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城鎮的偏遠折龍村裏,有一戶鄉野人家,家中有兩人,年邁的老人,以及一個年幼的男孩。


    ...


    男孩是老人在一個雨天的河邊草叢裏撿到的,撿到時男孩胸前有塊銘牌,銘牌上寫著十二。於是老人就給這個孩子取名十二。有名卻無姓,老人希望,這個孩子最後,還是能尋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老人的生活非常質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十二成了老人暗淡生活裏斑斕的點綴。


    小十二非常可愛,很體貼人。


    “爺爺,我學會遊泳了!”


    “好好好,十二,有爺爺當年的風範。”


    “爺爺,我給你抓來了一條大青魚,晚上有好吃的了,不對,我做的可不一定好吃呢!”


    “十二做的,爺爺都愛吃。”


    “爺爺,同村的阿鬥上私塾了,不過沒事,他貪玩肯定都沒我在家學的快!”


    “十二啊,爺爺沒別的家產了,這些藏書你隨便看看吧。”


    隨著時間的推延,小十二慢慢長大了。


    ...


    這一天,十二拿著那本有插圖的書問老人。


    “爺爺,書裏講得都是真的嘛,劍客一襲青衫,踏風而行,有蛟龍處斬蛟龍。蛟龍誒,盤山而上,那得比河裏的水蚯蚓大多少呀!”


    小十二眼中星光燦爛,腦海中滿是奇石怪林,蠻荒莽獸。


    “你怎麽把這些書都拿出來了,不是給過你一些書了嗎?”


    老人看到小十二拿起比他人還要高的書,頓時急眼了,立刻搶了過來。


    “爺爺,可是你給我的那些書,我都看過幾十遍了,實在無聊才自己去找的。”小十二被奪書後,可憐巴巴的望著老人。小十二自幼聰慧過人,又對書本中的故事求知若渴,恨不得整日整夜的待在書中。


    “你這麽好學,那我就教你一點別的,能學到是你的本事,學不到學點皮毛,以後也能防身用。”老人沒有過分的責怪十二,相反起了愛才之心。


    年過花甲的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雙手運氣,強提起一口氣,而後精氣神就來了。


    “過來!”老人招唿十二過去。


    “唿。”他長出一口氣,一隻腳抬起,雙臂伸展開。小十二學的有模有樣,雖然他不知道爺爺為何要唿地一下。


    “像我這樣,讓身體中的氣從左手往右手流去,速度越快越好。”


    老人緊閉雙目,左手不動,而右手猛地握拳。


    一縷氣在老人身體中流動,初時極緩慢,從左手流向右手,而後越來越快,直到經脈再也容不下了,再從右手噴湧而出。


    “砰!”


    老人雙手未動,而右手旁灰塵四起。


    “哇!爺爺,你也太厲害了。”小十二仰慕之色溢於言表。


    “你來試試看。”老人說到。


    “好。”


    小十二立刻集中精神起來。


    “唿!”


    老人上前就是一棒槌。


    “你唿個什麽勁,你知道什麽是氣嗎?”


    “是爺爺你讓我學你的嘛?”小十二吃疼說道。


    “不懂不要裝懂,問就是了!”老人斥責。


    “哦,那爺爺,氣是什麽?”小十二乖乖巧巧地問道。


    “氣是萬物之本,認識了氣才算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麵目。”


    “我們人類身體中的氣大多是鍛煉出來的,當然也有些人生來就有氣。哎,想想就讓人覺得來氣啊,太不公平。”


    “擁有氣的方法也很簡單,第一步是冥想,同時要做太極拳法,太極你應該會,書中都介紹過。”


    “站如金雞獨立,右手帶動全身在身前畫太極,重複動作,直到冥想時能感受到氣息出現。”


    “接下來是分水嶺,氣息的流轉更迭。不過等你真正擁有了氣我們再說。”


    小十二點頭如搗蒜,迫不及待要開始了。


    老人消瘦的麵頰露出了笑容,隨後佝僂著身子,慢步離開小屋。


    在一個月後,小十二終於見到了所謂的氣,小十二意念一動,氣息一經流轉,自右手去往左手,在左手處卻又折迴了右手,無法做到像老人那般破體而出。


    小十二自然知道,他不可能一開始就擁有鋪天蓋地的氣息,一切隻能慢慢積累。


    日子一天天過去,老人老去的速度也在漸漸地加快,本泛著油光的麵龐,逐漸變得灰暗。小十二看著老人一天天衰老,心髒如同被利刃攪動。他隻能更加努力地學習,想以此作為報答。


    在成長的過程中,他早就從周圍人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他並非老人的親人,而是老人從河邊撿到的。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反而加倍感恩。


    “十二,你也有七歲了,同村的其他孩子跟著老師學了一年,你也跟著我學了一年,你可不比其他孩子差,有些人想跟著我學,都沒有機會呢。”老人看著漸漸長大的十二欣慰說道,眼前的十二,稚氣未脫,五官也很稚嫩,唯獨雙目中透出一種堅韌不拔的氣勢。


    “爺爺,我知道,我以後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十二說。


    “好好好,接下來爺爺會送你去一個地方,你也要在哪裏好好學習。從那裏迴來後,爺爺再繼續教你。”老人佝僂著身子,來到小屋門口,渾濁的雙眼注視著門外火紅的夕陽。


    小十二聽說老人要送他離開,心中喜憂參半,若是能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肯定是極好的,他卻又擔憂老人的安危,若是生病受傷,誰能夠照顧到他。


    第二天清晨,小十二拿著老人給他的地圖跟著村裏的遊者一起出去了,出發前對著老人三叩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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