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斷裂的印章,常挽月在被抓走的黑心客商身上見過。


    馬大錘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他是和那客商認識,還是也參與了拐賣人口?


    “都散了,都散了!”過來替馬大錘盯攤的人驅趕著圍觀的人,“今日真是晦氣,東西沒賣出去幾件,還被人砸了攤子。”


    常挽月隨著其他人離開了馬大錘的攤子。


    轉眼便拐進了無人注意的巷子中,暗中啟動空間,將馬大錘的被砸爛或是尚且完好的東西全部收入囊中。


    於是,負責盯攤兒的夥計,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才歸置好的東西,就這麽不見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


    瞬間便目瞪口呆:怎麽迴事?方才東西還在的,怎麽一轉眼的工夫就沒了。


    我要怎麽跟馬大錘交代,天哪!誰來救救我?


    “快來人!遭賊了!”夥計似乎才迴過神,便朝街上大喊。


    然而,並沒有人理他。


    平日裏撈了這麽多黑心錢,這點摔壞的東西沒了還值得大驚小怪的?


    日頭西落,暮色籠罩著洛西村,零星幾家屋舍房頂,升起嫋嫋炊煙。


    不出所料,常挽月帶著常德收獲頗豐地迴來了。


    常挽月如常和其他三家寒暄過後,便迴了自己的院子。


    “這個……”常挽月還未來得及喝上一口水,魚塘設計圖紙就擺在了麵前。


    圖紙清晰,點位明確,甚至連排水走向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常挽月喜上眉梢:“夫君威武。”


    司君澈眉頭上揚:“你夫君哪天不威武了?”


    常挽月連連點頭:“夫君哪天都很威武。”


    “你準備哪天開始動工?”


    “就從明天……”常挽月想了想,“全憑夫君安排。”


    司君澈搶過常挽月手裏的水碗喝水:“就聽你的吧!明天開始動工,明天地裏不用施肥,正好再雇那些人過來幫忙。”


    常挽月想說用空間的自動挖地神器就可,但想想又算了。


    若是把那個拿出來,豈非是太招搖了?


    常挽月想了想:“行,明天我便去通知大家過來。”


    “對了,看看我今天的收獲?”


    “哦?又掙了多少銀子?”


    話音還未落地,常挽月便將那枚斷裂的印章掏出來擺在桌上。


    印章是上好的玉石製成,通體淺褐色,摻雜著淡紅色的紋路。


    司君澈拿著,看了許久。


    常挽月拖著他的下巴:“是不是看著很眼熟?”


    司君澈略有所思:“確實。”


    常挽月以為司君澈和自己的想法一樣,會說在那個黑心客商身上見過。


    然而,下一刻……


    “初到青石縣的時候,我在吳城的身上見過。”司君澈說得淡定。


    常挽月眉頭一緊:“那就是說,這可能是證明吳城犯拐賣人口罪的罪證?”


    “這還不好確定,還要看,那個被抓的客商,審訊得怎麽樣了。”


    “新任縣令還沒正式上任,目前還是吳城坐在位置上,要如何審?”常挽月想了想,“其實,馬大錘也是個突破口呢!”


    “你還搜刮了什麽其他東西?”司君澈忽然問道。


    嗯?搜刮?常挽月很不喜歡這個詞。


    “這怎麽能算搜刮,明明是收集證據好不好?”常挽月對上司君澈的眼神,連忙轉了轉手指,“在那裏,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轉瞬,司君澈便跟著常挽月進了空間。


    空間的倉庫裏,擺放著常挽月從馬大錘的攤上,掃來的東西。


    都是些陶器、碗筷、銅器等平日裏最常見的東西。


    不過基本上都已斷裂破碎,唯有經得住摔的銅器尚且完好。


    除了印章,其他皆是再普通不過的器具。


    常挽月略作思索:“看來,還要去趟馬大錘家裏尋找證據。”


    常挽月徑直將傳送門的地點設置到了楊崗鎮馬大錘家裏。


    楊崗鎮就這麽大,馬大錘又是本地人,想找到他家,很容易。


    馬大錘的家很小,才進去,一股劣質木頭的味道撲鼻而來。


    昏暗的堂屋內,馬大錘依舊在為一攤子被砸爛的東西而懊惱。


    “這點東西都看不住!”馬大錘想想就來氣,“我好不容易從一個有錢人身上偷來的印章,即便斷了,粘起來還能賣個好價錢……”


    馬大錘在後悔,早知道,他先將印章撿起來再送土狗見官去。


    常挽月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


    馬大錘與拐賣人口並無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個梁上君子。


    俗稱,小偷!


    常挽月不甘心,再次用意念掃描了馬大錘家裏的各個角落。


    但,除了他每天要售賣的貨物,並沒有什麽其他重要物件。


    不對,對於他來說,他的貨,也是重要物件,還有他賺的黑心錢。


    於是,常挽月啟動收納裝置,將馬大錘的貨和銀子,全部搜刮進了空間。


    甚至,連幾件值錢的家具擺設都沒放過。


    做完這一切,常挽月轉身迴到了住處。


    “收獲如何?”


    常挽月喝下一大口水:“無用功,馬大錘充其量隻能算個賊,那印章,是他從那個黑心客商身上偷來的。不過,我把馬大錘家都搜了一遍。”


    司君澈深邃地看著她:“你還真是,雁過拔毛啊!”


    常挽月被涼水嗆到:“你這是在誇我嗎?”


    司君澈並不迴應。


    “明天我要去鎮子上,看看馬大錘的熱鬧……”


    “看熱鬧不嫌事大。”司君澈悶哼一聲,轉身出去打水。


    不去就不去,反正常德也會把消息帶迴來。


    常挽月看著他的背影:你怎麽就不能說點我愛聽的呢?


    翌日清晨,常挽月通知了來地裏幹活的村民,說明了要挖池塘的事。


    “挖池塘可是個大活兒……”


    常挽月知道他們的顧慮:“下地施肥一天十文,挖池塘每人每天二十文工錢!”


    “司夫人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更得賣力地幹起來不是?”


    常挽月再次強調:“但有一點,我不希望再出現孫嬸子的事。”


    “放心,絕對不會!大家夥兒,幹起來啊!”


    這一天,常挽月和司君澈都在地裏盯著人們幹活。


    直到下午的時候,常德出攤迴來了,同時,也帶迴了鎮子上的消息。


    楊崗鎮的霸道攤主馬大錘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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