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澈!”常挽月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肩膀,“你確認你現在是清醒的?”


    “不然呢?糊塗著出去做事?”司君澈深深地看著她。


    司君澈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皂角味,很好聞。


    常挽月有這麽一刻沉醉了。


    “我在你心裏算什麽?”


    聽到司君澈忽然說這話,常挽月眼眸一僵:“你在我心裏算作什麽?要取決於你將我看成什麽人。”


    常挽月手上一用勁,推開了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合上眼睛的時候,明顯聽到身後傳來了沉沉的歎息聲。


    一夜無語。


    翌日清晨,常挽月緩緩睜開眼睛,遂下意識地迴頭看了一眼。


    床邊空空如也,但,象征著楚河漢界的腰帶還在。


    常挽月看著窗縫間漏進來的點點光芒,若有所思。


    司君澈,是不是生氣了?


    走神的時候,忽然就聞到玉米粥和炒雞蛋的香味。


    “你是準備睡到什麽時候,後麵的荒山還要開發嗎?”司君澈的聲音傳進來。


    他將早膳一樣樣的放在了外間的木桌上。


    常挽月隨便穿了件衣裳,走了出去:“這些都是你做的?”


    玉米粥、炒雞蛋、烤餅子、涼拌芥菜絲。


    “不然呢?你夢遊做的?”司君澈布了早飯和碗筷,坐下來用膳。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常挽月洗漱一番,走到桌前吃飯。


    司君澈喝下玉米粥:“一早的時候,我去荒山那看了看,從山腳到半山腰的位置,沒有主,許裏正也不太管,我們可以利用起來,種植些你認為合適的草藥。”


    “那就甘草、板藍根、黃岑等,有消炎鎮痛的草藥,比較常用,還有知母也可以,適應能力強,還能改善荒山的環境。”常挽月想了想補充道。


    司君澈覺得她說得對。


    “哦,對了,等我們的地種起來了,我們可以吸引附近鎮子上和縣裏的人來參加采摘,再按品種分量出售,多加一成采摘費。”


    司君澈被一口粥嗆了嗓子,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方才還覺得常挽月說得有道理,這會兒,又覺得她在天方夜譚。


    “你說你能吸引人前來收割果蔬,就算這個可行,請人幫忙不需要花錢嗎?怎麽還有別人給你采摘費的道理?”司君澈有些不解。


    “老百姓想過富貴官宦之家的生活,而富貴官宦之家呢,又會覺得民間的生活很有趣。”常挽月托著下巴看著他,“畢竟,平日裏感受不到的,才會向往。”


    司君澈略作思索,好像明白了:“所以,有人會願意花錢買個體驗感?”


    常挽月拍了拍桌子:“在理!隻是附近的鎮子還好,若是,遠一些的鎮子和縣城的人來,來迴路程就要大半天,所以,我們的農家院也要建起來。”


    司君澈清了清嗓子,他早已習慣常挽月說出各種奇怪的話了。‘


    “直接說,需要我做什麽?”


    常挽月笑了笑……


    半個時辰後,他們動身去荒山,路過許裏正家的時候,瞬間進去說明了情況。


    荒山雖然常年無人打理,但也屬於洛西村的地盤,在那裏搞開發,至少要打個招唿,以後有什麽事,也有個見證。


    隻是,昨晚才鬧了賦稅的事,許裏正鬧了好大一個沒臉,要如何讓他接受呢?


    “你們胃口不小了,才買了地,又看上了荒山?”許裏正果然沒好臉色。


    “與其讓它荒廢,倒不如開發利用起來,賺些銀子。那塊荒地不是也被我們養活了嗎?”司君澈神色平靜。


    “朝廷讓你們流放過來,你們倒跑到這裏大搞動作,我擔心你們吃不消。”


    “吃不吃得消,也是我們在操勞,我們保證,不牢您操心。”


    許裏正沒好氣道:“我若是給你們開了這個先例,往後又有村民來跟我要這要那的,我怎麽處理?”


    司君澈沉默了。


    “總之,沒得商量!你們該做什麽做什麽去!”許裏正下了逐客令。


    這時,屋裏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聲比一聲大。


    常挽月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許夫人生病了?”


    “老毛病了……”許裏正下意識地迴道,轉眼看他們還在原地站著,“都說了不行,你們怎麽還不走?”


    “許夫人咳嗽厲害,仔細嗅之,似有類似苦杏仁的腥澀味,似是肺火嚴重。”


    許裏正家的堂屋也不大,家具也幹淨,加之常挽月嗅覺靈敏,問道不遠處許李氏的口味,也不算什麽難事。


    許裏正聽了常挽月的話,眉頭一緊,但也沒鬆口。


    “許夫人最近除了咳嗽,是否還有食欲不振,腹脹腹痛的症狀?亦或是,偶爾便秘,偶爾腹瀉?”常挽月繼續問診。


    “你是如何得知的?”未等許裏正反應,許李氏便從裏間走出來問道。


    常挽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通過你咳嗽時發出的氣味判斷的。我自小跟著高人學醫,望聞問切,是基本功。”


    許李氏麵露喜色:“你會治病?”


    常挽月輕笑:“藥到病除。”


    許裏正眼眸一緊,表示疑惑:這麽多年,看遍了鎮子上的所有郎中都未見效,一個被流放來的,就能治得好病?


    “從前我們在京城,她可是府上的名醫。”司君澈解釋道。


    常挽月被自己口水嗆到:這男人,還真是會胡謅。


    “夫人肺火嚴重,又波及腸胃,若是還這麽不溫不火地治著,怕是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常挽月不冷不淡地說道。


    為了那個荒山,值了!


    “你還敢威脅許裏正。”李狗蛋教訓道,“給你們好臉色了是不是,還不走?!”


    常挽月笑了笑,轉身便走,司君澈緊隨其後。


    許李氏想留人,奈何許村長不鬆口。


    “這病拖了這麽久,試試又何妨?”許李氏說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次比較嚴重,咳嗽到最後,竟嘔了出來。


    嘔吐物中,竟摻著斑斑點點的血跡!


    許裏正微微一愣,抬頭見夫人的臉色發紅,額頭頻冒冷汗。


    許裏正迴過神,看向二人尚未走遠的身影:“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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