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澈的離間計劃執行後,開始在京城發酵,讓兩個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人,司君華和司君慕在心底埋下懷疑的種子。


    自從那日朝會後,司君慕帶著刑部尚書胡忠迴王府勘察現場開始,司君華就盯上他了。


    不是關注案子進,而是看司君慕是不是故意造成府上被洗劫的樣子,暗中搞事情。


    與此同時,司君華盯著自己的舉動,也被司君慕看在眼裏。


    他覺得司君華越來越不對勁,似乎有對自己下手的意思。


    司君慕更警惕了,於是決定做個局,讓司君華難堪。


    此時,司君華暗中盯司君慕和楚尚文越來越緊,不出兩天,便盯到了兵部名下的京都鐵鋪。


    司君慕和楚尚文在鐵鋪裏,似乎與神秘人交易什麽。


    司君華差人拿了東宮手令去查抄。


    但是,什麽都沒查出來,那個所謂的神秘人,不過是普通的客商。


    司君華鬧了沒臉,被京都鐵鋪的掌事告到了兵部尚書郝銃的跟前。


    事關兵部兵器,郝銃的不敢怠慢,轉而以在禦書房與昭帝議事的機會,將此事婉轉地說了出來。


    禦書房內,陽光明媚,茶香四溢。


    昭帝對著條案上堆積成山的奏折,聽完了郝銃的在跟前所奏之事,隻覺得頭疼。


    昭帝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朕會妥善處理的,郝尚書先迴去吧!”


    郝銃的看出昭帝的臉色不大好,不敢多耽擱,便稍稍弓著身子告退:“微臣告退。”


    與書房內重新恢複安靜,昭帝覺得頭疼有所緩解,遂,看了眼一邊候著的餘大總管:“傳旨禦史台,查明東宮查抄京都鐵鋪的緣由。”


    “老奴遵旨。”餘大總管領命退下。


    禦史台的動作很快,當天傍晚,就將緣由調查得一清二楚。


    禦史台中丞蔣明義保持著微微弓身的姿勢:“皇上,太子殿下是懷疑五王爺和楚尚書聯手搞黑市交易,這便查到了京都鐵鋪,實則,隻是正常的巡查。”


    禦史台職責便是監察朝臣,在皇帝麵前向來直言不諱,因為皇帝的默許,朝臣也不敢輕易得罪禦史台的人。


    “混賬東西!”昭帝氣得拍了拍桌子,“身為太子,竟然這般沉不住氣,帶頭與兄弟內鬥,成何體統?!”


    蔣明義埋頭聽著,不好插嘴。


    昭帝沉沉地歎了口氣:“傳刑部尚書胡忠過來。”


    蔣明義再三確認,昭帝確實是在跟自己說話,隨即領旨而去。


    蔣明義走後,昭帝看著明亮的燈盞,心煩得很:“今兒這禦書房怎麽這麽亮,閃得朕眼睛疼得緊。”


    跟前伺候的餘大總管迴過神,順著昭帝的目光看了一眼,心領神會:“老奴這便去熄了一盞。”


    說完,按照昭帝目光所示意的,小心翼翼地熄滅了那盞燈火。


    昭帝稍稍緩了口氣:“待會兒楚尚書來了以後,你便親自去東宮,將太子帶過來。”


    一個時辰之後,餘大總管到了東宮請司君華。


    司君華見到餘大總管的時候,不用想,就明白了父皇傳召自己是為了什麽。


    定是司君慕那王八羔子慫恿兵部尚書去告了禦狀。


    “太子殿下,請吧?”餘大總管見司君華一直想心事,便提醒了一句。


    司君華迴過神,換了身衣裳,便隨著餘大總管離開。


    才走到禦書房外,就聽見昭帝的訓斥聲從裏麵傳來。


    皆是斥責刑部尚書胡忠辦事不力,這麽些日子過去,五王府被盜案還未理出個頭緒。


    迴應昭帝的,是胡忠連連道歉請罪的話。


    司君華一直在外麵聽著,臉色不大好看。


    ‘吱呀’一聲,禦書房的門開了,胡忠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心情不好。


    “太子殿下。”胡忠走上前拜了拜。


    司君華迴禮:“胡尚書,不知,五王府的盜竊案,查得如何了?”


    胡忠重重地歎了口氣:“毫無頭緒,蹊蹺,蹊蹺得很啊!”


    說完,便告退離開了。


    司君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太子殿下,皇上請您進去。”餘大總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了禦書房,司君華規規矩矩地斂袍跪地請安。


    昭帝並未叫他起身:“知道叫你來什麽事嗎?”


    司君華不糊塗,聽到這個,連忙磕頭:“兒臣魯莽,擅闖京都鐵鋪,造成了不利影響。”


    “混賬東西!你還知道造成了不利影響,身為太子,你怎會不知道京都鐵鋪代表著什麽?!你這種行為又代表了什麽,代表兄弟不睦!你......”


    昭帝抄起一本奏折就要砸下去,想想還是忍住了。


    司君華再磕頭:“父皇,兒臣知錯了。待明日朝會,兒臣自會跟兵部郝尚書賠不是,也給五弟賠不是。”


    說完後半句話,司君華心裏那個氣啊!發誓一定要報複迴來。


    迴到東宮的時候,已經半夜。


    司君華的腦子卻愈發清醒。


    他想來想去,這也許就是司君慕做的局,好讓自己下不來台,還與兵部尚書鬧了個不愉快,從而,他自己當好人,方便拉攏為自己謀福。


    越想越氣,司君華捏緊了拳頭,指關節咯吱作響。


    翌日清晨朝會,司君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向郝銃得賠過禮後,轉而看向司君慕。


    “這些日子,是孤做事太過偏激,得罪了五弟,還望五弟大人不記小人過。”


    能讓太子當著滿朝文武向自己認錯,司君慕略顯得意:“太子殿下言重,我們來日方長。”


    聽到這話,司君華瞬間怒從心中起,但礙於父皇在跟前,又是在朝堂上,便生生忍住了。


    又好事的大臣還是直誇太子拿得起放得下,知錯能改。


    這些議論,在司君華聽來,就極具諷刺意味。


    司君華早已在心底將司君慕罵了千萬遍。


    朝會散後,司君慕步伐輕鬆地從司君華身邊走過去。


    “五弟。”林邁出門檻的時候,被司君華叫住。


    他迴過神:“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司君華似笑非笑:“方才,五弟說得沒錯,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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