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聖女?這不是在做夢?”


    水青染震驚不已,很是難以置信。


    要知道,她之所以被提前喚醒,就是為了尋找聖女!


    她之所以會遭到地府教的無數迫害,也都是為了尋找聖女!


    不久前,她之所以會遭到埋伏和圍殺,冒著被教主月無雙清算的風險,扔下月無雙沉睡其中的棺槨,用來斷後,獨自狼狽逃迴來,也是為了尋找聖女!


    而現在,你告訴她,聖女根本不用找,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就相當於西天取經,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發現隻得到了無字經書,然後一氣之下大鬧靈山,被一路通緝追殺,性命難保,逃迴到大唐時,發現真經就在大唐。


    這她自然要陷入震驚和錯愕之中。


    一時間,水青染神情複雜,很是怪異,有些瘋癲,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


    她是真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早知如此,就在白蓮教內躺著摸魚不好嗎?現在好了,白白遭了那麽多罪,還犯下了將月無雙扔給地府教的滔天大錯!


    等月無雙蘇醒過來後,能不能繼續活著,都成了未知數。


    不過,緊接著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縷慶幸,看向徐顧的眼神中,也夾雜了些許不懷好意。


    “幸好,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水青染長舒一口氣,有些心情激動:“聖女對教主來說,非常重要!抓到聖女,或許能在教主那裏將功補過!


    “至少,死罪可免!”


    想到這裏,她就不由嘴角上揚,不著痕跡的向著徐顧身邊靠近一步,好似就要動手,將徐顧擒拿住。


    “水聖使,你是要對本座動手嗎?”


    徐顧見狀,眸光冰冷,充滿戲謔。


    水青染眉頭一挑,將信將疑的看著徐顧,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理說,聖使體內力量被封禁,根本威脅不到她。


    而且,她還用神識仔細觀察了徐顧,確信其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實力很弱,別說她了,就是場上隨便拉出來一個使者,都能將其擒拿。


    隻是‘她’的這幅姿態,為何這般輕鬆和不屑?


    好似隻要自己動手,下一瞬,躺在那裏的就絕對是自己,而不是‘她’。


    可這怎麽可能,自己的這一直覺,不符合常理啊!


    徐顧神情淡然,並非裝腔作勢。


    因為,他來時做好了準備,身上除了神輝壁壘之外,還有一門攻城龍炮,還有其他頂級寶物。


    正常情況下,水青染當然能輕易鎮壓他,可現在水青染被李婉慕和鬆儀琴打的重傷,戰力十不存一。


    別的珍寶不說,單是神輝壁壘,此刻的水青染,都打不破。


    至於,白蓮教內的陣法禁製?當然能夠威脅到他。


    可現在,他的身份是白蓮教聖女。


    誰對他敢動用白蓮教的陣法禁製?


    “怎麽可能!聖女大人,乃是我教香火神明,始祖妺喜的香火分身,地位比肩教主,我豈敢造次!”


    水青染看了看始終淡然的徐顧,又看了看滿臉期待和崇拜看著徐顧的教內使者們,一陣猶豫抉擇之後,幽幽一歎,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的直覺,曾救過她數次,不得不信。


    反正,隻要聖女不離開白蓮教,就相當於被她軟禁,等教主月無雙迴來,還會記她的功勞,沒有必要冒險。


    “拜見聖女大人!”


    連水青染都這般說了,其他使者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連忙興奮和激動的跪俯下去,虔誠叩拜,很是恭敬和狂熱。


    像是祭拜神明!


    事實上,聖女本就是她們祭拜的神明具象化!


    雖然,白蓮教的核心層,為了自己的利益,試圖控製或殺害聖女,對聖女毫無尊敬。


    但中底層的教眾,對白蓮教聖女,始終狂熱和忠誠。


    每人敢否認聖女在白蓮教中的威望。


    不然,當初李婉慕也不可能,隻和還未降臨的聖女拉扯幾句,就直接叛逃。更是打著聖女的旗號,振臂一揮,策反走了一大批白蓮教使者,成立黑蓮教。


    這白蓮教聖女,就相當於徐顧前世三國時期的漢帝,雖然對試圖爭霸的諸侯們,沒什麽約束力,但對中下層官員和民眾來說,還是有極大影響力的。


    徐顧滿意點頭,隨意揮手,讓眾使者站起來,然後,眼睛微眯看向水青染。


    水青染心中咯噔一下。


    不妙,這是要朝自己發難。


    一時間,心中又懊惱起來了。


    自己真是高高在上慣了,習慣了肆無忌憚行事,導致做事前,都不做什麽思考了。


    之前,連把握都沒有,就敢對聖女起歹意,現在被發難,實屬正常。


    “聖女,我……”水青染張口,還想搶救。


    不過,徐顧就已經率先發難,道:


    “咱們白蓮教,現在都凋零到這等程度了嗎?怎麽就你們這群蝦兵蟹將?連個合體巔峰都沒有?”


