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牽牛沒說話,迴頭看了一眼薑晚婉的方向,抿唇離開,眼角紅紅的。


    她從小就懂得一個道理,有些時候,看似吃虧實則享福。


    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多暗示,比說出來更有用。


    旁人看出來幫她出氣,那是她的福氣,事情鬧開,她什麽都沒說,鍋也不會在她身上。


    王牽牛從小深諳這個道理,並且練就得爐火純青。


    既要別人幫忙,又不會落下把柄。


    東窗事發也是旁人意會錯了。


    她這樣的暗示王翠霞當然看懂了,她同王牽牛往家屬院走:“是不是老四媳婦兒惹你生氣了?”


    王牽牛仍然不說話,眼淚疙瘩啪嗒掉下來。


    哭著哭著搖了搖頭,她抿唇淺笑,乖巧可憐:“娘,別問了,咱們迴去吧。”


    她嘴唇纏了下,眼淚掉下去:“弟妹對我很好,我要迴去給你們做飯吃,娘還沒嚐過我的手藝呢,我的手藝可好了。”


    說起薑晚婉她就哭,委屈成這樣還要幫薑晚婉說話。


    孩子嫁她家太受委屈了,王翠霞怕城裏媳婦兒受委屈迴去和他家三柱子吵,安慰她迴到家:“別做飯了,娘來做,也別哭了,老四媳婦兒就那性格,有能耐飄了,眼睛頂在腦門上,隻能順著她不能逆著她。”


    王牽牛眼淚滾了滾:“娘,我就是想幫你們忙,想著上班前多幫你幹點活,你和爹年紀都大了,在隊裏沒吃過啥好的,我怕你們骨頭脆,幹活受傷,才想著幫忙的,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王翠霞心說城裏媳婦兒孝順又心善。


    “娘知道你是好孩子,外人要是敢說你,娘會護著你的。”


    王牽牛嗯了聲,看王翠霞撿土豆準備做午飯,她不想吃:“三柱子自個兒在家八成沒吃飯,我先迴去給他做飯了。”


    說著往外走。


    王翠霞沒攔住她,拿著土豆歎了口氣。


    “有薑晚婉在,家早晚都要散啊。”


    “以前覺得她還行,對大家都挺好的,牽牛嫁進來觸動她地位,她就不滿了。”


    王翠霞跑迴來做飯,不想吃飯時碰到薑晚婉,提前把飯吃了。


    吃完飯,許蘭把薑晚婉拽她屋裏:“牽牛花啥意思,我瞧她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是又想不到她的目的。”


    果果和穗穗在炕裏玩布口袋,裏麵裝著細沙,玩得不亦樂乎,許蘭看了眼孩子,小聲說:“我每次看到她心裏發毛。”


    薑晚婉輕笑:“她想和我套近乎,讓我救馬小山。”


    許蘭懂了:“三柱子和二嬸不信你,覺得你在騙他們,既然這樣就讓他們栽跟頭去吧。”


    接下來的時間王翠霞都躲著薑晚婉,雖然不想見,但是也不敢偷懶。


    薑晚婉的敲打還是挺有用的。


    沈二柱看到他爹娘躲著老四媳婦兒,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三柱結婚沒找他,他心裏倒不在意,也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


    晚上到點薑晚婉洗完手準備離開,沈二柱跟上前叫住她:“老四媳婦兒。”


    薑晚婉:“二哥。”


    對沈二柱,薑晚婉和顏悅色,沒有因為三柱子的事情遷怒他。


    沈二柱更加愧疚:“我……三柱和我爹娘的事,你如果往心裏去了……他們做的實在過分,不行就把他們趕出去吧。”


    “他們不知道感恩,唉……”


    沈二柱:“前個兒三柱子喊我們和王家人吃飯,見了麵,我覺得王家不是什麽好人家,近墨者黑,我怕我爹娘和三柱子學壞對你不好。”


    不然,他也不會叫住薑晚婉說這些話了。


    薑晚婉沒有過多和沈二柱宣泄對沈三柱的不滿,隻是說:“二哥今天能找到我,就是我種下的善果了,三柱他們的事情我心裏有數,你放心。”


    她不會把這麽多危險炸彈留身邊很久的。


    沈二柱知道她聰明:“行,迴家路上小心點。”


    秦小也不想在這白吃白喝,晚上做了頓飯,她做飯手藝還成,不經常做,隨便下廚也能和薑晚婉打成平手。


    吃完飯薑晚婉枕著沈行疆的胳膊,和他說了王牽牛的事情,沈行疆想得比她更加複雜一些。


    “她來這幫你幹活,趕明個兒可能給你送禮。”


    薑晚婉蹙眉:“送禮?”


    沈行疆:“嗯。”


    “你讓沒讓她幹,有沒有收東西都不重要,她拎著東西在軍區走一圈,怎麽著也是你的不是。”


    薑晚婉打了個哈欠:“小小年紀心思好深沉。”


    沈行疆心疼地摟住她:“王家的事情你別管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薑晚婉點了點頭,聲音小下去:“好。”


    趕緊睡,睡醒了明天還要去處理李玉的事情呢。


    隔天一早,包二柱把李玉送迴紅和生產隊,按照薑晚婉說的,把李玉送到生產隊口,他沒跟上去。


    “小心點啊。”


    李玉跳下車,緩緩點頭。


    包二柱心裏覺得這丫頭可憐,他在紅和生產隊有認識的人,把驢車先放在那,不放心躲在遠處瞅瞅。


    李玉迴到家,沒等走到門口,等她一夜的劉素芬跑出來,肚子上的肉花都在顫,她一把拽住李玉的耳朵,一巴掌唿上去。


    “死丫頭去哪兒了?”


    “說!去哪兒了?”


    劉素芬沒有使勁嚷嚷,不是不想,她還指著臭丫頭賣錢呢。


    把李玉扯迴院裏,劉素芬一腳把她踹倒,李玉長得瘦沒力氣,像劉素芬手裏的玩意,一踹就倒。


    李玉頭磕在石頭上,額角的頭發被磕下來一縷。


    李玉不說話,劉素芬就坐在她身上抽她,胡蘿卜粗圓潤的手指頭扯她褲子:“賤貨,一夜不歸上外麵偷漢子。”


    李玉穿的本來就是李麻子不要的破衣服改的褲子,改衣服的線劉素芬都舍不給她,她隻能用跟繩係著,劉素芬扯下繩褲子立馬就鬆了。


    涼颼颼的風往她肚子那吹灌,再軟弱的人,遭受這般侮辱也忍受不了,李玉伸手去扯褲子:“我沒有偷漢子!”


    劉素芬又扇了她一巴掌:“小點聲,嚷得大家都知道賣不上好價錢,老娘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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