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交接手續,常挽月特意帶著常辯去看了那塊地。


    田地背靠雙山,光禿禿的,盡是砂石幹土,枯草遍地,周圍可憐的幾棵枯木佇立,臭水溝幾乎蔓延了整個荒地。


    微風拂過,卷起陣陣異味。


    常辯愣了愣,遂看著常挽月:“你確認你現在精神狀態是正常的,或是買這塊地,不是被別人拿刀子威脅下買的?”


    常挽月聽到這個就不樂意了:“三老爺說什麽呢?您這不是在咒我嘛!再說,夫君還在我身邊跟著呢!他能讓我吃虧?”


    司君澈輕笑:“三老爺可不要小看了這塊地,背靠荒山,水渠環繞,位置得天獨厚,若是打理好了,產量頗豐。”


    常辯聽著司君澈所說,又確認了一下眼前的這塊荒地,不由得暗歎。


    不是傻了就是瘋了。


    常辯幾乎要逃走,被常挽月拉住:“三老爺別走嘛!您要把眼光放的長遠些。”


    司君澈和常挽月是一樣的態度。


    常辯又奇怪地看著二人,考慮了一下。


    若說月丫頭偶爾會犯瘋病,但司君澈總不至於跟著一起瘋吧?


    常辯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許久才下了決心:或許,可以試試?


    常挽月見常辯態度有緩,便趁熱打鐵:“這塊地要是養好了,還能單獨開辟出來一塊種植寫奇花異草,研磨香料,賣給鎮子上的有錢人,等賺了錢,我們再開個鋪子,三老爺的香料鋪子不是又迴來了?”


    常辯叉著腰,又想了許久,遂,轉身便要走。


    “三老爺怎麽走了,您就不心動嘛?”


    “喊三叔!”常辯不滿地說道。


    “三叔……”常挽月笑著喊了一聲,“三叔眼光最長遠。”


    常辯悶哼:“這還差不多!”


    說完,轉身便走了。


    “三叔,我都叫你三叔了,還不成啊?”常挽月看著常辯的背影喊。


    “我去拿工具,難道你們是想徒手拔野菜開地?”常辯頭都沒迴。


    晌午,日頭高照。


    常辯穿著一身棉布短打,扛著鋤頭,迎著陽光,輕鬆走來。


    趙伯也跟在身後來了。


    常挽月在背後默默地看著許久。


    “怎麽了?”司君澈湊過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沒什麽,就是覺得三叔現在的樣子,很樸實。”說完朝著常辯跑了過去。


    “常德在做魯班鎖,很認真,我就沒打擾他,自己過來了。”常辯卸下工具。


    “三叔辛苦了。”司君澈跟在一邊,接過了常辯手裏的鋤頭。


    常挽月倒是沒覺得什麽不對勁,常辯倒是愣了愣。


    這是他第一次聽司君澈喊他‘三叔’。


    即便從前在京城,兩家關係正常,司君澈看見他也是一口一個‘三老爺的’。


    “三叔,您看什麽呢?”常挽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隻是覺得這小子有時候也挺隨和的。”常辯迴過神。


    話落,司君澈打探的目光掃過來,常辯又覺得渾身不自在。


    聽司君澈喊自己三叔,就飄了?他落魄了也是皇子,怎隨意喊他‘這小子?’。


    “嗯,所以,二位是準備等著這地裏的枯草自己消失……”司君澈看他們閑聊已久,半點動作都沒有。


    “哦哦!幹活兒,幹活兒嘍!”常辯挽起袖子,扛著鋤頭下地。


    四個人的身影,在地裏穿梭。


    路過的村民都好奇地停下一會兒,看著幾人在地裏忙。


    “他們還真的把這塊地開起來了?”一個拎著木桶的老伯說道。


    “這也隻是個開始,等他們種什麽死什麽的時候,就知道後悔了。”


    有村民路過,就會駐足半刻,發出這麽一聲感慨。


    許裏正就在不遠處看著,心底不由得感歎:五穀不勤,不知輕重。


    許多魚如鬼影子般竄了過來:“爹,您看什麽呢?這麽認真?難不成又在關注那幾個發配來的?不過一群罪人,有什麽值得關注的?”


    許裏正眼眸中神色變換莫名:“我到底要看看,他們能種出什麽花來。”


    許多魚的目光卻一直在常挽月的身上:這個小娘子倒是漂亮得緊。


    許裏正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直提醒:“別可別胡思亂想,我們是正兒八經的老百姓,他們不過是罪人罷了。”


    “知道了,知道了……”許多魚似乎並沒有完全聽進去。


    他滿腦子都是怎麽把常挽月弄到手。


    天黑的時候,應該可以吧?


    這塊荒地的枯木枯草也不多,他們四個人收拾到晚上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了,常辯覺得有些累,習慣性地活動了一下筋骨。


    暮色降臨,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紅燦燦的光芒,將荒地照映得十分紅火。


    “忙乎了大半天,還真是有些累了,我先迴去了。”常辯揉了揉肩膀。


    “三叔辛苦。”


    “種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們也別熬得太晚。”常辯囑咐了一句。


    “多謝。”常挽月連聲道謝,遂向趙伯揮揮手,“趙伯也忙了半天了,就跟三叔一起迴去了,這裏交給我們來收拾。”


    趙伯微微一頓:他下意識裏,還以為主子有什麽事要辦,要屏退左右。


    他也沒客套,隻是連連點頭:“放心,我都明白。”


    隨即,和常辯一起離開了。


    常挽月有些疑惑:他說他明白了?明白什麽了?


    迴過神,見二人已經走遠,常挽月便從空間引了靈泉出來,澆灌土地。


    種什麽死什麽的荒地,在靈泉的作用下,開始慢慢複蘇。


    “搞定!”常挽月忙完這一切,拍了拍手,席地而坐。


    司君澈淨了手,坐在她身邊喝水:“你幹農活也是一把好手。”


    常挽月清了清嗓子,模仿起司君澈的語氣:“不用拍馬屁,我不吃這套!”


    司君澈猝不及防,不由得莞爾一笑。


    常挽月指著荒山:“夫君,過兩天,我們也一起把那座荒山開發了吧!就種植些草藥,我開個藥鋪……”


    “但是,也要做好工事,此前,便經常有吳江國的蠻匪,翻山而來。”


    “那我們能怎麽辦?這裏畢竟都是許裏正說了算,我們是不是也要跟他打個招唿?”常挽月肉有所思。


    “讓我想想。”司君澈眼眸深邃。


    這時,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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