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月忽然出事,秦誌宇很快出現,看見躺在血泊裏麵的秦真月,對秦真月兄妹情分已經很淡的秦誌宇雙眼忽的泛淚,他走到秦真月身邊,從血泊裏麵將秦真月的屍體抱起來,伸手撫摸她蒼白的臉龐。

    祝合跪在秦誌宇身邊,一副認錯姿態。

    殺了秦真月祝合一點都不後悔,秦真月活著一天,對祝合來說就是一場麻煩,秦真月死了,祝合才能真正解脫。

    沒了秦真月這個禍害,他以後的日子就可以輕鬆很多。

    隻是有一點壞處,他即將要麵對秦誌宇的滿腔怒火。

    秦誌宇抱著秦真月傷感一會兒後,抬頭雙眼通紅地看著祝合質問:“祝太傅,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祝合對著秦誌宇磕了一個頭說道:“公主想要殺了臣,臣抵擋,又有宮人上前來幫臣,可不知道怎麽一迴事,最後銅簪竟然刺進了公主的胸口。”

    跪在旁邊,幫著祝合控製秦真月的宮人此時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秦誌宇看著旁邊宮人,分辨不出祝合話中真假。

    他將秦真月放下,問旁邊宮人事情的經過。

    宮人七嘴八舌的給自己撇清關係,隻說秦真月忽然發瘋要殺了祝合,他們過來幫忙攔著秦真月,後來就不知道怎麽一迴事,銅簪紮進了秦真月的胸口。

    這麽一說,秦真月的死仿佛就是一場意外,秦真月想要殺了祝合,卻不知道怎麽迴事銅簪竟然刺進了她自己的胸口。

    如秦真月這般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會好端端的就這樣死了,這也太不符合常理,秦誌宇怎麽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現在秦真月是真的已經死了。

    秦誌宇感到頭大,他思索很久也無法想通秦真月的死因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他甚至有種秦真月不會就這麽死掉的感覺。

    祝合迴家,伸手抱著謝璞,直到這個時候,祝合的手才開始發抖。

    感覺祝合情緒不對勁,謝璞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相公,你怎麽了?”

    “我殺人了。”

    屋裏麵沒有別人,隻有謝璞和祝合兩人,謝璞輕拍祝合後背的那隻手一頓,然後問道:“殺了誰?”

    “秦真月。”祝合的聲音很小,擔心被別人聽見。

    謝璞整個人僵住,不敢置信地轉頭看祝合,兩人貼的很近,祝合也抬頭看著謝璞的眼睛:“娘子,以後我們

    再也不用擔心了。”

    可是明顯的,祝合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是怎麽動手的?”謝璞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實,她無法想象祝合竟然會殺了秦真月。

    秦真月是個公主,又是趙乾的皇後,他就這麽殺了秦真月,難道他還能全身而退嗎?

    “秦真月想要殺我,我反抗,又有宮人過來幫忙,趁著這個時機,我借著秦真月的手殺了她,娘子放心他們隻會認為秦真月是誤殺了自己,隻要什麽都不說,別人就是懷疑我,也沒有證據。”祝合貼在謝璞的耳邊,聲音很小,隻有謝璞一人能夠聽見,有些話謝璞自己都聽得不大清楚。

    祝合的氣息不地傳入她的耳朵裏麵,謝璞緩緩地閉上眼睛,伸手將祝合抱住,她感覺自己此時仿佛是在做夢。

    “相公,幸好你沒事,你真的是嚇死我了。”謝璞靠在祝合的肩膀上忽的哭出了聲,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祝合拍了拍謝璞的後背,安慰她:“沒事的娘子,我沒事。”

    謝璞又道:“如果你今天真的死在了凜月公主的手裏麵,我和孩子該怎麽辦。”

    謝璞一直在哭,祝合一直在哄著謝璞。

    “娘子不要哭了,以後我不當官了,和娘子一起迴家種田,隻是要害的娘子和我吃苦。我沒有想到凜月公主竟然這麽恨我,臨死之前竟然還要害我一把。”

    躲在窗前的人影悄悄地離開,前往皇宮告訴秦誌宇自己聽見的對話。

    沒有了秦真月,他們的生活就會少了很多的麻煩,隻是秦真月的死和祝合有著脫不開的關係,秦真月是死了,祝合也多了一些其他的麻煩。

    秦誌宇聽了下麵人的匯報,確定祝合在秦真月的死因上麵的確是十分的無辜,隻是祝合說的某一句話很值得深思,臨死之前還要害他一把?

