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夠聰明。


    聰明起來,連自己小命都不要了。


    薑憐感覺到威脅感,渾身激出冷汗,溢滿後背:“……沒,爺爺我沒有,我沒猜你,我隻想讓咱們大房過好一些。”


    “我……也特別恨薑晚婉什麽都壓著我,有她在,我怎麽都沒辦法出頭,我不甘心啊,同樣是薑家的後輩,憑什麽我要被她擋著?”


    聽到這話,別說程時關想吐槽她,就連高淑蘭都聽不下去了。


    “憑啥?”


    “薑晚婉比你漂亮,比你會生兒子,擋你是應該的。”


    “人家也沒你這麽喜歡吹牛逼。”


    高淑蘭閉上眼睛就能想到薑憐大言不慚的話。


    程文山看著薑憐,伸手示意高淑蘭閉嘴。


    高淑蘭把嘴閉上了。


    能說出這種話,程文山認為薑憐腦子也沒那麽好用。


    毛頭丫頭,隨便猜準了一些他的心思而已。


    沒什麽威脅性。


    程文山:“你肯為了家族著想,是件好事兒。”


    “但你沒腦子,那麽多老貨都是假的,接連看走眼這麽多,害得我在別人麵前失了麵子,以後收貨的事情你別碰了,我會找個專業的人來弄。”


    不讓她看老貨,要放棄她了?


    薑憐跪著往程文山身邊蹭去:“您別放棄我,我真的可以的。”


    “我家裏麵有個鑒寶手劄,原本我後娘把她給我了,又被薑晚婉耍心機偷去了,鑒寶手劄是薑北望留下的,您要是能把它弄到手,你不需要求助任何人,我們可以搞個人才培養的組織,專門培養對您忠心耿耿的人。”


    她在鑒寶這方麵,的確不如薑晚婉聰明。


    以前有她的命格的確聰明,沒有了,她感覺到學什麽都很吃力。


    不說鑒寶,就連簡單的算數英語都學不會。


    薑憐不指望自己拿到鑒寶手劄能學到什麽。


    她餘光看到程時關冷寒的臉,吃痛地捂住額頭:“還有一件事,我要和您說。”


    “但這裏不方便。”


    程文山懂了:“你和我來。”


    他把薑憐帶到他的書房。


    “這裏沒人,說吧。”


    薑憐膽怯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薑晚婉家裏的手劄,有個秘密。”


    程文山終於用正眼瞧她。


    “秘密?”


    薑憐:“對,手劄裏有寶物,是我叔叔拿到手的,名叫小玉山,小玉山是商周時期的寶貝,帶著神奇的力量。”


    程文山知道一些,很多寶貝從墓地出土,越久遠的,或者陪葬那年發生了什麽特殊事情,老貨也會跟著變得不一樣。


    “什麽力量?”


    薑憐自是不肯說的:“我也不知道,是我以前偷聽到的。”


    “您隻要找到小玉山,再找到一個男人叫張鶴宗,爺爺應該知道他吧,他兒子張川楓為了救董鶴爵早死的那個。”


    “他是我叔叔的老師,可以輕鬆解開手劄的秘密。”


    程文山一直為尋找老貨的事情頭疼。


    很多東西出到國外,或者想辦法送給有關係的人,能幫他在生意場上吃得很開。


    “你確保這個消息是真的?”


    薑憐把手從額頭上移開,手心沾滿了鮮紅的血,她豎起三根手指頭,手指頭上沾著血,鮮紅的血配上她飽含恨意和嫉妒的雙眼:“我發誓,絕對是真的!”


    薑憐:“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弄錯了!”


    “不,你錯了。”


    薑晚婉指著本子上的阿拉伯數字13說。


    “6+6怎麽可能是13呢?”


    薑晚婉目前沒心情去想北京的薑憐,北京霍家,因為……她在教小孩兒做作業。


    過完年,小孩兒要是不想一支筆,一盞燈創造個奇跡,那就要老老實實做作業。


    許蘭和沈大柱都不太會認字算數語文啥的,兩口子每天白天就把小秋秋和小川川抱走(安安自然是秦小也再帶啦)因此三個孩子都不在身邊。


    相對等的,薑晚婉要教穗穗和果果寫作業。


    果果用鉛筆帶著粉色橡皮的圓柱頂端戳著下巴,戳了會兒下巴麻麻的,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數數:“1、2、3……”


    好半天抬起頭:“不就是13嗎?”


    穗穗都聽煩了:“你咋這麽笨呀!明明11好不好!”


    穗穗伸出手指數數。


    薑晚婉:“……”


    她絕望地捂住頭,天呐,雙胞胎都這麽難教,等以後她家崽崽長大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天呐!!!


    這不是要她的老命嘛!


    為什麽她要那麽天真,在知道懷三個的時候高興得牙花子都呲出去了。


    好像穿迴去揍自己兩巴掌。


    果果掐腰:“不對,明明是13!你數少了!”


    穗穗:“四嬸嬸果果好笨哦,明明算得就不對,你都說不對了,還要堅持是13,她好笨哦,嬸嬸你快幫我評評理。”


    薑晚婉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半趴在炕桌上。


    “我說穗穗啊,11也不對啊……”


    穗穗驚訝地捂住嘴。


    這是他招牌動作。


    穗穗甜甜捂嘴:“怎麽會呢,我數了三遍都是11呀。”


    果果捧腹嘲笑:“哈哈哈哈哈!穗穗你別笑掉我的小牙了,你自己都算錯了,還好意思說我,好可笑,略略略~”


    穗穗委屈地撇著小嘴:“那嬸嬸正確答案是什麽?”


    薑晚婉有氣無力道:“正確答案是12。”


    果果皺眉,嘟著嘴巴說:“嬸嬸你該不會是騙小孩子的吧,是不是算錯啦,我明明算著是13嘞。”


    穗穗:“可能吧,畢竟大人也不是做什麽都對的,那天我說我的紅褲衩比黑褲衩好看,許蘭非說黑的好看,你看,大人也未必是對的。”


    薑晚婉抓狂:“不是……數學是可以答滿分的,是有公式的,和你的黑……褲衩紅褲衩能一樣嗎?”


    穗穗:“有區別嗎?”


    果果:“對啊,有區別嗎?”


    她們這個年紀,基本都是玩,上學學的也不是很深,咳咳,學習態度也不是很嚴謹。


    就在薑晚婉要崩潰的時候,沈行疆從外麵迴來,手裏拎著兩串醬杆。


    醬杆指的是高粱杆子,幹了以後呈淺黃色,裏麵沒有水分,很輕,沒錢的人家就會把一節節五六厘米的醬杆串起來讓孩子學算數。


    薑晚婉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我的疆啊,你可算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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