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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趨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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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緹斯王都的發生的變故,以比暴風還快的速度輻射至整個國家。


    從王都逃出來的幸存者四處流竄,逢人便說親身遭遇的不幸,充當傳遞信息的聽筒,將內心的恐慌混合其中,逐層放大。


    這種精神上的瘟疫挨個感染玫緹斯的所有城市。有自作聰明表示不信謠傳的人,也有聽到消息惴惴不安收拾準備流亡的人,還有待在城中繼續觀察的人。隨著從都城逃難的人增加,同樣的消息被一遍又一遍的敘述,動搖的人也越來越多。


    官道上擠滿了逃難的人群。一輛挨著一輛的馬車將城外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有些人沒有馬車,甚至拖家帶口,背著家當步行,向遠離王都的地方逃竄。


    梁小夏不認得路,在郊區拖了幾天,到達桑巴城的時候,整個城市隻剩下了一半居民。大街冷清,店麵全部關著門,甚至城防軍都撤走了。她身後跟著兩個個頭高大,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土元素使仆,又長著精靈的外貌,城裏剩下的人都躲得她遠遠的。


    最後,梁小夏抓了一個想要打劫她的地痞,逼著地痞弄來一份玫緹斯地圖,不再繼續停留。直接開赴諾蕾娜。


    “帕加,從現在開始,不要單獨行動,最好不要離開我身邊。拿好你的弓。”


    梁小夏蹲在桑巴城附近的河邊,沾了沾河裏的水。又補充一句,“不要吃喝任何外麵的。尤其不要喝河流、山泉、湖泊、小溪裏的水。”


    河水被汙染了,表麵看依舊清澈。仔細聞會有腐臭味道,喝下去肯定會出問題。她猜測西西弗斯的瘟疫沼澤對水源也會有作用,甚至說不定比在陸地上更具有感染性。


    舀一袋水澆在時俟身上。水中的腐氣纏繞在弓上。不一會兒又吸入時俟中央的自然融塑晶石,黑亮的寶石透著光,時俟在她腦海裏咯咯笑,不停喊“好玩好玩”。


    她身上帶的水也不多了,不能去遺棄之地補充水源,遺棄之地本來也缺水。梁小夏看著經過時俟淨化後稍微顯得幹淨些的水,打定主意,實在沒水飲用的時候。就將時俟當淨水機使。


    反正時俟大爺也樂在其中。


    一路經過幾個小村莊,全都走得空空,沿路經常能見到倒伏在路邊的屍體。被野狗爭食著殘缺不全。這些人中,有被四處流竄的劫匪害死的。有喝了不幹淨的水,吃了被汙染的食物生病死亡的,還有體力不支,倒在路上的長眠不起的。


    小帕加最開始看到屍骸,總會眼淚汪汪地哭一陣,長了看得心也硬了,隻麻木地盯著屍骸發呆,一愣就是很久。


    梁小夏身後會間歇性跟著些流民,遠遠地和她吊著一段距離。當她和帕加停下來吃的時候,這些流民就在後麵看著,狼一樣地眼光盯著她們手裏的麵包,又畏懼地看著高大的元素使仆。這種詭異的情況,會一直持續到一批突然出現的活屍和她打鬥為止。流民們一哄而散,梁小夏在他們眼裏,變成不折不扣的災星,逃得越遠越好。直到一批新的流民出現。


    父親瑪塔基尼已經醒來,可還是很虛弱,全身動彈不得,隻能眨眨眼睛來表示的想法。父親的身體裏有兩種力量——光明和治愈的力量,以及黑暗和轉化的力量——兩種力量在不停消磨對抗,兩種都想壓過對方,在他身體裏不停破壞,又不停重建。父親的皮膚每隔幾天,就會因為這種對抗出現局部出血點,有時是一片精靈特有的白色血液,有時是一片純黑色血液。他的鼻子偶爾也會流出血,讓梁小夏十分擔心。


