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研究屍體了,我們下麵在哪兒安置?”錢虎看了看他們所處位置以下的情況,憂心忡忡。


    這次的行程,實打實地要耽誤在這。


    還賞銀,免於責罰都算是幸運。


    常挽月拿出消毒噴劑,對所有屍體做消毒除臭處理。


    眾人看著常挽月的舉動,甚是不解


    “所有人按照上次過毒瘴林那樣,帶上防護麵巾,完全地遮住口鼻。然後都退遠些,越遠越好!”常挽月從馬車上防水醫藥箱中拿出麵罩分給大家。


    雖然有不解,但也沒有人提出異議,都老老實實地戴上了麵罩,錢虎和牛囪用長鏈子將所有人都拴在了一起,領著上了高地集合。


    下麵,隻留下了司君澈常挽月和孫大頭等幾個解差。


    “看著情形,我們怕是要在這山上呆上些日子,如果這些屍體不及時處理,怕是要引發瘟疫。按照她的方法處理吧!”司君澈提議道。


    其實,以火焚燒屍體是最好的辦法。


    但這裏是山林,貿然放火可能會引發山火,現在又暫時無處可轉移。


    隻能先做消毒處理,再進行掩埋。


    幾個人就這麽幹了起來。


    “牛隊副,我從前是打鐵的,有的是力氣,可以去幫忙,您先放開我。”


    “我也可以幫忙,他們幾個人太辛苦了。”


    想幫忙的,牛囪都給解了鐵鏈。


    幾人做好防護,在常挽月和司君澈的帶領下,挖了兩米深的大坑,並將所有屍體全部消毒除臭,集中掩埋。


    掩埋後,每個人又做了無毒處理。


    隨著屍體和積水被處理,臭氣熏天的味道消散了許多。


    但是,大家都堅持戴麵罩,生怕上麵有不可知的屍體被衝下來。


    “我們現在要怎麽走?等著山洪退卻,一個兩個月都有可能,我們總不能在山上困一兩個月吧?”孫大頭看著滿山穀的洪水就頭疼。


    “如果我沒猜錯,這裏氣候幹燥,百年難得趕上一次暴雨,不會維持太久,若是再趕上一陣大風,要不了幾天,洪水便退了。”常挽月風輕雲淡。


    “掛一陣風就能讓洪水退了,你那刮的是陰風吧?”孫大頭不太相信。


    “孫頭兒,我們打個賭吧!我就賭晚上會刮狂風,雖說不能讓洪水立馬退去,但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常挽月饒有興致,“就賭…十兩銀子!”


    孫大頭像是聽了個笑話:“你還能做了老天爺的主,笑話!”


    “我知天文地理,能預測未來……”常挽月侃侃而談。


    “好啊!那你先預測個未來我聽聽。”


    常挽月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指仔細測算:“我預測,將來我們會到青州府生活,而您自是迴京城複命,得一筆賞錢……”


    身邊的張石頭和王二小險些就要笑出來。


    常挽月還沒說完,就感覺孫大頭不悅的目光壓了下來。


    耳邊也似有鞭子的聲音:“信不信我抽你一頓?!”


    “孫隊長,她預測天氣可是很厲害的,要不要賭一把,反正就是十兩銀子的事。”司君澈下意識地將常挽月護在了身後。


    孫大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君澈。


    他印象裏的司君澈,可從不是這個樣子的。


    “行!賭就賭,你贏了,我給你十兩銀子,你輸了,你給我十兩銀子再讓我抽一頓。”孫大頭嚴肅地應下了。


    “好!成交!”常挽月痛快應下了。


    聽孫大頭這麽痛快地答應常挽月,甚是疑惑:頭兒什麽時候開始接受打賭了?


    一行人繼續循著山路走,想再找到一處可棲身的洞穴。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一行人終於找到了一處開闊平坦的地方。


    東南的方向,參差不齊的樹木之中,若隱若現一個院子,院子中是幾塊石碑。


    雖然天空有放晴的跡象,但看到隱隱約約的石碑,還是不自覺地渾身冒冷汗。


    “那裏倒是可以休息,可是一堆的墓碑,瞧著甚是嚇人。”


    司君澈的被那個院子吸引了,他忽然嗅到了一股殺戮的味道。


    他甩開隊伍,往那個小圓的方向去,常挽月緊隨其後。


    “哎!你們做什麽去?!別跑遠了!”錢虎在後麵喊。


    他們徑直進了小院,入目便是一排排的墓碑,堆滿了原本就不大寬敞的小院。


    沒有墳堆,隻有碑,碑上用紅色字體雕刻著名字,外加生卒年月。


    陣陣陰森冰涼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小院。


    一時間,常挽月以為自己來到了現代的陵園。


    看墓碑上的生卒年月,死者年齡都不大,最小的十歲,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


    單看名字,倒像是一個同姓宗親的大家族。


    難道是跟被洪水衝出來的屍體有關?


    隻可惜,這裏才被暴雨衝擊過,現在也不好辨明,第一案發現場是不是在這。


    司君澈繞過墓碑,看到地上癱了一堆立柱、木門、瓦片等房屋部件。


    墓地周圍全是破磚碎瓦斷木,現場一片狼藉


    很顯然,這裏原本的木屋,被暴雨和山洪衝垮了。


    “這房屋不是被暴雨和山洪衝垮的,而是人為破壞的。”司君澈檢查完說道。


    常挽月被司君澈的話吸引了,便跟了過去,發現了倒地的立柱,橫截麵很平整,是被刀砍斷的,且砍柱子的人像是長年用刀的好手。


    一般人用刀砍,或是遭外力衝擊,絕不可能出現這麽平整的橫截麵。


    “房子被破壞得一片狼藉,院牆和墓碑倒是完好無損,當真是有意思。”


    “我看他們倒是像在搞一種儀式感。”常挽月似乎發現了什麽。


    “儀式感?”司君澈眉頭上揚。


    “就是殺人的儀式感。”常挽月繼續說道,“兇手,便是這些墓碑家族中的幸存者,當然,兇手也許是一個小團體,他們忍辱偷生,就為了將兇手一個個地擊中起來,然後,團滅……”


    “所以,我們看到的那些被洪水衝下來的屍體,就是殺這些人的兇手。”司君澈很快接受了這個信息。


    常挽月點點頭:“嗯,就是這個意思。”


    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傳來。


    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唿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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