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常挽月利用空間,找到了明盛賭坊,偷摸進了庫房。


    隨即,將他們平日裏作惡的證據,還有利用趙純在青州府地界內,大肆斂財的證據,全部收入囊中。


    明盛賭坊的楊老板太精明,直接拿到證據查抄的話,怕是會提前轉移走,從而什麽都拿不到。


    若是暗中盯得太久,也會引起他的警惕。


    明盛賭坊隻適合簡單粗暴、速戰速決。


    從明盛賭坊出來後,常挽月迴到了石楠村的裏正大院。


    於是,司君澈看到擺在自己麵前的賭坊賬本和人員花名冊時,不由得愣了愣。


    他雖然知道常挽月的動作很利索,但沒想到這麽利索。


    速度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隨便翻了翻,覺得這些有用,就帶迴來了。”常挽月倒了一大碗水喝進去。


    司君澈抓著常挽月的胳膊,將其上下打量了個遍。


    常挽月險些一口水噴出來:“怎麽了?”


    司君澈見常挽月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且沒有受傷的跡象,便深深地鬆了口氣。


    常挽月抬手捧著司君澈的臉:“夫君,我都說了,這些是小事,我又怎會有危險呢?再者,你派去的黑鷹,他調查的時候,豈不是比我還危險?”


    “黑鷹是黑鷹,你是你。”司君澈順勢抓住常挽月的手腕,並將其攏入懷中,“夫人千萬別混為一談。”


    常挽月不服氣:“徹底鏟除青州府惡霸,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


    “像明盛賭坊這種民間惡霸,若是沒點勢力,又怎會佇立這麽久?就連巡察使都不敢輕易動,夫君不還是準備動手了?”


    常挽月緊緊地貼著司君澈的胸膛:“夫妻一體,並肩前行嘛!”


    司君澈溫柔地撫摸著常挽月的後腦勺。


    “公子,打探到了。”


    哎呦喂!


    顧藍進來的時候,又撞上了二人膩歪在一起的神仙畫麵。


    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要讓他第二次看到這個?


    “查到什麽了?”


    顧藍迴過神:嗯,沒錯,又是公子不悅的質問聲,跟上次打擾他們親熱後的情緒一模一樣。


    顧藍想入非非,直到感覺到主子不悅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隨即,快步走進堂屋中:“公子、夫人,根據線報,說是謹王爺一直在查明盛賭坊。”


    聽到這個,常挽月恨不能噴他一臉。


    為明盛賭坊所害的人不在少數,但大多敢怒不敢言,就連從前的尤俊朗和向賀都不敢得罪。


    司君賦想在臨走前,拔掉這顆釘子。


    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他來匯報?


    說的不錯,下次就別說了!”司君澈揮了揮手。


    顧藍迴禮,下意識地轉身跑遠了。


    司君澈翻看著生意花名冊,又琢磨了許久,終於捋出了一條,關於明盛賭坊的在城中安插人手的脈絡。


    涉及很多行業:百花樓、酒樓、布藝坊等。


    都有明盛賭坊安插的眼線。


    常挽月拿起來,仔細地看了一眼,還未看完,又被司君澈奪走。


    “你別胡思亂想,咱們現在要對付的是趙家,至於明盛賭坊隻是查趙藝時,順手的事,最初步的都已經查到,剩下的,也該交給巡察使去辦了。”


    常挽月略作思索:“夫君所言甚是,在青州府搜查必須要通過官府或巡察使。我們確實不該再過多插手。”


    於是,翌日清晨,司君澈便去了司君賦在青州的臨時落腳點,巡察使府。


    當一大摞證據鏈擺在麵前時,司君賦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派人查了好幾天,也僅是查出些許眉目,司君澈居然搶先一步,查到了這些線索?


    司君澈笑意莫名:“不用奇怪,有賢內助,做起事來,自是輕鬆。”


    司君賦一口茶水嗆在嗓子裏,咳嗽了一陣:“司君澈你夠了,在我麵前顯擺什麽?”


    “沒顯擺,都是為了鏟除青州府惡霸而已。””司君澈神色平靜。


    司君賦暫時沒讓司君澈離開,而是當著他的麵,琢磨起了他送來的線索,外加自己調查到的一些結果。


    兩者結合起來,重新整合。


    一個時辰以後,司君賦終於從一堆線索中抬起頭:“你手下的人,借我用用。”


    司君賦所指,皆是跟著司君澈一起流放過來的顧藍等人。


    語氣篤定,不容抗拒。


    司君澈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手下這麽多精兵強將,還用得著調用我一個庶民手下的人?”


    “司君澈,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巴?”


    “內子說得不錯,謹王爺果然威武。”司君澈似笑非笑,“我的手下已經在線索上所指地點埋伏好了,就等謹王爺一聲令下了。”


    “司君澈,你竟敢給我下套!”司君賦氣得不知說什麽好,“等徹底解決了明盛賭坊,我再好好解決解決你的問題!”


    晌午,陽光明媚,青州府城東的明盛賭坊格外熱鬧。


    烏泱泱的一群人聚集在大堂內,是不是發出敲桌子和搖骰子的聲音。


    人聲鼎沸,爆笑和哭喪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


    趙藝逃出趙家大院,顧藍等人的看管,再次竄進了賭坊賭錢。


    並不是他逃跑能力高,也不是顧藍手下手看管鬆了。


    而是,得到了常挽月的指令,讓趙藝逃走,並暗中跟蹤,就是為了抓他一個現行。


    一路跟蹤之後,終於在明盛賭坊中,看到了趙藝的身影。


    此時的趙藝,因為賭輸了又無力拿出銀子,再次討好地找到楊老板領任務抵債。


    所謂的領任務,無非就是在明盛賭坊打手的監視下,拉一些看上去很有錢的人進來輸銀子。


    輸到能足以抵得上他輸的銀子為止。


    楊老板看著趙藝,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賭坊遇上你,還真是晦氣!”


    楊老板尖嘴猴腮,眼角上挑,語氣時常帶著挑釁。


    趙藝敢怒不敢發作:“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死你!還不滾?!”


    趙藝點頭哈腰,在打手的監視下,走出賭坊拉人。


    才邁出賭坊,趙藝就穿過人群,看到了一個打扮富態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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