    偷聽祝合和謝璞說話的那人根本就沒有聽見祝合緊貼著謝璞耳邊說的那段話,畢竟那段話連謝璞都沒有聽得清楚,隻模糊地猜測出真相。

    秦誌宇忽的想到秦真月以前的“豐功偉績”,難道說秦真月的死也是有預謀的,而她預謀的對象就是祝合?

    如果真的是這樣,秦誌宇的後背一陣發寒,連因為秦真月的死多出的那幾分傷感也消失地一幹二淨,他這個妹妹心機竟然已經深沉到了如此地步,連死之前都不忘記害人。

    秦誌宇深感疲憊,示意身邊的人全都退下

    ,他隻想一個人靜靜,好好地思索一下人生。

    次日,祝合一臉憂鬱地來找秦誌宇,向秦誌宇遞交了辭呈,秦誌宇接過祝合遞過來的辭呈,隨手擱置一邊,說道:“愛卿莫要如此,昨日之事愛卿也是無辜。”

    秦誌宇這麽說,祝合已經猜出大概,昨天果然有人在偷聽他和謝璞兩人對話。

    “公主的死和臣有脫不開的關係,還請皇上處置臣。”祝合低頭一臉你趕緊處置我,這樣我心裏還好受一點的樣子。

    秦誌宇為他懷疑祝合一事深感愧疚,他道:“朕已經想清楚了,凜月公主的死的確是一場意外,和愛卿並無什麽關係。”

    “可是臣……”

    “愛卿是朕手下最優秀的謀士,朕不希望自己失去一個像愛卿這樣優秀的謀士。”秦誌宇果斷打斷祝合的話。

    祝合一臉感動的說道:“陛下願意相信臣,臣感激涕零。”

    這關總算是過去了,隻希望日後不要再有什麽添堵的事情發生。

    “朕能有如今,全都是靠愛卿的深謀遠慮,愛卿莫要如此。”秦誌宇抬手示意祝合起來。

    祝合從地上站起來,謙恭說道:“這些都是臣的分內之事。”

    “能做到愛卿這樣的也沒有幾人。”這絕對是實話,那幫文官為了自己的麵子,總是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秦誌宇已經好幾次被他們氣的幾乎炸毛。

    秦真月很快發喪,前方趙乾得知秦真月死訊,得知秦真月的死和祝合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深深地把祝合給惦記上。

    他將秦真月送迴去也是為了保護她,沒想到秦真月最後竟然死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將秦真月送迴去。

    雙方戰爭曆經十年,十年之後趙乾戰敗被抓,趙乾被抓之後非要見祝合。

    祝合大概猜出趙乾要見他的原因是什麽,就去見了趙乾一麵,此時趙乾已經是階下囚,依舊是一身貴氣不減,畢竟是從小養尊處優的人,和半路出家的秦誌宇不可同日而語。

    趙乾看見祝合整個人很平靜,他仔細地打量了祝合以後說道:“你的來曆我很清楚,像你這樣一文不名的人物能混到今天,靠的不光是運氣,還有自身的才華,可惜你沒能讓我遇見,若是我遇見了你,或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即便我先遇見了趙皇帝,也未必會在趙皇帝的麾下做事。”祝合搖頭說道。

    “為何?”