    唰。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齊齊落向水青染。


    此刻,她們才想起來,水青染外出是準備剿滅地府教的,為此更是帶走了八大頂級天使,以及教主沉睡其中的棺槨。


    而現在,水青染卻獨自而歸,且是以這般狼狽的姿態。


    不僅八大頂級天使,一個都沒有迴來,連教主沉睡的棺槨都不見了!


    “這……”


    水青染瞳孔驟縮,被眾人盯著,頓感覺如芒在背,骨鯁在喉,已然汗流浹背,神情慌張,幾次三番想要張口辯解,都不知道說什麽。


    她的確大敗而歸,這是無法遮掩的事實。


    “難道……”


    見到水青染這幅反應,周圍眾使者們,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她們一個個麵如死灰,眼前漆黑,胸口沉悶,差點暈死過去。


    她們不敢想象,如此短的時間內,把白蓮教數萬年積累的十大頂級天使,盡數禍害沒,會遭到月無雙教主怎樣的處罰。


    更不敢想象,還把月無雙教主弄丟,落在敵人手中,又該遭到怎樣的處罰!


    雖然,這是水青染的主要責任。


    可,到時候水青染肯定會想辦法甩鍋的!


    她們人微言輕,隻要沾上一點責任,就是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靜。


    死一樣的寂靜。


    此刻,整個白蓮教,都充斥著難以想象的壓抑感。


    所有人都麵露絕望,心情沉重到了極致。


    她們甚至連怨恨水青染連累自己,都沒空想。因為,全在惶恐和驚懼,在猜測會遭到月無雙教主怎樣的懲處。


    “要不……我們逃吧?”


    不知是誰,猶豫許久,小聲開口,打破了場上的寂靜。


    “逃?能逃到哪裏去?”


    “教主大人,乃是渡劫期,此界唯一渡劫期!”


    “我們逃無可逃!”


    其他人想都沒想,直接潑了盆冷水。


    沒辦法,渡劫期的壓製力,實在太強了。在渡劫期麵前,半步渡劫期真是弟弟!五六個半步渡劫期聯手,都未必是一尊渡劫期的對手!


    “教主大人並不喜歡聖女,要不……”


    水青染見狀,眼珠子轉了轉,麵露狡黠,傳音給了場上一些地位不低的天使,道:


    “把她抓了,獻給教主大人,應該能平息她的怒火。”


    顯然,她還是覺得用聖女將功補過,更現實一點。


    然而,


    徐顧早就猜到了水青染的想法,知曉她賊心不死,道:


    “這種事情,如果水聖使是叛徒,那或許就好辦了。


    “她投靠了地府教,欺騙教眾,將十個序號天使坑殺,還將教主沉睡的棺槨,送給地府教。


    “如此,我們隻需要利用此地陣法,將水聖使抓住,應該就能平息教主的怒火吧?


    “畢竟,還有我這個聖女,給你們求情。”


    “嘶!”


    水青染猛然抬頭,瞪大眼睛,很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徐顧,氣的都要發抖,急得都要罵出聲來了。


    你你……混蛋啊!


    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殘忍的話語!這還是人話嗎?


    其他使者們,全都抬頭,齊齊看向水青染,眸中滿是不懷好意,紛紛嘴角上揚,不著痕跡的露出桀桀笑容。


    “可惜,水聖使不是叛徒。”徐顧幽幽一歎,很是可惜,道:“我們隻能另找其他方法了。”


    水青染嘴角一抽,很是無言。


    你戲真不少啊,還裝起來了。


    場上都不是蠢人,徐顧剛剛的那番話語一出,還用判斷水青染是不是叛徒?就算她不是叛徒,其他人也會讓她老老實實的是叛徒!


    這根本由不得她!


    “啊呀呀,你們這是什麽反應?”徐顧見狀,頓時急了,大叫道:“你們該不會打算對水聖使言行逼供吧?這怎麽能行。


    “水聖使可是我白蓮教聖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可千萬不能,趁她重傷,對她進行圍攻啊!


    “更不能催動教內陣法禁製,將她鎮壓啊!


    “事後也不能摧毀她的神魂,搞死無對證啊!”


    “……”


    水青染真的想要罵娘,恨不得將這個聖女,給活生生掐死!


    不說話能死啊!


    其他使者們,不由眼前一亮,心中發狠,已然打算這麽做。


    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


    錯過了,等水青染傷勢恢複,她們就真沒有機會了。


    “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


    感受到氛圍不對,水青染吞咽口水,倒退數步,發出威脅。


    不過,收效甚微,甚至反倒刺激到了一眾白蓮教使者。


    “聖女大人!救我!”


