在了自行車上,騎著的時候,風箏就在後麵飛。樂樂也迫不及待地掙脫開朝顏的手,跑去和歡歡他們玩成一團。


    褚晏清則是在旁邊發呆。


    朝顏走到他麵前,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晏清在想什麽呢?」


    褚晏清說道:「我在想,有沒有什麽法子,讓自行車自己可以跑,不用人去踩。」


    施溫雅聽了這話,不以為然道:「用馬拉就可以了呀。」


    褚晏清搖搖頭,「不一樣的。」


    朝顏多少明白兒子的意思,她想起了現代的車子,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努力往這方麵思考。」


    她琢磨著,若是讓兒子看蒸汽機的資料的話,會不會太過揠苗助長了?


    她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先順其自然吧。就算他兒子再聰明,但大穆其他人也得跟上腳步才是。所以說教育果然得抓起。


    她目光落在施溫雅頭上的簪子上,莞爾一笑,「你這簪子是什麽?倒是挺有意思的。」


    別人的簪子都是花鳥圖案,施溫雅佩戴的卻是一個用玉雕琢而成的杏字,很有些意趣。


    施溫雅摸了摸頭上的髮簪,笑了笑,「這個簪子有意思吧?是蘇子言送的謝禮,我看著好玩,就戴上了。」


    蘇子言啊!


    朝顏想起當時他找歸遠詢問施溫雅的喜好,還因此惹得盛非喝了一壇醋。她認真看了看那簪子,才發現那杏字還像是蘇子言本人的筆跡。


    她不由多想了,蘇子言不會是看上施溫雅吧?


    施溫雅這些年來,因為當官的緣故,一直都沒有成親。倒也有一些人家向施家提親,隻是這些人家都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成親後,施溫雅不能再出麵當官,得在家裏好好相夫教子。施溫雅自然不樂意,這一拖,便拖到二十多歲了。


    朝顏按耐不住心中的八卦情節,問道:「你和蘇子言如何了?」


    施溫雅自然聽出了朝顏的言外之意,忍不住噗嗤一笑,「我的太子殿下,你想太多了。他隻是單純感謝我那時候幫他罷了。」


    「我可是比他大了六歲呢!他年紀輕輕便高中狀元,又出身蘇家,不知道是多少京城貴女的夢中情人。雖然我不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但我們兩個之間真的不合適。」


    大三歲也就罷了,他們兩人差了六歲。


    施溫雅想到這裏,就想笑,覺得朝顏真是想太多了。


    朝顏嘴角抽了抽,決定不八卦她了,隻希望施溫雅以後可別自打臉了。


    ……


    幾個孩子在那邊邊騎自行車,邊放風箏,玩得不亦樂乎。


    忽的歡歡跑來找她,一臉的不開心,「娘,我的風箏線斷了,那風箏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歡歡今天放的風箏還是齊飛柏先前給她親自畫的,歡歡可寶貝了,也就是今天才特地拿出來的,結果沒想到那線並不牢固,風箏斷了,飄走了。


    朝顏知道歡歡對那風箏的喜愛,自然不可能說出「大不了再做一個」這種無關痛癢的話。她摸了摸歡歡的頭,問道:「風箏飛到哪個地方了?等下我們派人去找,好不好?」


    歡歡眨了眨眼,說道:「我看到了!風箏飛到山腳下那莊子上空就掉下來了!」


    山腳下的溫泉莊子嗎?


    朝顏迴憶了一下,這一帶的溫泉莊子全都是達官貴族所擁有的,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山腳下溫泉莊子隻有一個,還是禮親王的。


    禮親王早就返迴自己的封地了,莊子上估計也隻留下幾個下人照看著。


    朝顏微微點頭,「等下再派人過去和那莊子的人說一下。」


    歡歡這才不難過了,用力點頭,「好。」


    在歡歡心中,她娘無所不能,隻要是她娘出麵,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


    因為惦記著心愛的風箏,歡歡中午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了起來。


    朝顏看在眼中,不是一般的心疼,隻能給女兒碗裏夾一些她愛吃的菜。歡歡本身無肉不歡,不愛吃青菜。中午莊子特地做了她喜歡吃的紅燒雞翅。若是平時,她肯定要吃個三四個,但今天也就隻啃了一個。