    在給父親診察的過程中,似乎還有第三種被壓製的力量,在對抗中緩慢出現,一條金色的,十分隱秘的細線。不過這種力量隻被梁小夏逮到過兩次就狡猾地藏起來,再不出現了。


    治療師,她迫切需要治療師。


    梁小夏壓製住想要進入遺棄之地將泥球招出來的衝動。她也,以泥球的治療水平,還不能解決如此複雜的問題。梁小夏隻能暫時將它記下來,打算迴西晶森林後找泥球的老師,穀雨精靈長老,說不定她會有辦法。


    冰山半個月來被捆得結實,一句話都沒說,嘴巴閉得死死的,梁小夏問都不迴答,隻是有時會用很莫名地眼光觀察她。冰山還因此被梁小夏起了個外號——冰雕。


    半個月裏,梁小夏沒睡過一覺,白天拚命趕路,到晚上忍受光敏後遺症帶來的虛弱,整夜警惕放哨,控製元素使仆行動,控製捆綁冰山的繩子,沒有一刻放鬆。她的精神力在半個月裏增長得飛快,鏡月說這是“精神通轉率過高引起的自我共振”,按梁小夏的理解,就是用得多了熟能生巧。到最後,梁小夏都感歎,她原來可以做到半個月不合眼休息,生命的潛能果然無限強大。


    半個月後,梁小夏和帕加安全抵達了諾蕾娜。


    站在這座港口城市大門前,她的視力還能良好地看到千裏之外的玫緹斯王都,王都上遮天蔽日的黑雲此刻隻是她眼裏的一個小黑點。瘟疫沼澤和黑暗天幕都未散去,還會有更多的人轉化成活屍,她卻沒法阻止。


    諾蕾娜港口停滿了船舶,一個能夠容納幾十萬人的城市現今擠了將近二百萬人,大街上的行人全是背著包裹,提著箱子來來迴迴穿梭的旅客。堵得開不動的馬車,推搡來推搡去的胳膊和腿,亂七八糟的叫喊聲充斥耳旁,聽得梁小夏頭暈。


    “太陽女神號,千人雙桅船。開往南島。最後一個名額!最後一個名額!三千金幣,想要的趕緊啊!”


    “圖騰海獸號,白帆快船。西方大陸。隻剩二十個位子了!每個五百金幣。”


    “老板,有單間船艙嗎?我們一共五個人。”


    “單間?有,三人小船艙。擠五個人沒問題。一間六萬。隻要金條,或者糧食!”


    “少女號,吃水七百的大遊船!頂層包廂一個,隻拍賣,不開價。想競拍的來這裏買票!一票二百!”


    千奇百怪的船舶名字劃過梁小夏的耳朵,穿著水手服的十幾個小個水手在人群中來迴穿梭,直接拉人袖子,不停地見人就問。“坐船嗎不跳字。“坐船嗎不跳字。“來坐船吧,我的船最便宜”頗有些前世推銷員的風采,幾個旅客也詢問了一番船票價格。卻被高得令人咋舌的金幣數嚇得連退好幾步,掙脫水手的拉扯迅速離開。


    “難道沒有便宜點的船嗎?這麽貴。我根本付不起錢。”動輒幾百幾千的金幣,一般小市民都掏不出,甚至很多貴族聽到船票費用,也捂緊了的腰包。幾個扛著箱子的大漢抱怨著。


    “便宜的?有,碼頭北邊全是奴隸船,船費隻一個金幣。長得好了,說不定一個金幣都不用。”靠在街邊一個下巴尖尖的水手說到,眼裏滿是諧謔的光芒。


    聽到他的話,不少人沉默,心裏默默計算身上的金幣夠不夠湊船費,還有幾個人眼睛一亮,提著行李就向北碼頭跑。


    不管怎樣,出海了還有活命的機會,留在玫緹斯,隻能變成活屍,沒人想留下來。


    梁小夏擠在人群裏,土元素使仆比正常人高幾分的大個醒目無比,有眼色的水手們都對她敬而遠之,自以為隱蔽地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她。


    “精靈!”


