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畢垣死了。


    昭帝聽到這個消息,眉頭微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司君華和司羽作為主審,第一時間到禦書房麵見昭帝,說明緣由。


    因為受過重刑,又是在陰冷的天牢中,張畢垣熬不住,死了似乎也正常。


    昭帝也沒再多問。


    司羽試探著問道:“皇上,張畢垣的屍體,如何處置?”


    昭帝心煩:“屍體怎麽處置也來問朕?!”


    司羽低下頭:“微臣失言。”


    昭帝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讓司君華和司羽先行退下。


    邁出宮門後,司羽朝司君華微微弓身:“這幾天,也有勞太子殿下了。”


    “閣領客氣了。”司君華迴禮,“孤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先走一步了。”


    “太子殿下慢走。”


    司羽抬頭,看著東宮的馬車越走越遠,眸光漸深。


    半個時辰後,張畢垣的屍體被內衛抬出天牢,送往亂葬崗。


    一雙眼睛,正牢牢地盯著這一幕。


    “太子殿下!”


    一個時辰後,徐良敲響了東宮書房的門。


    司君華稍稍抬眼:“如何了?”


    “屬下派人盯著,內衛府的人將張畢垣的屍體抬出來後,直接送到亂葬崗了處理了。”


    司君華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張畢垣的屍體看似是送到了亂葬崗處理,實則,早已進了內衛府的大門。


    原來,送到亂葬崗的屍體,是其他死囚的。


    內衛府後院陳放屍體的房間,陰冷氣息撲鼻。


    司羽站在張畢垣的屍體前,查看了許久。


    終於在其鎖骨到脖頸處,發現了淡淡的紅色印記。


    印記很粗,像是被用力揉捏過。


    司羽順著紅色印記的走向,仔細地摸著,隨即發現,鎖骨到脖頸之間的經絡皆受到了致命折損。


    司羽眉頭攏起:他記得用刑的時候,並未傷到他這個地方。


    到底是怎麽造成的?總不能是他自己......


    想及此,司羽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他迴憶起,司君華曾有個動作,就是暗按揉這個地方!


    下午的時候,司羽以其他事為由,進宮麵聖。


    昭帝並不意外他會來:“都查明白了?”


    司羽弓著身子:“導致張畢垣死亡的原因是窒息,用力按揉鎖骨到脖頸之間,將脈絡交叉凝結,便可使人閉氣窒息。”


    昭帝的臉色愈發難看:“肯定不是你做的?”


    司羽微微一愣:“張畢垣是重要犯人,沒有您的旨意,微臣不敢動手。”


    “那便是太子做的?”


    聽昭帝這麽說,司羽當即跪地:“皇上,這個,微臣不敢妄言。”


    昭帝揮揮手,示意他起身:“你妄言也無妨,朕又不會怪罪你。”


    司羽不再多說什麽,少刻,便在昭帝的示意下,告退離開。


    司羽走後,昭帝又緩了許久,遂叫來餘大總管:


    “著尚書台擬旨,張畢垣家中女眷發落教坊司,其餘男丁流放西北充軍,奴仆全部發賣,家產充公。”


    餘大總管微微弓身:“老奴遵旨。”


    餘大總管退下後,又叫來了司淩:“盯緊了太子,他若是有半點異常,即刻來報!”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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