    在飯後半個時辰後,出發去找風箏的人總算迴來了,還帶來了歡歡的風箏。


    歡歡在看到心愛的風箏迴來,忍不住歡唿了一聲,「謝謝萍姨。」


    這迴還是小蘋親自帶人過去的。


    小蘋走到朝顏身邊,說道:「殿下,禮親王的那莊子上我還看到了柳城奚。」


    柳城奚,原本作為醇親王世子,身份高貴。在他娘蘇語被爆出和禮親王有染後,經過滴血驗親,世人皆認為他和柳盈袖兩人是禮親王和原本的醇親王妃的奸生子,讓他們兄妹兩處境變得十分尷尬。


    柳盈袖還好一些,被朝顏安排到鬆洲的女校擔任老師,現在甚至已經是校長了,遠離京城的喧囂。先前在弄大穆大典時,朝顏也曾寫信問她,是否要迴京一起操持這事。柳盈袖的才華是沒的說的,的確有資格加入。柳盈袖在信上拒絕了,不過卻也在當地組織起來,幫朝顏收集了不少的書籍送過來。至於柳城奚的話,事情過後,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朝顏倒沒想到原本禮親王是將他安排在自己的溫泉莊子上了。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真的視而不見。


    朝顏感覺有點神奇,就柳城奚和他娘如出一轍的性子,他居然能夠安分這麽多年?是因為見識到自己處境的尷尬,還是?


    正所謂反常必有妖,朝顏眼睛微微眯起,直接對蘭七吩咐下去,讓情報組多盯著柳城奚一些。


    朝顏這邊正吩咐下去,結果下午的時候,柳城奚就主動上門了。


    一晃眼,八年也過去了。朝顏的大兒子都上學了,柳城奚看著倒是變了不少,氣質變得平和起來。遠遠望著,給人感覺隨時都要羽化成仙了。


    「這些年來,我妹妹多虧公主您照顧了。」


    朝顏淡淡道:「我幫盈袖,隻是因為她性子入我的眼。」


    柳城奚說:「不管公主因為什麽緣故,我還是得為她謝你。」


    柳城奚過來道謝,並不僅僅隻是口頭說說而已,還拿了一些蔬菜水果過來。


    「這西瓜和茄子是我親自種植的,聽聞公主來此,便採摘一些過來。並非什麽值錢的玩意兒,隻是充作謝禮罷了。」


    無論是西瓜還是茄子,看上去都水靈靈的,可見被照顧得十分用心。


    伸手不打笑臉人,朝顏也隻是笑眯眯說道:「多謝你的好意。」隻是她心中其實不太相信是柳城奚種的。柳城奚再怎麽說也養尊處優了那麽多年。種田又是苦力活,朝顏這種吃過苦的人都覺得辛苦,更何況是他。


    柳城奚也沒說什麽,在送了蔬果過來,便迴去了,背影還真沒有半點的留戀。


    施溫雅看了後,都感慨了一迴,「他就是那傳說中的柳城奚啊,果然生得好容貌!」


    施溫雅俊男美女見的不少,但柳城奚這級別的也不多。


    朝顏點點頭,「雖然我十分厭惡那蘇語,不過也不得不承認蘇語的容貌擔得起傾城的評價。」


    隻是蘇語成也容貌,敗也容貌。她便是因為對自己的美貌太過自信,覺得能夠憑藉這優勢將男人掌控在手中。真正一心愛她的醇親王她反而不放眼中,最後才會落得聲名狼藉的下場。


    施溫雅笑了笑,指了指西瓜,說道:「這西瓜看著就挺好吃的。」


    朝顏說道:「你若是不怕,也可以嚐嚐。我想他應該不至於傻到在西瓜裏動手腳的。」


    施溫雅吐了吐舌頭,「還是不要了。」


    朝顏令人將西瓜和茄子收起來。


    下午的時候,她順便和吳歸遠等人泡了個溫泉。


    等泡完溫泉後,夕陽的餘暉灑落了下來。


    朝顏等人打算迴去,他們休沐也就是一天而已,等到明天,上學的還是得上學,去執勤的也得去執勤。


    在出發之前,禮親王莊子中的下人又再次送了一籃子的青菜。在青菜裏麵,還夾著一張紙。


    上麵隻寫一句話:路上恐有刺客,小心。


    刺客嗎?


