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三十出頭,膽子略小,其子吳慶也十二三歲,調皮貪玩兒,好打抱不平。


    直到被抓進來時,還以為是爹爹跟他開玩笑的。


    然後,就看見了吳城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


    “爹爹!”吳慶掙紮著,緊接著恨恨地盯著司君賦,“是你們把我爹爹打成這樣的呃?我跟你們拚了……”


    吳慶掙脫母親的手,直接就朝著司君賦衝了過去,緊接著就被按住。


    司君澈冷哼:“別著急,你爹遭的罪,一樣也少不了你的。”


    吳城撐著身子爬起來,忍受著身後陣陣撕裂的痛:“謹王爺,你不能濫打無辜,我的家人是無罪的!”


    一口氣說得太快,吳城又忍不住連吸了好幾口涼氣,渾身疼得止不住地抖。


    趙氏嚇得直掉淚,什麽都說不出來。


    “嘖嘖嘖,吳縣令,您說您家人無辜,那他們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從老百姓身上剝削來的?名下田產哪一樣不是販賣人口賺的黑心錢購置來的。先不說你的房產,就是趙氏和你家公子身上穿的綾羅緞子衣,大概你的月俸都不夠吧?”


    吳城啞口無言,隻覺得身後的杖傷又疼了。


    常挽月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令夫人手上戴著的翡翠鐲子,價值不菲吧?令公子的帽正,身上掛著玉佩,嘖嘖嘖,哪一樣都是錢呐,這還沒算吃喝。”


    “說得好!”司君賦忽然大聲說,“會說話下次就多說點!”


    常挽月唿吸一緊:你嚇我一跳。


    “吳縣令,您不想當著大家夥的麵,尤其是巡察使的麵,好好解釋解釋嗎?”司君澈站在一邊,又開始不冷不熱地補刀了。


    吳城咬牙,就是不開口。


    張正看不下去,要替吳城辯解:“謹王爺審案子,難道就是屈打成招或是用家人威脅嗎?這樣,與暴官又有何區別?”


    常挽月無奈:得!又一個找死的。


    司君賦捏了捏嘴角,隻覺得在洛西村被張正打的那一拳又疼了。


    “你混賬東西,本王還沒問你呢,你就在這嘰嘰歪歪的,既然你這麽愛說,你就到下麵去跟閻王爺說去吧!來人,將他拖下去,立斬不赦,以儆效尤!”


    命令一下,當即有侍衛前來抓住他的胳膊。


    “你憑什麽殺我?”張正掙紮著大喊。


    “就憑你仗勢禍害老百姓,就憑你隨意毆打本王,就憑你以下犯上!本王沒誅你三族就已經是客氣了,你再敢多嘴試試?拖下去!”


    少刻,張正便被堵嘴巴拖了出去。


    大刀落下,張正人頭落地。


    “張惡人,這就死了?真的嗎?”外場圍觀的老百姓不可置信。


    他們被張正禍害得不輕,便自發起外號為‘張惡人’。


    “是啊!人頭都落地了,還能有假嗎?”


    “太好,以後,我們大家夥終於不用看他臉色了。”


    “別高興得太早,裏麵有個吳縣令沒處理掉呢!”


    外麵,漸漸地安靜下來,繼續扒著頭看裏麵的熱鬧。


    大堂裏的氣氛一時陷入沉寂,膽小的都倒吸了幾口涼氣。


    謹王爺脾氣暴果然名不虛傳,這說殺人就殺人啊!


    眾人個個屏氣凝神,生怕自己的眼神和唿吸吵到了暴躁王爺。


    尤俊朗徹底嚇懵了。


    常挽月看他的樣子,暗自譏諷:色厲內荏的草包慫蛋!


    “怎麽著,吳縣令?還是硬咬著牙說自己什麽都沒做過嗎?”司君澈冷冷地瞥了一眼,“巡察使既然能找到你的家人,自是也能找到你其他的田產。”


    “謹王爺,張正因為冒犯您被殺,那司君澈和常挽月次次言語冒犯,以下犯上,又該怎麽說?”吳城強行撐起了身子。


    司君賦看了眼常挽月和司君澈:“本王問案,有你們什麽事?!再多嘴,本王連你們一起打,滾一邊去!”


    常挽月點點頭:“好嘞。”


    隨即,拉著司君澈退到了一邊,繼續看熱鬧。


    吳城當堂吃了個啞巴虧,他幹脆緊閉了嘴巴繼續裝死。


    “行!死豬不怕開水燙是吧?”司君賦讓人拉扯開趙氏和吳慶母子,“本王不打女人,就從吳慶開始吧,杖責八十!就在這打!”


    吳城懵了:杖責八十,不死也得殘了。


    “謹王爺,您不能這樣,他還是個孩子,您不能打孩子!”


    “再聒噪,本王把你舌頭拔了!”


    侍衛二話不說,直接將吳慶踹倒在地,抄起板子就打了下去。


    滿大堂之中,全是吳慶的慘叫聲。


    趙氏被扯著胳膊無法動彈,不能替兒子受罪,哭得更厲害了。


    吳城又氣又急,奈何自己也身受重傷,又被按著無法做什麽,隻是在心底不停地咒罵著司君賦。


    趙氏心疼兒子,看著兒子被打又無能為力,早已泣不成聲。


    她掙紮著麵向司君賦直低頭:“王爺,王爺,求您別再打了,我說,我都說!”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屁!”吳城氣急敗壞。


    趙氏瘋了一樣地哭喊:“我不管,我就要兒子好好活著,難道你想看著兒子被活活打死嗎?你好狠的心!”


    司君賦示意侍衛放開趙氏。


    趙氏撲通跪倒在地:“王爺,我說,我都說,求求您,繞過慶兒。”


    司君賦揮揮手,侍衛停止了責打。


    吳慶得了片刻喘息,渾身痛得起不來,趴在地上直掉眼淚。


    趙氏心疼地撲過去,扶起兒子。


    吳慶抽抽鼻子:“娘親,我疼。”


    “沒事,娘在……”


    吳城重重地歎了口氣,才意識到,兒子傷得有多重。


    “老大不小了,還沒個女人懂事!”司君賦嗬斥道。


    呃?


    常挽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


    吳城跪在地上,一咬牙道:“對,是我聯絡了客商,幹起了販賣人口的勾當,就想多賺點錢,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


    常挽月冷嘲:典型地把自己所謂的好日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被販賣的人口,最後都去了哪裏?”


    “哪裏都有,但大部分,都去了洛西村的後山外的一個村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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