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司君澈的嘴角勾起一模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即,他朝躲在暗處的黑鷹和獨影遞了個眼神。


    二人點點頭,當即順著身影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們,我們都答應後退二十裏地了,你們還想怎麽樣?”又一個人試探著問道。


    “都說了是讓你們配合調查,聽不懂人話?!”顧藍在一旁嗬斥道。


    顧藍話音落地,隻聽‘刷’的一聲,客商們就被明晃晃的光線閃了眼睛。


    將客商圍住的侍衛,亮出了明晃晃的刀。


    客商居住區徹底安靜下來了。


    司君澈冷笑,指了指顧藍:“這位是我的隨從官顧藍,接下來他的問話,我希望你們能配合,但凡有不聽指揮,肆意破壞者......”


    說著,司君澈又將目光投到了帶頭鬧事的埡喀身上:“殺無赦!”


    埡喀渾身一寒,當即石化。


    與此同時,常挽月去了監門軍找到鄭參將。


    鄭浩乾正好從城門工事上迴來:“司夫人,少見。”


    “鄭參將客氣了,向來都是夫君跑外我主內,自是少見。”常挽月笑著迴禮道。


    “司夫人可是也為青州府辦了不少實事。”鄭浩乾揮揮手,示意隨從上熱茶。


    “說起來,還是鄭參將大義,為了百姓,不惜請旨來偏遠的邊關駐守。”


    “還是司夫人有能力,能辦了這麽多貪官汙吏。”


    常挽月清了清嗓子:“鄭參將,依我看,不如我們找個靠裏的房間,好好地互相吹捧上一番?”


    鄭浩乾爽朗一笑:“司夫人玩笑了,既是如此,那我們便進入正題?”


    “鄭參將,那我便不客氣了?”


    鄭浩乾頷首迴應:“司夫人請講。”


    “想來鄭參將已得到消息,夫君被委任邊關防務一職,所以,以青州府為首至邊塞村落的土地歸置和戶民安排,我們都要慎重。”


    鄭浩乾揮揮手:“去將近兩年來,人員進出青州府及落戶分配登記冊,拿來給司夫人。”


    隨即,笑道:“司夫人著實太客氣了,需要什麽,直接知會一聲就好。”


    常挽月笑而不語。


    很快,登記人員花名冊便到了常挽月的手上。


    常挽月仔細地翻開。


    但翻了一整本,都沒有見到‘孟彥’的名字。


    “鄭參將,冒昧問一句。這本花名冊上所記錄的,可都齊全?”


    鄭浩乾疑惑:“這本花名冊,我來以前的,都是與謹王爺一同核實。我接手之後,每日都會查證,絕無錯漏。”


    常挽月神色凝重,又翻看了花名冊,仍舊沒找到孟彥的名字。


    一個時辰的時候過後,常挽月要將花名冊交還給監門軍的時候,無意間眼眸一瞥,看到了‘顏孟’的名字。


    顏孟進入青州府的時間,正好在查探都孟彥蹤跡的時間一致。


    “鄭參將,這個顏孟,你是否還有印象?”


    鄭浩乾看了一眼:“青州府每天進出這麽多人,若說挨個都記得,那是不大可能,可是這個顏孟,我倒是記得幾分。”


    鄭浩乾仔細地迴憶著:“這個人財大氣粗,說是來青州府談生意......”


    常挽月仔細地聽完。


    顏孟這人,與他們打探到的孟彥的情況,完全一致。


    常挽月追問:“不知鄭參將可否行個方便,我需要知道顏孟的所有落戶信息。”


    鄭浩乾點點頭:“司夫人開口,我這裏自是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說完,便很痛快地讓手下將顏孟的情況登記交給了常挽月。


    常挽月頷首迴應:“有勞鄭參將了,夫君那邊情況緊閉,我需要先迴去與他匯合。”


    鄭浩乾起身,將常挽月送到門口:“司夫人慢走。”


    送走了常挽月,鄭浩乾又叫來隨身副將:“你即刻封死青州府各個進出口,從現在開始,隻進不出!”


    “卑職領命!”


    胡說兩邊......


    常挽月這邊在監門軍辦完事,與洛西村交界的吳江國客商居住區內,獨影和黑鷹抓到了鬼鬼祟祟的人。


    司君澈認識:這位便是孟彥的心腹侍衛長景湖。


    司君澈嘲諷一笑:“青州府偏僻,還能引得景侍衛長如此上心,著實意外。”


    景湖被擰住肩膀,甚是不服氣:“我是來此走訪親戚,不知妨礙你們什麽事了?”


    有喜歡看熱鬧的客商都遠遠地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景湖掙脫不開,有些羞赧:“我是孟大人手下,隸屬於張丞相府名下,你一介庶民,竟敢如此無禮?!”


    景湖一心認為司君澈隻是被廢黜皇子身份的庶人,神情舉止上,並沒有多大恭敬。


    司君澈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景湖,你大概還不知道,邊關防務使是做什麽的吧?”


    說著,,又靠近了景湖兩步,幾近貼著他的耳朵說道:“遇有出入邊境可疑人員等,可不必上奏,直接,就地處決!”


    司君澈眼眸深沉,聲音冰冷。


    景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張丞相手底下的人,膽量也不過如此。”司君澈揮揮手,“將其帶走收押,候審。”


    景湖還是不服氣:“憑什麽抓我?邊關防務使又如何?能隨便殺人不成?!”


    司君澈貼著他的身子,在他耳邊,用之後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這麽暴躁做什麽?我這是在救你,你怎麽不領情呢?”


    湖景有些懵:“你說什麽?”


    “今日我抓你,就證明我對你還有你的主子孟彥所做之事,已了若指掌,若是我現在放你迴去,你猜,你可還有活路?”


    景湖微微一愣:“你什麽意思?”


    司君澈離開他幾步遠,稍稍放高了聲音:“你方才同我說的,我都記下了,你可以迴去了。”


    景湖聽得更是一臉懵:“你在說什麽啊?”


    司君澈並不理會他,隻是示意獨影和黑鷹放開他。


    二人稍稍一怔,也沒多問,便鬆了手。


    方才,景湖態度強硬地讓司君澈放了他,這會兒真的放了他,他忽然又無所適從。


    司君澈,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不遠處的林子間,一支利箭正瞄準了景湖,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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