    朝顏將信遞給吳歸遠,吳歸遠也皺起了眉頭,「我想柳城奚應該不至於拿這種事開玩笑。」


    「隻是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這消息的。」


    朝顏這趟出行,護衛最少帶了一百個,而且還不包括暗衛。隻是他們這行人中,還有好幾個孩子,若是不小心讓孩子傷到,那就不妥了。


    吳歸遠看向朝顏,「要不,我們先別急著走,偷偷派人去送信,等人更多了後再走。」


    朝顏輕輕一笑,目光滑落在係統裏的商店,多少有了答案。


    「不用了,照計劃行事。」


    在蛋糕脫離出來後,對於商店的權限就更廣了,像以前一些不容易刷到的東西,刷到的概率都變大了不少。就比如說手槍、地雷。


    一個地雷丟過去,詐死一群人都沒問題。至於漏網之魚,憑藉著她的飛刀,也不可能讓他們近身。


    朝顏十分幹脆地


    朝顏先去問歡歡、樂樂和何瑾三個小孩子,「你們三個怕爆竹嗎?」


    樂樂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說道:「樂樂不怕!樂樂最喜歡放爆竹了!」


    可惜每次他要放的時候,下人生怕他出事,都攔著他。


    歡歡拍手笑道:「爆竹的聲音很響亮,好玩。」


    這丫頭從小就是個膽大的。


    何瑾比歡歡和樂樂都大,似乎覺得自己得有當哥哥的表率,也表態說:「不怕!」


    朝顏摸了摸他的頭,說道:「那要是弟弟妹妹害怕的時候,瑾兒做哥哥的記得要幫姨母照顧他們哦。」


    其實朝顏比較擔心的是何瑾,畢竟自己的孩子她最清楚了,就是沒心沒肺的主,隻怕到時候看到炮彈炸開,還要在旁邊拍手叫好呢。至於晏清,他別摻和就很好了。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何瑾了,所以才想著用這個法子激勵他。在有了需要照顧的弟弟妹妹,他應該就比較沒心思害怕了。


    何瑾有種被託付了的感覺,激動得臉都有些紅了,「我會的!」


    每個小孩子心中都有一個當哥哥的夢想。


    樂樂在旁邊抱怨,「我才不會害怕呢。」


    朝顏當做沒聽到。在安撫好了最小的三個孩子後,她直接從商店中購買了好幾顆地雷和手槍。這地雷是在拉開引子後五秒才會炸開來。


    至於三把手槍,她一把,吳歸遠一把,另一把給原江。施溫雅本的準度馬馬虎虎,朝顏就不給她了。至於地雷這東西,她直接每個人分發一個。


    等一切準備就緒後,朝顏照計劃出發迴去。


    在走之前,蘭七也暗示了其他人,這一趟出去,可能會有危險,讓大家做好準備。她還在幾個孩子身上都佩戴了護身的玉佩,以防萬一。


    朝顏思考了一下,覺得對方若是要埋伏的話,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在中途的位置了,畢竟那邊有片小樹林,要藏人的話會方便很多。


    ……


    朝顏的護衛也都是身經百戰之人,麵上一個個看起來平靜無波,其實每一個都打上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尤其是在快接近小樹林的時候,更是謹慎萬分。


    在快到小樹林前,朝顏毫不猶豫地使用了係統的地圖功能。在看到了上麵密密麻麻的紅點時,她冷笑了一聲——果然是在這裏等著呢。


    紅色的點,本身就代表著敵意。


    按照係統的統計,最少有兩百人。除了彌勒教,朝顏也想不出別人了。對方大概是因為人數上的優勢,才膽敢埋伏他們吧。


    她狀似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簪子,這動作也向所有人提供了信息:人來了。小蘋立即走出馬車,單單這動作也足夠讓所有人明白意思了。


    下一秒,從鬱鬱蔥蔥的樹林中竄出了一行人,每一個都做蒙麵打扮,手中還抓著一個袋子。


    說時遲,那時快。


    圍繞在馬車周圍的護衛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掏出地雷,將引線一拉,用力投擲了過去,動作一氣嗬成。


    幾十顆地雷同時炸開來,那巨大的聲響比雷霆更震耳欲聾,仿佛這山都要因此而抖上幾抖。


    那些黑衣人臉色大變,卻依舊來不及了。在痛苦傳遞過來之前,他們最後一個念頭是:怎麽迴事?他們明明還沒出手啊。


    朝顏沒忘記捂住歡歡的耳朵,吳歸遠捂住何瑾的,施溫雅捂住樂樂的。至於褚晏清,朝顏之前明明叫他自己捂了,結果他卻沒有,還饒有興致地看著外麵的場景。


    他感慨道:「好大的一場煙花,比新年時放的要好看多了,聲勢夠大!」


    朝顏嘴角不由一抽。他口中的煙花,一顆就要一百點功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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