    最後,承受不住壓力,水青染直接跪倒在地,不再自持尊貴,很是卑微和低姿態的向徐顧跪拜,發出求救聲。


    她雖然心性高傲,橫行霸道慣了,導致做事不怎麽喜歡思考,惹了些許禍事,但並不代表她是一個蠢人。


    她當然知道,這是聖女在敲打她。


    不然,徐顧的話語,就不是反著說,暗示這些使者們,將她視作叛徒,聯手借用陣法將她鎮壓,用來將功補過。


    畢竟,以白蓮教聖女在白蓮教內的威望,直接開口,號召眾使者鎮壓她,平定叛亂,不會有一點阻礙。


    其他使者,也都止住動作,看向徐顧,詢問看法,眸中滿是期待。


    她們也看出,這是聖女在敲打水青染。


    至於,為什麽敲打水青染?那肯定是想要收服水青染。


    如此也就說明,聖女就肯定有辦法救水青染。畢竟,如果不能救水青染的話,水青染必被教主清算,是必死的。


    收服一個必死之人,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聖女連罪魁禍首水青染都能救,那救她們眾人,豈不是簡簡單單?


    顯然,水青染也是猜到了這一點,才會直接跪俯,選擇歸順和臣服。


    徐顧這才緩緩道:“水聖使這般忠誠,怎麽可能會是叛徒了。”


    場上一片寂靜,全都等著徐顧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話,才是她們想聽的。


    徐顧見狀,笑了笑道:


    “至於,爾等想要活命,也很簡單。做掉月無雙即可。”


    “啊?”


    此言一出,場麵一片喧嘩。


    不少人都在倒吸冷氣,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也幸虧,說這話的是聖女,換做其他人,她們隻怕都要罵出聲來了。


    做掉月無雙?誰?我們?


    這在說什麽夢話?


    我們為什麽怕被教主殺?不就是打不過教主嗎?


    若是能打得過,還用怕月無雙教主?


    唯獨水青染很是肅然,吞咽口水,神情凝重,認真詢問道:“聖女大人,可有殺掉月無雙的辦法?”


    她對聖女的想法,沒有一點意外。


    聖女和教主本來就是對立的。


    山中從來都隻能有一個老虎,一個國家也隻能有一個國主。


    白蓮教內也是如此,隻能有一個主事的。聖女想要主事,就能隻能幹掉教主。教主也一樣,想要獨攬大權,就隻能鎮壓聖女。


    她想知道的是,這個聖女究竟有何辦法,能幹掉身為渡劫期的月無雙。


    徐顧很是淡然,道:“我們當然不是月無雙的對手,但,不代表別人不是月無雙的對手。”


    “聖女的意思是?”


    水青染微微挑眉,像是想到了什麽。


    “和地府教聯合?”


    其他使者,沉吟一瞬,也猜到了徐顧的想法。


    “對。”徐顧微微點頭:“咱們白蓮教和地府教聯手,自然將月無雙給殺了。”


    “這……”


    場麵再度陷入寂靜。


    因為,這件事有點太大了!


    雖然,她們是白蓮教使者,信奉的教義之一就是造反。


    但就這麽突然的商討,聯合外敵,幹掉自己的教主,多少還是有些超出她們的承受範圍的。


    “和地府教聯手,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水青染並沒有什麽心理負擔,所以並不在意,隻是神情沉重,覺得這麽做風險有點大。


    主要是對她風險有點大。


    因為,她才剛得罪死地府教!


    “對,我們這麽做,風險太高了。


    “萬一,殺掉月無雙後,地府教反悔,我們豈不是要被動?到時候,我們一定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搞不好會被支配和奴役。”


    有人接話,認真分析,覺得和地府教聯手,風險太大了。


    她們能和地府教抗衡,主要是有渡劫期的教主坐鎮,可把教主殺了,不就是相當於自斷雙臂,到時候地府教收拾她們就輕而易舉了。


    這個辦法,隻是相當於換個死法。


    徐顧笑了:


    “陷入被動?會被支配和奴役?你們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


    “地府教為首的幾人,為什麽是少年知道嗎?他們是來曆練的,不是住在這裏不走的,等拿下整個魔道祖地,就會離開。到時候,魔道祖地還是要交給祖地內的人來管理。


    “我們和他們合作,等地府教幾個當家曆練結束,離開祖地,祖地不還是交給我們管理?


    “和他們合作,大不了定期上供一些資材和寶物而已。


    “甚至,就算白蓮教教真會被地府教吞並,也沒什麽虧的,我們反而還能得到相應的好處。


    “你們想要什麽?無非是好好活著,以及提升修為,或是離開祖地,去往更廣闊的世界。這三點,如果我們被吸納進了地府教,完全有機會得到。


    “至於被犧牲和奴役的,是祖地內的那些卑賤囚徒,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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