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三。


    女人有女人的辦法,男人有男人的辦法。


    程時關打小就把薑晚婉當未來媳婦兒寵,多年不做,他重新追逐薑晚婉,自覺得心應手,重新體會怦然心動,他很感激薑晚婉,讓他有種重迴少年時的感覺。


    薑晚婉:“……”


    前一秒豔陽天的心情,看到他的瞬間,變成狂風萬裏,邪風陣陣,牙齒打戰,腦殼生疼。


    打從那夜她在軍區門口等沈行疆碰到他時,就知他目的,該來的總會來的。


    她冷轉過頭:“我不喜歡。”


    程時關很有耐心:“那你喜歡什麽?”她肯對自己說話,就是個很好的開頭。


    六月草色青青,柳條隨風飄搖,大片的綠從綠皮火車外匆匆掠過,綠意像是被浮了一層霧氣,薑晚婉的側頭看著外麵,睫毛微顫,紅唇如紅色玉石,紅得晶瑩剔透,形似玉石,看起來似乎散發著糖果淡淡的清香。


    程時關心下大動,單單一個唇部就叫他妒火中燒,小腹墜熱。


    薑晚婉勾起唇:“我啊,喜歡沈行疆給我烤的土豆片,你若真有誠意,去找他要點烤土豆片給我當早餐。”


    她故意提沈行疆,意在磕磣他。


    程時關沒有發怒,反而覺得薑晚婉這個人,比他印象中軟甜可愛的小姑娘多了幾分有趣。


    他很想說,晚婉離婚吧,但他知道現在的薑晚婉很看不上他。


    他爹很看重沈行疆,為了不讓他覺得兄弟為了女人爭風吃醋,他把薑憐娶進家門,他現在是有婦之夫,說什麽都是無力。


    眼下要把晚婉的心抓到手裏,才好說些什麽。


    程時關像極了從清晨就坐在河邊釣魚的閑人,他把魚餌灑下,有大把的時間去等待,富有耐心,因此不嗔不怒,隻是在魚兒不肯過來時,他往水裏扔幾顆炸彈,一邊吊,一邊使壞,讓魚兒不得不吃他的餌。


    魚兒上鉤。


    那種感覺……光是想想,程時關就覺得妙極了。


    比在床上釋放自己都爽。


    薑晚婉看他笑就知道沒憋什麽好屁。


    火車到站,薑晚婉端起豆汁:“程時關,你不嚐嚐嗎?”


    女人實在是漂亮極了。


    薑北望放手裏寵著愛著掌上明珠,吃得好穿得好,學過書畫,學過昆曲鑒寶,縱使什麽都不精,但每樣沾一點,就不是普通人家女人可以比的。


    她脊背端得直,身段窈窕,說話沒有片兒口音,北方雪地裏長大的姑娘,操著一口秦淮河畔的嬌軟糯甜。


    這些是薑憐和張園園怎麽都比不上的。


    畢竟,她們福薄,誰都沒攤上薑晚婉那個好爹。


    薑晚婉又比她們苦了一點。


    娘不疼,還命苦。


    命苦對千金小姐來說是要了命的詞,因此薑晚婉就矛盾的,又矜貴,又落魄,當室內嬌豔出現在貧瘠的土地上,總會更加惹人憐愛。


    程時關可憐她,更加心動。


    他幾乎是被迷昏頭,當下點頭:“想喝。”


    說完,臉上被潑了一碗濃鬱的豆汁。


    酸澀如泔水的味道附著在程時關身上,他勉強睜開眼睛,對麵的女人冷漠地看著他。


    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


    他下意識說:“晚婉你可真辣。”


    薑晚婉無語。


    “再辣也沒你賤。”


    幸虧要到終點站,這節車廂沒人,不然薑晚婉不多一段風流韻事,也要背上悍婦的名聲。


    薑晚婉起身,腰細細的一截,隨著動作晃人眼:“找個風大的地方忘了我吧,賤人!”


    她憋了一口氣下車,走出老遠才敢迴頭。


    發覺程時關沒追上來,才敢鬆口氣。


    “神經病吧!”


    薑憐最近沒吃飯嗎,連自個兒男人都看不住。


    命格暫時切斷,難不成把她腦子也給切斷了?


    薑晚婉晃了晃頭,決定先不想這倆糟心的貨,往前走了幾步,想到什麽心裏的蹭的著了起來。


    “敲,剛剛潑他豆汁,該不會讓他爽到了吧!”


    她一點不敢小瞧程時關如今的變態。


    程時關的確挺爽的。


    是不是變態不知道。


    他見到薑晚婉對他有情緒,自己就高興。


    好或不好,記住一點也算記得。


    他從西服褲子兜裏拿出手帕,一點點把豆汁擦掉:“晚婉,送給你男人的溫香軟玉,也應該到了。”


    軍區醫務室。


    張園園被程時關推薦到這邊任職實習醫生。


    任務,勾引沈行疆。


    她進來就見到了那個男人。


    她從一開始被別人安排到程時關身邊,就知道自己依仗的是誰的東風。


    薑晚婉。


    瓷器館薑家的千金小姐。


    她有幸長得像薑晚婉,所以被人送到學校裏讀書,從外形談吐吃飯的口味和薑晚婉保持高度相似。


    因此,當她穿著白大褂,披散著及腰長發出現在沈行疆麵前時,內心是自信的。


    哪怕沈行疆不喜歡她,肯定也會意外一下。


    時間上午九點多,陽光和煦。


    沈行疆從軍處辦出來,被張園園攔住:“同誌,你知道軍醫處在哪兒嗎?”


    沈行疆看了她一眼,很快移走目光。


    眼波平穩,絲毫沒有詫異或者多餘的波動。


    “不知道。”


    張園園有些錯愕:“我才來,你能帶我找找嗎?或者你有認識的人,能幫幫我嗎?”


    沈行疆:“沒有。”


    說完邁著長腿離開了。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謊話是多麽的……不近人情。


    張園園難免在風中淩亂,喃喃道:“大哥,我長得像你老婆啊,你都不驚訝嗎?”


    五六分也是像啊!


    中午,沈行疆找到程含章,把早上的事說了:“我懷疑她是國外的奸細,攔住我故意纏著我。”


    秦小也走後,程含章吃不好睡不好,別人打來的水不是燙了就是冷了,飯菜也不合胃口。


    他又瘦了很多:“咳咳……有沒有可能就是暗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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