    “瞧見了嗎,居然是精靈!長耳朵的白精靈。”


    “精靈會出現在這裏?”


    “沒成年的精靈。”


    竊竊私語的聲音混亂響起,梁小夏撓撓耳朵,繼續若無其事地在路上走。有時聽力太好,也是種煩惱。


    見到她,幾個水手消失在人群裏。


    “夏爾,你被盯上了。”鏡月聲音如常,梁小夏卻毛骨悚然,這種低氣壓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奴隸販子?想賣了我?說不定,也算是個機會。貌似除了西西弗斯那個變態老頭,也沒人敢買我了。”


    梁小夏摸著弓,貓一樣眯著眼睛,嘴角彎彎,重點記住幾個水手的相貌,轉身進入一家旅店。


    旅店一樓的大廳裏睡滿了人,全鋪著簡單的床墊一列一列擺在一起。她一進店,或站或坐的所有旅客都看向她。


    梁小夏熟視無睹,從容地跨過幾張地鋪,手指敲敲櫃台老板,住宿,給我一間單間。”


    旅店老板雙眼來來迴迴把梁小夏打量一遍,眉毛一動一動的單間沒有,隻有大廳有位子,一張床二十金幣,不含餐。想吃找去。”


    周圍發出竊竊的低笑聲。


    “區別對待啊,我這鋪蓋靠窗,才五個金幣。精靈要二十個金幣。”


    “就能炫耀咱們和精靈睡過了,嘿嘿。瞧瞧那一行,連男的都漂亮得讓人心顫。皮膚白得像牛奶一樣。”


    “媽媽,我不要和怪物一起睡,媽媽——媽媽!我不!”


    “真醜,耳朵那麽長,果然是白皮妖怪。”


    “精靈抱著的,是個人類小孩吧?無小說網不少字會不會是她和人類生下的雜種?”


    ……


    梁小夏額角抽搐,手臂鼓青筋。


    冰山雙眼冷寒,黑氣翻湧,光繩差點被他掙斷,他憤怒,旅店裏的旅客將他也算進去了。


    小帕加被梁小夏抱著,拳頭捏得死死,恨不得衝出去打死這些說壞話的人。


    鏡月沒吭聲,可低氣壓已經快化成實質了。


    梁小夏看了一眼父親,眼珠在眼皮下滾動,很明顯也聽見這夥人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旅店的旅客旁若無人地不斷提高嗓音,對梁小夏品頭論足。老板杵在櫃台後麵,老神栽栽的雙眼向天一翻,隻表達一個意思——你愛住不住。


    “喵——!”


    一聲尖銳的貓叫突然壓住了高聲議論。趴在梁小夏肩上的琥珀煽動翅膀,迅速衝入人群。前爪一揮,將一個小個子的猥瑣男人撓得臉上冒血。


    “怪物?!”小個男人捂著臉,向琥珀打去。手摟了個空。琥珀翅膀未好,一飛落地,憑著矯健的動作。在人群中左右竄動。


    “抓住它!”


    琥珀連撓了三四個人。隻抓臉,不抓別的地方,迅速竄到人身上,幾爪子下去,撓得人臉上橫豎交,鮮血橫流。


    它抓的幾乎都是剛剛開口議論的人,連小孩都沒放過,隻考慮著少撓了一爪。


    梁小夏開始還擔心琥珀的安全。看了一會兒,琥珀很有分寸,利用嬌小的身體左右穿梭。時不時還引著兩個大漢誤傷友方。一小會兒功夫,就抓了十幾個人。甩著尾巴得意地喵喵叫。


    旅店大廳蒸開水般吵鬧,老板坐不住了,腦門冒汗,急忙想從櫃台後出來停止騷動,被梁小夏攔住了去路。


    她手上握著一個小火球,玩味地看著旅店老板,紅色瞳仁倒映出老板的身影,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單間,還有嗎不跳字。


