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皇祖母了,您對如意最好了。」她高興得眉開眼笑,彷佛龍鳳喜燭在眼前燃著。


    「瞧你,喜得見牙不見眼了,真有那麽歡喜?」一個小小的鎮北將軍把她樂得什麽似的,真沒出息。


    「他好看,而且父皇準備重用他,一旦他成了我的駙馬,看太子哥哥還欺不欺負人。」太子哥哥再兇也不敢動父皇的人,她要把以前吃的虧討迴來。


    太後一笑,意味深遠。「要是他抗旨呢?」


    「他敢?」公主下嫁是她委屈了,他敢有二話?


    「如果他有未婚妻或妻室呢?」尚了公主就得放權,就此止步,稍有抱負的男子都不願一身才能被埋沒。


    如意公主笑得極美,可眼神冷若冰刃。「那就殺了呀!還留著吃臘八粥呀?我的東西寧可毀了也不讓人覬覦。」


    「好,不愧是皇家女兒,有氣魄!」像她。


    擋路的人都該死,當年她在那一屆最美的秀女茶水中下藥,使其生瘡長疔退出選秀,她才能進儲秀宮,一路披荊斬棘,到先帝身邊,然後把皇後踩死了上位。


    太後是繼後,甚至也非皇上生母,那是搶來的孩子,而後母憑子貴,榮登本朝最尊貴的女子。


    「哈啾、哈啾、哈——啾——」才剛八月,秋老虎還熱得很,怎麽就著涼了?


    「月兒,你受寒了嗎?快找個大夫看診,開服祛寒的藥煎服。」早晚天涼,叫她多穿件衣服偏是不聽。


    「沒事,鼻子發癢而已,不知誰在偷罵我……」揉揉鼻頭,她小聲的咕噥著。


    「喝點薑湯別逞強,咱們的日子還過得去,少做些傷眼的針線,累了就休息……」妻子積勞成疾去了,他不希望女兒也跟妻子一樣勞累,為了想多賺點銀兩而病倒。


    「爹,您又喝酒了?」蘇明月聞到酒味。


    蘇東承心虛地連忙把手中的酒壺往身後藏,「我沒喝多少,就兩、兩口而已……」


    「你哪來的酒,我不是斷了你的銀子,還和酒鋪子說好了不賣你酒,我不付錢,你怎麽還有酒喝?」誰這般不信邪,以為她說笑不會不結帳。


    「別、別人送的,不、不用錢……」他一心急就口吃,說話不順暢。


    「拿來。」她手心向上。


    「拿什麽?」他沒錢。


    「酒。」


    一說到他「命」,蘇東承立即心慌不已。「沒有。」


    「爹,就在你身後,要我動手搶嗎?」和父莫若女,他眼珠一動她就能將他看透。


    「不行、不行,那是女婿給我打的白幹,你不能搶!」他將酒護在胸前,兩手使勁抱著。


    「女婿?」蘇明月嘴角一挑,麵露不善。


    「不是女婿、不是女婿,是衛家小子,他說他以前做了不少錯事,深感抱歉,可是時光無法迴頭,所以買壺酒給我賠罪。」誰沒個年少時意氣用事,知錯能改就好了,何必老是記掛過去。世無完人,哪個沒犯過錯?敢誇口沒有那都是騙人的。


    蘇明月水眸一漾。「你不是說他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全身上下連骨頭都壞透了,還叫我別和他靠得太近,省得被他那身壞氣給玷辱了?」


    「哎呀!此一時彼一時嘛,老衛的兒子能壞到哪去?他和他爹一樣都是好的,我誤會他了。」好孩子、好孩子,明理懂事又善解人意,對長輩的照顧無微不至。


    「爹,您也爭氣點,給您酒就改□,您老的臉皮要不要呀!」真該拿麵鏡子給他瞅瞅,又厚了一指麵皮。


    「誰、誰說給我酒就不算事了?我是看在他為我們討迴祖產的分上,這才不和他計較太多。」他恩怨分明,不占小輩的便宜。


    蘇家在外地的家產的確賠光了,兩袖清風,是蘇夫人典當了自己和女兒的首飾才湊了幾百兩開了間繍坊讓一家人在外地過活。


    經商失敗的蘇東承太失意了,沒有再搏一搏的氣力,他覺得自己老了,也怕再失敗,更是完全忘了蘇家在鳳陽鎮還有間起家的米鋪,以及鎮外約五十畝大的祖地。


    那天衛海天扛了一頭鹿來,兩人為了「退婚」一事又起口角,蘇東承單方麵的罵著他,還動起手來,當小輩的皮厚,隻得受著,打人打得手抽筋的蘇東承見狀氣到差點閉氣,哭著說自己不成才,敗光了祖業,死後沒臉見列祖列宗。


    這時衛海天開口了,狐疑地說起河灘旁那塊地不就是蘇家的?蘇家祠堂還在,逢年過節似乎還有人祭拜。


    蘇東承一聽,傻了,拖著衛海天去看蘇家的祖地。


    果真地還在,還種上了糧食,他在祠堂內的神桌下打開隻有家主才知道的暗櫃,裏麵有米鋪的房契和祖地地契。


    他當年舉家離開鳳陽鎮之後就將鋪子和田地交給兩名小管事打理,起先兩人還會送銀子來,後來越送越少,少到如同雞肋,蘇東承索性讓他們別送了,誰讓他當時談成一筆買賣就能買下十倍大的祖地,那點小錢他看不上眼。


    不料沒多久,蘇家倒了,小管事也牆倒眾人倒,對東家的死活不理不睬,動起將店鋪田地占為己有的私心。


    蘇東承隨即上門討要祖產和米鋪,兩人不僅不還還想把老主子打出去,硬稱那是他們的,與蘇家無關。


    這時衛海天挺身而出,把兩人揍了一頓,還要他們把這些年米鋪的收入和地租吐出來,還地、還鋪子,衙門內有鋪子、田地持有人的存檔,一查便知分曉。


    不想坐牢又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兩名小管事兩眼淚汪汪,秋收的麥子還在地裏,也隻能全給了蘇東承,再賠一百兩,米鋪也有存貨,也都是蘇東承的,另外還得三百兩銀子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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