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很意外常挽月的話:“夫人這是何意?”


    “就是字麵的意思,這院子我不租了。”常挽月倒了一盞熱水遞過去。


    “為何不租?”


    “因為這幾天,我看到了官府查抄張家老宅的樣子,心裏有些擔憂,生怕碰上。”


    安氏稍稍一愣:“你是懷疑我的來曆?”


    常挽月輕笑:“言重了,懷疑談不上,隻是想更謹慎些。”


    安氏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不停地搓著:“既是如此,那我再找別處看看。”


    “出了張府這件事,想來誰都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跟張府掛上鉤了。”


    “多謝提醒。”安氏點點頭,站起身便要走。


    常挽月默默地看著。


    安氏踏出院門不久,便又折返迴來:“我姓安,此次來言城是找兒子的。”


    安氏簡單地說起,他找兒子從京城找到言城的經過,還說是她和青梅竹馬生的兒子。


    隻是,隱瞞了她的青梅竹馬就是張畢垣的事實。


    常挽月不以為意:“夫人,恕我冒昧,您連您兒子的相貌都不知道,要如何找呢?”


    安氏微微一愣。


    “您說您兒子在京城長大,那後來又為何搬到言城來找,是聽誰說了什麽嗎?”


    “有些事我本來不該說,但我看夫人麵善,有些話,我還是要多嘴提一句。”


    安氏不明白常挽月的意思:“你說。”


    常挽月神色嚴肅,“您就這麽相信您的青梅竹馬嗎?”


    點到為止。


    這一句話,倒是把安氏說懵了。


    “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若有冒犯之處,我給您賠個不是。”


    常挽月頷首道:“今晚夫人可以先住在這裏好好考慮,是繼續留在言城找,還是另想別處。”


    安氏木然的點了點頭。


    “我今晚不住在這,您可隨意一些。”


    常挽月安頓好安氏,便離開了院子,轉身去了客棧。


    翌日清晨,便聽到密衛迴複,說安氏已經離開了,好像,是往京城的方向走了,另一組密衛已經跟上。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


    “又是一個可憐人。”司君澈感慨道。


    “她去了京城,也未必能找到兒子。”常挽月輕歎,“張畢垣造的孽。”


    有密衛盯著安氏,司君澈覺得繼續留在言城也沒什麽意義了。


    有些該辦的事,也需要抓緊了。


    傍晚,光芒愈發收斂,街道的盡頭漸漸暗沉、模糊。


    司君澈和常挽月一道去了京城。


    司君澈去東宮送東西,常挽月則是悄然去了鳳儀宮,適時地出現在皇後的‘夢裏’。


    皇後憂思過度,時常夢魘。


    果然,皇後早早地便睡了,許是擔心自己說夢話,便遣了伺候的宮人去了外殿。


    燈火哧哧地燃燒著,灑下一片昏暗的光芒。


    皇後躺在軟榻上,輾轉反側。


    常挽月淡淡地看著,覺得燈火有些刺眼,便吹滅了最靠近床榻的一盞。


    皇後從睡夢中醒過來,發現眼前的燈火黑了,以為又是哪個奴才不小心遺忘了一盞,於是便喊了一嗓子。


    然而,並沒有人理她。


    這裏,已經被常挽月隔絕開了。


    “娘娘是要燈火嗎?”


    常挽月換了樣子,遮上麵紗,變了聲音,輕手輕腳地走到皇後麵前。


    “你是何人,聽你的聲音很耳生。”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點了燈火就能看到你該看的東西不是嗎?”常挽月淡淡地說道。


    “快來人!有刺客!”皇後大喊。


    無人應答。


    床頭的燈火點亮了,皇後終於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了。


    然而,她並沒有發現任何人,但是,床邊卻多了一張泛黃的紙。


    皇後試探著拿起來看,瞬間,倒吸了兩口涼氣。


    竟然是她當年秘密求醫問藥的藥方。


    皇後眼眸驟緊:不是毀了嗎?為何又會出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幽幽的聲音傳進耳朵,亦幻亦真。


    皇後全身緊繃,生生憋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時,一陣淡淡的煙霧飄進來,慢慢融進鼻腔。


    皇後隻覺得困極了,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常挽月再次出現,從她手中,抽走了泛黃的藥方。


    與此同時,司君澈一襲黑衣,裝作皇帝身邊的影衛,潛進東宮的書房翻找東西。


    緊接著,是內殿和書房,遊走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從巡邏侍衛的眼前閃過,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擾亂視線


    “什麽人?!”侍衛長徐良首先發現。


    司君澈飛身,一閃而過,徐良緊追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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