    “有!有!大人隨我來,隨我來!您如此高貴的身份,美麗的容顏,隻適合住本店最豪華的包間。一樓是下等人住的地方,隻會髒了您的眼。”


    老板的虛汗流個不停,唯唯諾諾弓著腰,引著梁小夏走上樓梯。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臉扭著像肌肉抽筋。


    梁小夏站在樓梯上突然頓住,居高臨下俯視混亂打成一團的一樓,單手扶欄杆,慢悠悠地問:


    “豪華包間啊,聽著挺不的。我是窮人,不豪華包間一晚要多少錢?”


    “宰了這小怪物!”“殺了那個精靈!”一樓的咒罵聲還未停止,那小精靈卻不動聲色,笑眯眯,好像在欣賞樂曲。


    老板的汗都滴到地板上了。他的這夥旅客是得多蠢,嫌命長嗎?再罵就隻能算遺言了啊!別連累他的旅店都會被精靈一把火燒掉啊!


    “不要錢,不要錢。您能住進來就是本店最大的榮耀了。大人先隨我上樓吧,小小賤民不值得您認真。我會叫他們把狗嘴都閉上的。”


    老板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底下的人,心裏又有點虛,這精靈時候才能把小怪物召啊?它已經抓了幾十個人了,再折騰下去,事情鬧得過大,他蓋不住呀!


    “琥珀,玩夠了就走吧。”梁小夏招招手,琥珀立刻從一樓飛起,炫耀地掃視一遍手下敗將們,喵一聲乖乖鑽迴梁小夏身邊,窩在她肩膀上舔爪子。


    “別舔,髒。”


    梁小夏一出口,琥珀嘔嘔兩聲,對著旅店老板的臉,吐出一個毛球。


    “謝大人賞,謝大人賞。”老板被毛球彈腦門,笑得已經扭曲了,滿臉青筋。


    “走吧。”


    梁小夏從口袋裏掏出一瓶水晶紫色藥劑,順手從二樓扔了下去,在聽到玻璃瓶碰撞地麵哢嚓裂開的聲音後,腳步停了一瞬,滿意地繼續上樓。


    身後,是鋪天蓋地的紫色氣體,以及淹沒在其中,嘔吐慘叫的人群。


    做不到讓大多數人喜歡她,那就讓人恐懼她吧。


    將梁小夏恭送入頂層的大套間,旅店老板肉疼地關上門,這間房是他專門留下來準備宰肥羊的,沒想到卻領了個災神進來。滿大街那麽多旅店,這精靈偏偏進的店呢?


    房間不。


    一間會客廳,家具俱全,兩間相連的雙人床臥室,還有一間小餐廳。白色的房間掛著藍色窗簾,顯得很幹淨。


    白色格子玻璃窗被擦得錚亮,推開窗,外麵便是蔚藍的大海。


    水藍色撐滿了整片窗,晴朗天空下,海鳥在風中盤旋,逆風如同停滯在空中般飛翔。不遠處的碼頭也能看見,至少幾千條,也許上萬條船塞滿整個港灣,風帆收起,隔得老遠都能聽到碼頭的喧囂。向下能夠看到熙熙攘攘的大街。窗台上還放著幾盆才結骨朵的花,散發香氣。


    細薄的輕紗吹起,梁小夏躺倒在圓形的軟床上。吸了一口帶著海風的空氣,聽到一個涼涼的聲音。


    “總隊長閣下,我很敬佩您。現在也有點喜歡您的寵物了。”冰山被綁著扔在套間沙發上。冰藍色眼睛裏光芒閃爍希望您能盡快轉化,和您一起向主人盡忠。”


    “你意思?”梁小夏立刻警覺地從床上坐起來,拉著冰山的衣領,將他提起。


    冰山還是擺著那張凍死人的臉:


    “主人座下第二護衛隊隊長今晚就到。主人讓我轉告您,請您做好準備。”


    麻煩又來了。


    梁小夏皺眉,似乎是想到了,問冰山他不親自來?還是說,他不能親自來?”


