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又輸了?”沈灼好笑道,她麵前正坐著氣鼓鼓的陸婉兒。


    “什麽叫我又輸了?”陸婉兒不服氣地瞪了沈灼一眼,而後小聲哼了哼,“不過,不過就是輸了兩場而已。”


    沈灼“噗嗤”一笑,捉狹道:“婉兒,你這是真輸呢,還是假輸?”


    自沈灼清醒後,有無數人從無數角度,告訴給她那日她中毒之後的事,所以她也慢慢整理還原出當時的情形。


    驅蛇人,是何奕進到山裏捉到的。一共有五人,隻是這五人被捉到後,全都服毒而亡。何奕連什麽都沒來得問。


    好在蛇潮失了人的有意驅使,就不再悍勇無畏,不懼生死了。五個驅蛇人一死,清溪鎮內的蛇潮就如無頭蒼蠅一般,四散潰散。


    殺蛇是好殺了,但鎮中蛇的數量確實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失了指揮的蛇,更是到處無孔不入。


    陸家軍和鎮上的人,已不眠不休兩晝夜,殺起蛇來都有些力不從心。最後,是蕭屹親率龍虎衛趕到,又花了三天時間,這才徹底將鎮內的蛇,全都斬殺幹淨。


    據說,後來光是剝蛇皮,全鎮老少齊上陣,都剝了十來天。


    這次獸潮雖是讓整個清溪鎮驚魂未定,但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畢竟那些猛獸平常可不容易獵到,其皮、毛、骨、肉,全都是寶貝。


    陸家軍因此得了嘉獎,何奕更是官升一級,獲封振威將軍。


    陸侯爺對何奕是讚賞不絕,深覺得此人可靠,年輕有為,大有前途。陸夫人則是二話不說,親自召了何奕進府問話,問他願不願娶陸婉兒為妻。


    何奕窘得頭都抬不起來,話也不敢多說,隻會一個勁兒點頭。


    何奕的師父張光明聽聞此事後,樂得合不上嘴,直說自己這個大徒弟收得好,是徒弟中最有出息的。


    這下,陸婉兒不樂意了。她衝到何奕麵前,“啪!”地一甩長鞭,氣勢洶洶地道:“你想娶我,你問過我同意嗎?”


    何奕瞥了眼長鞭,輕聲道:“那你同意嗎?”


    何奕臉色微紅,看向陸婉兒的眼,既專注又清亮。


    陸婉兒被他一看,不由渾身不自在,梗著脖子道:“我們比試三場,你要都贏了我。那,那我才願意!”


    是以,沈灼才會笑著打趣陸婉兒,問她是真輸,還是假輸?


    “當然是真輸了。”陸婉兒悻悻然道,她隨手抓起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繼續說,“他要是連我都比不過,我才不嫁他。虧得師父還到處誇他是最好呢。”


    沈灼一哂:“那之前的盧修,他也能比得過你?”


    “那是自然。”陸婉兒道。


    沈灼不由好奇:“盧修一介書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哪裏比得過你?”


    “他長得比我好看呀。”陸婉兒一臉理所當然。


    沈灼頓時無語,還能這樣比的?


    後來,不出意外地,陸婉兒三場都輸給何奕了,兩人的婚事也就此敲定。


    沈灼望著在院裏和蕭鸞玩笑的陸婉兒,隻見她一臉眉目飛揚,追著蕭鸞哈哈地大笑不停,她一身紅裙,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幸福”兩個字,在她的臉上顯而易見。


    果然,陸婉兒的良緣還是這位何將軍。這一世,總算是見到真人,也算彌補了前世的一點遺憾,沈灼笑著想。


    隻可惜,沈灼沒能參加成陸婉兒的婚禮。因為,沈衛到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沈衛對沈灼道。


    沈灼有些懵,一臉茫然看著沈衛,這關她什麽事?


    “你不走,太子就不會走。”沈衛板著臉,一本正經。


    沈灼“轟”地一下,臉紅了。


    晚間,蕭屹聽聞了沈衛來意,他抱沈灼在懷,一下一下梳理著她的長發,不甚在意道:“清溪鎮風光好,你想留多久都可。沈衛那邊,我去說。”


    “那你是先跟二哥迴去嗎?”


    蕭屹垂眸,摟著沈灼的手緊了緊,淡聲道:“我若不迴,天盛就要亡國了不成?”


    沈灼一噎,無言以答。


    其實,沈灼是想在南疆多呆幾日的,至少參加了陸婉兒的婚禮再走。


    但,沈衛隻給了她兩個選擇。


    沈衛說:“你二嫂才生了娃,還沒出月子,父親就催著我來南疆。”


    “沈嬌嬌,你是自己收拾好東西,跟我走呢,還是讓我綁著你走?”


    想著二哥才為人父,就為她和蕭屹千裏奔波......沈灼隻好乖乖讓人收拾好細軟,帶著一大二小,迴去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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