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頭以為林子裏的蛇沒除幹淨,便拔了刀,緊張地迴頭看。


    原來是幾隻落地的鳥雀,正成群結隊地林地上走著。


    不對!鳥雀聽到動靜,該驚慌地飛走才是。


    怎麽現在反而落地走路,還成群結隊?


    常挽月很容易地就抓到了一隻鳥放在手心上研究。


    鳥雀們眼神渾濁,腳翅膀綿軟無力,看起來病懨懨的。


    可是,身上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常挽月將鳥雀拿到鼻尖聞了聞,果然,一陣微不可聞的香味撲鼻而入。


    僅僅是這麽一點,常挽月便覺得有些頭暈。


    “這是迷域香薰的味道,人或是大型動物少量吸入無大礙,但是鳥雀就不同了,稍稍吸入便會呈現出病態,意識不受自己控製。”常挽月得出了結論。


    “你是說,蛇瘋狂地攻擊我們,也是因為吸入了此香薰?”司君澈問道。


    常挽月點點頭:“蛇很敏感,迷域香薰對它來說,不亞於雄黃酒的威力。”


    “孫頭兒,牛隊副!”腳力好的解差氣喘籲籲地從林子深處跑迴來報信。


    “找到蛇窩了?”孫大頭皺了皺眉。


    迴來報信的解差吳大力緩了兩口氣道:“蛇是一農戶養的,但是我們發現的時候,那農戶已經死了,好像是被自家的狼狗咬死的。”


    “在什麽地方?”


    吳大力指了指林子往南的方向:“這裏往南,約莫三裏地的地方。”


    三裏地?


    常挽月的腦子活絡起來。


    三裏地,打個來迴就是就是三公裏,有運動基礎的人跑上一公裏需要四分鍾,不算體力消耗,三公裏還要十二分鍾。


    而吳大力居然隻用了十分鍾,且身上還負重了一把七八斤的刀。


    飛毛腿,好苗子啊!將來他要是也留在青州府,做個快遞郎君也是不錯的。


    “你去不去?”司君澈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去哪兒?”常挽月迴過神,見孫大頭已經朝吳大力指的方向走了,連連點頭,“去去去!這麽刺激的事,怎麽能少了我?”


    司君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剛解毒,想來身子還有些虛,你先迴去休息,我跟過去就行。”


    司君澈懶得理她,徑直順著往南三裏地的方向去了。


    一行五人先後來到吳大力指的地方。


    一個小小的木屋,周圍圍了柵欄,在林子中打開了一塊地。


    住戶是中年婦人,已經死透,屍體陳放在院中,致命傷是脖頸的咬傷。


    而給他造成傷害的狼狗,也已經死了。


    常挽月檢查了一番得出結論:狼狗死於狂犬病發作。


    一處潮濕的角落養著一窩蛇,也無一例外地被狼狗咬死。


    小木屋的後麵,圍了一小片花地,種植著粉紫色的花。


    聞其味道,與迷域香薰一樣。


    常挽月帶著解差們作用了無害處理。


    繞迴來的時候,常挽月忽然看到司君澈正在用手指抹狗血放到嘴邊。


    “喂!你瘋了?你不會口渴到要喝狗血吧?這隻狗可有狂犬病!”


    司君澈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不會說點好聽的?”


    “行行行!等將來你死了,我必在你墳前說一大堆好聽的。”


    這話,把吳大力逗笑了。


    司君澈懶得理她,兀自說道:“這狼狗也是受了迷域香薰的影響,對婦人發起攻擊的,就是後麵那片花田。”


    “可是鮮花在製作成香薰之前,對小動物的影響微乎其微。”常挽月強調。


    孫大頭又警惕起來:“木屋裏,並未發現其他跟香薰有關的東西。”


    常挽月深邃一笑:“有人預判了我們的預判。”


    牛囪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一聲微小的異響,從耳後傳來。


    “都趴下!”司君澈大喊。


    所有人得了指令,就地趴下。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擦著頭皮飛向別處。


    射出利箭的動靜維持了幾個唿吸的工夫,緊接著,十幾個黑衣人飛身而出,遮住了密林裏少得可憐的陽光。


    常挽月瞬間覺得黑壓壓的一片。


    我靠!又來?!司君華那東西居然比喪屍還執著?


    常挽月罵完,當即跳起身主動迎上黑衣人的攻擊。


    司君澈、孫大頭和牛囪也加入了戰鬥。


    其餘兩個不太會武的解差則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身。


    武器交織,迸濺出點點火花,原本靜謐的林子頓時熱鬧起來。


    殺手們起初認為常挽月是女子,很好對付。


    直到有同伴被他們看上去像是弱女子的人砍斷了胳膊或是抹了脖子。


    常挽月的戰鬥力極強,沒一會兒,便砍死了圍攻她的殺手。


    被殺手的鮮血噴了一臉都不介意,繼續給司君澈解圍。


    孫大頭和牛囪那邊就沒這麽順利了,他們畢竟是解差,對付些強盜山匪還行。


    如今對上訓練有素的殺手,還是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一把短劍從孫大頭背後襲擊而來。


    緊接著就被常挽月攔下,反握住殺手的手腕,調轉劍尖,刺中了殺手的大腿。


    常挽月見司君澈那裏沒什麽危險了,便將那殺手一腳踹跪,牢牢地按著他的肩膀,讓其動彈不得。


    一番苦鬥之下,黑衣人或死或傷。


    “你們是誰的人?!”孫大頭踩中重傷殺手的胸口質問。


    殺手垂死掙紮:“說出來,嚇死你們!”


    常挽月又笑了:“嘖嘖嘖,你背後那廝,還不至於讓我們嚇死。”


    她想直唿司君華的,但想到孫大頭和牛囪還在,不方便說出口。


    下一刻,常挽月忽然發現了幾個活口的動作。


    “快卸了他們的下巴!”常挽月大喊。


    然而,來不及了……,幾個活口不約而同,全部咬毒自盡!


    常挽月鬆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沉思了許久,她忽然說道:“孫頭兒,我們是不是沒法活著到青州府了?”


    “他奶奶的!”孫大頭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子帶的犯人要死也該死在老子的手裏,我看其他人動個試試?!”


    常挽月見目的達到,當即眼眸一亮:“孫頭兒說的是,但若是我們不死在別人手裏的話,就要挖出我們隊伍裏的另一個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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