    冰山僵了一下。麵無表情,嘴角一動,就表示笑了。


    “不愧是總隊長閣下。非常智慧。”


    梁小夏終於確定了一件事,瘟疫沼澤和黑暗天幕。需要西西弗斯一刻不停的維持。


    黑色的,能傳播死亡和轉化活屍的瘟疫沼澤,是西西弗斯的領地,在那個領地中,他就是不敗的國王,統治者絕對順從的人民。可他不能踏出領地,隻能被圈在瘟疫沼澤中,沼澤蔓延到哪裏,他才能到哪裏。


    這個認知,也讓梁小夏鬆了口氣,沒有鏡月幫助,她沒信心打得贏怪老頭,隻能保證逃跑出來。


    “你還是先不要那麽快放鬆得好。第二護衛隊隊長,很強,我並不能確定你一定能打得過她。”冰山說到,看起來陷入了某種困惑。


    他希望梁小夏打敗第二護衛隊隊長,再次證明她有絕對的實力駕馭總隊長的位置,向主人奉獻強大的能力,證明他的眼光是正確的。卻又希望她就這麽敗給第二隊長,盡早完成轉化,變成主人膝下的一份子,和他共同為主人效力。這讓冰山很矛盾,不該辦好。


    梁小夏無法理解冰山變態的為主盡忠思想,她鬆了冰山的衣領,開始考慮找到斯文和母親多蘭。


    諾蕾娜出現精靈,斯文若有心,肯定會順著找上來,她隻擔心母親見到父親現在的樣子,會不會難過傷心。


    瑪塔基尼躺在床上,對梁小夏眨眨眼,父女倆心意相通,梁小夏將父親扶起,給他喂了一點水,又服侍父親躺下休息。


    這次的出血點,出現在父親脖子後麵,一片針狀的黑色,顏色淡了很多。梁小夏的心終於鬆了一點,這是好轉的跡象。


    “夏爾,你的身體狀況,比你父親嚴重許多,建議你還是先考慮的問題。”


    “時機不許啊!鏡月你最了解我了,我可是比誰都怕死。能保住我這條小命,幹事都行。可現在前有大海,後有追兵,別說養病,我隻想好好休息一晚。可惜啊,今晚都沒戲了。”梁小夏坐在扶手椅上抱著琥珀,撓撓飛貓下巴,一邊和小帕加聊天,一邊分心和鏡月發牢騷。


    敲門聲響起,旅店老板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親自進來,掛著極不自然的笑臉,彎腰給梁小夏行了個禮:


    “不大人住在這裏,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一切都好。”


    “這個…”老板搓著手,低著頭偷眼看梁小夏,試探著問不知大人來諾蕾娜,是不是也想出海。如果是的話,小人可以幫著大人聯係船隊。請大人放心,保證是最好,最安全的船。我開店幾十年,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帕加騰地一下跳起來,對著老板大喊你是不是想把我賣到奴隸船上去!是不是!你這個黑老板!”


    “啊,不敢!不敢!這位小,您這話是從何說起啊。”旅店老板急忙用袖子抹汗,舌頭都快打結了吃了火熊膽,我也不敢生出這心思,您可冤枉死我啦!”


    梁小夏一個手勢,帕加重新安靜下來,旅店老板站在她審視的眼光中,哆哆嗦嗦雙腿不停打顫。


    坐在椅子上的小精靈就是個魔頭,旅店老板窒息得喘不過氣,摸了一下的脖子,總覺得腦袋不保險。


    “出去吧。”


    梁小夏淡淡一聲,旅店老板如臨大赦,急忙跑了出去,連門都忘了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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