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張的備戰氛圍中,時間仿若流逝的格外迅速,不知不覺便已經來到了二月中旬。


    修聖及以上的修士,都已經在摩拳擦掌,默默等待大戰的開啟。


    就如同以前的兩次大戰一樣,道澤有道澤的戰場,修聖和魔神亦有自身對應的戰場,雖然修聖和魔神之爭對比道澤的戰場來說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但這也未必不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對於雙方天道來說,這也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而不到七階的修士,則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尚且不清楚即將會發生什麽,隻得遵從上層的命令,開始於族內各處布置起空間通道,防護陣法。


    不少民眾也是這段時間才驚訝的發現,原來族內各地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布置了大量的法陣,很多人甚至一直生活在某個傳送陣法的範圍之內卻毫不知情。


    不過即使還搞不清楚具體情況,但這風雨欲來的場景,也足以讓無數人心中惴惴不安,一時間各種末日論在藍星甚囂塵上。


    但官方對此倒是沒有過多管理,隻是打擊管控了一下那些煽動性極強,目的不純的極端言論。


    畢竟第三次兩界大戰,若是失敗了的話,那麽確實就是藍星的末日,現在讓大家先有個心理準備也算不錯,起碼不至於在逃亡遷徙時太過於手足無措。


    對於接下來的戰爭,很多修士心中其實還是處有悲觀看法的,就如同第一次兩界大戰剛爆發時一樣。


    與此同時,藍星上的所有內戰也都不約而同的停歇了下來,即使是不少有著血海深仇的敵對種族,也沒有了在這一刻繼續交戰的意圖。


    人族的三大戰場也都罕見的陷入了幾近空巢的狀態,絕大部分將士都在上層的吩咐下迴到了族內維持秩序,迴到了久違的親屬身旁。


    各大學府也開始發揮自己的號召力,讓出門在外的學子協助官方行動,盡可能的在這段時間裏保障好人族的安穩,避免出現內亂。


    可以說,此時的人族已然進入了半軍事化管理的戰時模式,雖然還不至於全民皆兵,但也已經相差無幾了。


    與此同時,江南城,江南學府。


    一道倩影從遠處禦劍而來,不過片刻便已經來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前,隨後她輕輕敲了敲門。


    辦公室門自動打開,衣著簡樸,戴著鬥笠的老者微微抬頭,麵容慈祥。


    “老師,下午好。”


    剛從戰場趕來的祝顏先是行了個禮,隨後有些疑惑道:“最近藍星有風雨將至之兆,老師您喚我迴來,是和此事有關嗎?”


    老校長微微點頭,開口道:“接下來一段時間裏,高階修士可能都會格外繁忙,無暇他顧。”


    “為了安全起見,我準備先將你們送往安全地帶,至於何時才能返迴,或許是數天數個月,也或許是……一生。”


    老校長所說的安全地帶,自然就是燧皇的小世界。


    雖然有些殘酷,但小世界能容納的人數有限,不可能將所有的族人帶走,也不可能同時帶走,必然會有個先後順序。


    隻有強者以及像祝顏這般修道天才活下去,才最有希望讓人族能夠安全的在星空之中流浪,保護人族火種,甚至是帶領人族在星空之中繼續發展,而不是剛離開藍星就徹底覆滅。


    但強者是大戰的主力,又豈能輕易離去,如此一來,第一批進入小世界的人選,自然便是這些尚未成長起來的火苗。


    老校長看向祝顏,感知到她的氣息後,不由在心中點了點頭。


    此時的祝顏不過也才大五,僅僅二十來歲的年紀,但境界卻已然來到了六階紫府,這份天賦悟性,即使是在藍星曆史上也是極為不錯的存在,完全稱得上有道澤之資。


    沒能趕上這次大戰,或許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在現在這個階段,一個修聖初期在戰場的作用有限,多一個天才火種隱藏起來,反而能讓人安心些許。


    祝顏聞言,微微一怔,一向清冷的容顏上此刻不由有些呆愣。


    可能……一生?


    事情竟然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


    雖然是人族當代中僅次於那位的天才,但祝顏的修為畢竟沒到高階,權限不高,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資格知曉,更別提參與。


    沉默片刻,祝顏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隻問了一句話。


    “羲皇他,也會去嗎?”


    老校長看著自家徒弟,有著數千年閱曆的老校長又豈會想不通她的心思,但最後還是無奈開口道:“傻孩子,這不是你該詢問的。”


    “憑你現今的實力,連銘記住羲皇的真名都做不到,若是你真想追隨羲皇的背影前行,那麽就好好修煉吧。”


    祝顏沉默,最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校長揮了揮手,附近一個傳送門出現,看著徒弟從傳送門離去,老校長也不由有些感慨。


    年輕真好啊。


    幾乎將一生都獻給了人族,看著人族一步步發展起來的老校長不由微微一笑,忽然間想起了什麽。


    說起來,羲皇還沒有血脈留下,是不是可以……額,說個媒?


    咳咳,還是算了,除了燧皇和先生,貌似也沒誰適合提這件事。況且在現在這個年輕人主張當寡王的年代,催婚貌似是件很討人嫌的事情。


    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也習慣了以老者的外貌出麵,但老校長的思維還是緊跟時代的,清楚現在年輕人的大致想法。


    沒有多想這個問題,校長伏案觀書,審閱起最近的各項進度準備。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身穿古裝白袍的何學與背負長劍的林青並排走在學府後山之中,而在他們的兩側,是綿延無數裏,整齊擺放的無數墓碑。


    一向隻喝茶的何學此刻接過林青手中裝酒的葫蘆,逐一將葫蘆裏的酒倒在每一個熟悉的墓碑之前,隨後來到某一處墓碑前坐下,不時喝一兩口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也有一段時間沒來看你們了,不知道大家想我了沒。”


    “老師說這次每一個參戰修士都被要求留下一份遺書,但我也不知道該寫什麽,思來想去,還是過來找你們嘮嘮嗑更好。”


    何學猛地灌了口酒,酒精雖然無法影響他這個修士絲毫,但此刻的他卻有了些許醉意。


    “也不知道您老在下麵過得怎麽樣,當年您種下的那棵枇杷樹,現在長得很好,枝繁葉茂,亭亭如蓋。”


    ……


    “媽,我好想你。”


    ……


    另一旁,林青沉默的靠在一個小土包附近,上麵的墓碑寫著五個大字——駱綺思之墓,而在一旁,還刻有了幾個小字——林青之妻。


    看著麵前的墓碑,林青迴想著她的音容笑貌,沒有言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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