    “宋已經積弊太多,想要改變需要花費太多精力,我懶得浪費時間。”

    “可是你想要扶持秦誌宇上位,也要花費太多時間。”

    “我心中樂意,況且皇上他根本就不需要我扶持,他隻是在特定的時間給了我一個可以往上走的機會。”他才不會上趙乾的當,他要是就這麽承認了,秦誌宇大概就要對他有意見了。

    當時她會選擇秦誌宇,完全是因為當時秦誌宇是他那個時候唯一能夠抱住的大腿,能夠讓他以最快速度往上爬的人嗎?

    他沒有選擇趙乾,一方麵是宋的積弊太多,另一方麵是文官太過坑爹,主要是老皇帝昏庸無能,他懶得將太多的時間精力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去。

    秦誌宇不同,他聽得進去下麵臣子的勸說,他的手邊缺乏一個可以為他擋槍的謀士,可以給祝合足夠的機會往上爬。祝合為什麽不去選一個簡單的,而去選一個難啃的。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趙乾靠在牆上閉著眼睛,不再和祝合說話。

    祝合去見秦誌宇,十年來,秦誌宇給了祝合無數的優待,升官也比旁人快了很多,轉眼祝合已經到了權傾朝野的地步,曾經說祝合壞話的人現在幾乎不複存在,到處隻能聽見大家對祝合的讚美。

    這對祝合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秦誌宇已經逐漸成為一名合格的帝王,心中的猜疑一日比一日重,在這一日比一日重的猜疑下,祝合幾乎堅持不住,他是時候要離開了。

    祝合感慨。

    和秦誌宇匯報完見趙乾時說的事後,祝合向秦誌宇提出了辭呈:“陛下,臣想帶著家中妻兒迴到曾經老家。”

    “愛卿好端端的為何要說這樣的話?”秦誌宇看著祝合,一臉的不讚同。

    祝合說道:“當年臣初出茅廬時,正直戰亂,臣一腔抱負,想尋找明君將中原一統,如今天下穩定,自然沒有臣的事情,臣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外奔波,都未能在家中多多陪伴妻兒,此次臣想要帶著妻兒迴到曾經老家,好好陪著妻子。”

    “愛卿自己都說了,現在已經穩定,愛卿完全可以有很多時間陪伴妻兒左右。”秦誌宇勸祝合說道。

    “陛下,臣多年前答應過妻子,將來要帶著妻子去四處遊山玩水,過閑雲野鶴的生活,這個承諾多年來未能完成,臣心中對妻子十分愧疚,還請皇上能夠成全。”祝合對秦誌宇磕了一個頭,態度十分認真。

    他要是再不走的話,他大概就要死在秦誌宇的手裏麵了。

    當臣子可不是那麽好混的。

    秦誌宇看著祝合,好一會兒後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朕就答應愛卿好了。”

    祝合這麽多年對他一直忠心耿耿,萬事為他著想,也沒在朝中拉黨結派,秦誌宇不介意放他一條生路。

    “臣叩謝陛下。”祝合額頭觸地,感激道。

    祝合辭官要走,馬大很快收到消息,跑去找祝合,問祝合為什麽要離開。

    馬大找祝合時,祝合已經在收拾行李,見馬大來找他,祝合將馬大帶到書房。

    “兄弟,好端端的你走什麽,這才剛剛安定下來。”

    “兔死狗烹,不是每個皇帝都能像當年的宋□□一樣,這樣的例子曆史上不少,兄弟還是趕緊解甲歸田,這樣還能保住一門百年平安。”畢竟是一起從乞丐混過來的兄弟,祝合伸手拍了拍馬大的肩膀勸道。

    馬大皺眉,他想到某個晚上,馬夫人和他說的話,和祝合一個意思。

    他點頭說道:“你說的兄弟我都明白,你們打算去哪裏,迴頭我去找你。”

    “我打算迴平城。”

    “平城?那不是弟妹的老家嗎?”馬大搞不明白祝合的意思。

    “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阿璞經常和我說她很想念家鄉的桂花糕。”

    門外,謝璞和馬夫人站在一起,聽到祝合最後一句話,謝璞對馬夫人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最後一章,所以有點肥,下麵還有一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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